小廖想:宋少這佔為己有的衝動,一發不可收拾了。
晚九點,於家訂婚宴的消息榮登金融頭條,滿城風雨,眾說紛紜。
那個點,阮江西在喝睡前牛奶,正要入睡,陸千羊覺得,這是不讓人好眠的節奏。
「於家明天訂婚宴,這張照片是粉絲今天上午在機場拍到了的照片。」陸千羊將平板遞到阮江西面前:「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阮江西小口地抿了一口睡前牛奶,抬眸,手上動作一顫,牛奶灑出了杯子。
陸千羊趕接過阮江西的杯子,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手,除了微微的顫意,她一動不動,盯著平板上的照片,眼底的光影天翻地覆。
照片里,只有一個側影,是宋辭,一個輪廓,足以讓阮江西失魂落魄。
「你的感覺是對的,宋辭回來了。」陸千羊看著那張照片,心裡頭有點冒火,「他是和於景緻一起回來的。」
「回來了就好。」
阮江西如是而言,手指,輕輕拂過照片里並不太清晰的輪廓。
他回來了,他的宋辭終於歸來……
陸千羊見她眸光痴纏,完全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心裡頭越發不平衡,移到阮江西那邊的沙發上,挨著她坐下,一把搶過她抱在手裡的平板,怨氣很大:「好什麼好,他都要和於景緻那個蛇蠍女人訂婚了!朝三暮四!不是好東西?」
阮江西突然冷了臉:「千羊。」
陸千羊立馬挺直腰桿,立正坐好:「我說錯了嗎?明天於家的訂婚宴就是於景緻和宋辭在暗度陳倉!」
「千羊,不要這麼說他。」阮江西說,「他是我的宋辭。」語氣,近乎痴迷。
真是走火入魔無可救藥了,說都不能說一句,陸千羊篤定,她要再說宋辭的壞話,她家藝人肯定要把她趕出家門。陸千羊哼了一聲,頭一甩:「你就慣著他!」
她不言,看著照片里的輪廓,眸光專註。
陸千羊生了會兒悶氣,又湊上去:「江西,要是,」她頓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試問,「要是宋辭變心了你怎麼辦?」
陸千羊不敢設想結局會如何,她敢肯定,阮江西會萬劫不復的的。
她立刻便搖頭:「不會的。」
「我是說,如果呢?」
很荒唐的如果,只是阮江西為了宋辭太毫無保留了,陸千羊不得不草木皆兵,更何況,還有於景緻那個拿手術刀的黑心毒婦。
阮江西沉默了許久:「那我就把他搶過來,囚禁在家裡,那也不準去,讓他這輩子日日夜夜都只能看我一個人,只能和我生活,和我生兒育女,一起老一起死,死了葬在一個墓碑下,一起化作白骨。」停頓了一下,阮江西補充,「生同床,死同穴。」
生同床,死同穴……
古代版的強搶民男,現代版的強取豪奪,還是終極升級版,不死不休!
陸千羊聽完嘴巴都合不攏,瞠目結舌:「江西,你開玩笑的吧?」
阮江西看著她,神情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這麼溫婉乖巧的人兒,怎麼偏偏遇到宋辭的事就玩這麼大,這麼狠。
陸千羊心頭激蕩難平,久久還是不敢置信:「你一定是說笑的,你肯定捨不得對宋辭這麼,這麼……用強。」用強這種勾當,宋辭才更適合。
阮江西卻搖頭:「不,你不知道,我愛他能愛到發狂,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陸千羊的三觀已經碎成渣了,她跟了阮江西快四年了,今天才知道,她家藝人有多瘋狂,愛到極致,無所不為。
難怪文人總說,愛生欲,生痴,生魔念。
阮江西已經入了魔了……
「寶寶。」她起身,扶著肚子走向床邊,輕輕柔柔的聲音溫柔似水,「今天要早點睡,不要鬧,明天媽媽去幫你把爸爸搶回來。」
明天,阮江西要去搶親啊!陸千羊不禁假設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是宋辭乖乖從了,皆大歡喜,這要是宋辭不從,嗯,強搶民男,就地正法,吃干抹凈……
陸千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給唐易撥了個電話。
唐易心情很好:「寶貝,想我了?」
陸千羊懶得理會他,只問:,「唐易,如果有一天我變心了,你會怎麼樣?」
唐易想都沒有深想:「我會打斷你的腿。」
嗯,相愛相殺夠殘暴!陸千羊興趣來了:「然後呢?」
讓你哪也去不了,就待我身邊!
霸道總裁痴心愛,就應該是這個回答,完美撩妹!結果唐易說:「讓你嫁不出去,後悔一生,孤獨終老。」
握草!這是真愛嗎?完全沒有阮江西那種生同床死同穴的纏綿悱惻!
陸千羊磨磨牙,又問:「如果你變心了,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嗯哼?」唐易很期待。
陸千羊森森一笑:「如果有一天,你敢變心,我就弄個三千後宮,紙醉金迷,縱慾終老。」她對著電話放狠話,陰測測地說,「那種相愛相殺的虐戀情深,勞資才不會幹,自己舒坦了才叫爽!」
比他的後悔一生,孤獨終老帶勁吧!
電話里立刻發出唐易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壓抑著暴怒,語調里全是危險的訊息:「你的意思是我沒讓你舒坦,沒讓你爽?」
陸千羊一聽,立馬義正言辭,放言:「誰知道,只有貨比三家才能優勝劣汰!」
她還想貨比三家?還想優勝劣汰?這頭野性難馴的刁羊!唐易暴怒了:「你敢!」
陸千羊哼了一聲,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狂拽酷炫,她最後總結:「看吧,我們愛的一點都不深沉!」
「陸千羊,你——」
唐易還沒吼完,陸千羊直接掛了電話:「嘟嘟嘟嘟……」
然後她鑽到阮江西的被子里,哀嚎:「江西,唐易都不愛我,他都不跟我生同床死同穴,還要打斷我的腿讓我後悔一生孤獨終老!」陸千羊控訴,「我們不是真愛!」
阮江西關了床前的檯燈,只說:「別鬧,睡吧。」
陸千羊眼一翻,看著天花板,生無可戀。
次日,下午五點。秋日的白天很長,艷陽依舊高照,還未入夜,和風大酒店裡,便亮起了新燈,酒店外,泊了一排排價格不菲的名車。於家喜宴,包下了整個十五層樓的酒店,紅酒佳肴,盛況空前,幾乎整個華南城的權貴全部受邀而來。
然後,這喜氣洋洋的訂婚宴,卻警衛環繞,嚴陣以待,便是受邀入場的賓客也要經過安保人員過目了才能進去。
於景安站在二樓的觀景台上,瞧了一眼大廳門口站成一排的安保,托著下巴:「防守這麼嚴,搞得跟世界大戰似的,景緻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於景言靠著旁邊的櫥窗,幽幽地接了一句:「做賊心虛才是。」
也對,於景緻恐怕是怕阮江西來搶人吧。
於景安打趣她這個色令智昏的弟弟:「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得太厲害了。」
於景言理所應當,應了一句:「跟你學的。」他低著頭,擺弄手裡一串白色的珠子。
於景安奪過去,仔細瞧了瞧那珠子:「這是什麼?」
「道具。」
這珍珠顆粒不小,色澤瑩白,顆顆圓潤大小一般,放在手裡掂了掂,於景安鑒定完畢,笑著揶揄:「500萬的道具,於大少手筆不小啊。」
於景言十分大方:「你這麼識貨,送你了。」
於景安連忙搖頭,將手裡的珍珠鏈子扔回給於景言:「你那女伴太彪悍了,我可沒福消受。」
可不是彪悍嗎,瞧見一樓大廳里,那女人,插著腰,正數落一干安保人員呢。
「那條項鏈是於少送我的,值500萬,要是找不回來,把你們賣了都不夠賠。」
這女人,正是於四少爺帶來的女伴,是個模特,叫劉瑩瑩,最近風頭挺盛,據說很得於四少喜歡,還帶著一起上過一些知名時尚周刊,長相身材是沒的說,就是這脾氣,典型的恃寵而驕。
為首的保安頭皮都發麻了:「劉小姐,我們並沒有看見你的項鏈,請你去別處找找。」
劉瑩瑩不依,狠狠剜了男人一眼:「我和於少就來過這,項鏈沒掉這裡,難不成被人偷了?我一直和於少在一起,誰敢手腳不幹凈,我看分明是你們幾個做賊心虛!」
哪裡見過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幾個保安都有點傻眼,劉瑩瑩卻不耐煩,掐著尖細的嗓音嗔怒到:「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那可是於少送我的禮物,要是找不回來,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好端端帶什麼女伴,還專挑這種難伺候的,於四少以前也沒好過這口呀。
為首的男人思忖了一番,吩咐手底下的人:「我們分頭找,你們兩去那邊看看,你們兩上樓找找。」
就有人顧慮了:「三小姐不是讓我們守住門口嗎?」還特地叮囑過了,沒有請帖的人一律不準放進來,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