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唐氏玩完

是有人偏心護短吧。

三天後,唐婉到訪,面容憔悴,神色頹敗,想必近日來為了唐氏基金的事沒少操勞。

秦江與張曉將唐婉阻隔在了五米之外,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唐婉直接開門見山:「你的目的在我?」

「是。」

相比較唐婉,阮江西太過處之泰然,似乎了如指掌,又深不可測,讓人無從揣度。

唐婉強忍下心頭的兢懼,逼視而望:「同時對付於家和我唐氏,你以為小小的阮氏能撐多久。」

這話,唐婉多少是有點危言聳聽的,阮江西的底牌與籌謀她一點也摸不透,只是敢肯定,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於家與唐氏推到風口浪尖,絕不只是靠權勢,更多的,是計謀

阮江西不瘟不火,淡然篤定:「如果加上錫南國際呢?」

唐婉大喝:「你有什麼資格?」即便是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宋夫人,錫南國際也不曾給過任何優待,阮江西憑什麼這樣唾手可得,唐婉怎麼甘心,「錫南國際是我宋家的,與你沒有半點干係。」

「等宋辭回來我讓他告訴你我有什麼資格。」

唐婉怒目而視,幾乎吼出聲:「他不會回來了。」

一句話,亂了阮江西眼底所有的平靜:「他在哪?」眸光相對。冷絕,阮江西沉下嗓音,「我只問這一遍,他在哪?」

唐婉卻冷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你不是來妥協的。」她斂下眸,「那麼,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一句話,殺氣冷然,森森刺骨。

唐婉瞳孔驟緊:「你——」

阮江西對張曉淡淡而道:「把她趕出去。」

第二天,唐氏慈善基金非法吸收公眾財產罪名成立,唐氏副總主動承擔所有罪責,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執行董事唐婉罰金三千萬,唐氏基金宣告破產。

沒將唐婉這個女人送進監獄,真是一大憾事。

「這女人,倒真會棄車保帥。」林燦將手裡的報紙扔了,推了輛自行車,跟在柳是後面,笑著問,「你猜是不是江西乾的?」

柳是難得開了尊口,道:「活該。」

林燦哈哈大笑,語氣十分得意:「我家江西真是太棒了!」

「嗯。」

柳是揚起嘴角,應了一句。

只要每次誇阮江西,柳是心情都會好,腳下輕快,可苦了林燦了,好不容易整來一輛自行車,是男士的,和柳是經常騎的那輛是一個型號,她推著車跟得很吃力:「柳是,你說要是宋辭一直不出現怎麼辦?」

「不會。」

林燦眉頭一挑:「這麼篤定?」

柳是想了想,說了四個字:「本性難移。」

林燦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宋辭的本性,覺得和江西的那隻狗是一樣一樣的,屬犬性,點頭:「有道理。」

他沒有接話,走得更快了些,小心得提著手裡的保溫盒。

「你上午不是還有課嗎?走那麼快去哪?」林燦趕緊追上去,「又去給江西送湯?」

柳是不說話,悶頭往前走。

連著一個禮拜,他天天送湯去江西那報道,林燦早就摸出門路了:「我有車,要不要我載你去?」

柳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保溫盒遞給林燦,她立馬笑眯眯地接過去,自覺地把車扔給柳是,然後坐上後車座。

自行車踩得很穩,林燦伸手抓著林燦兩側的衣角,嘴角一點一點彎起,眼裡溢滿的全是笑意。

「柳是。」林燦突然喊道。

柳是輕聲應:「嗯。」

「有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坦白一下。」

柳是不說話,他喜靜,林燦卻聒噪得很,她說:「你自行車的輪胎是我戳破的。」

說完,自行車一歪,來回扭動。

林燦一手抱住柳是的腰,一手抱住手裡的湯:「欸欸欸,你別抖啊。」嘴角的弧度越發彎起,笑吟吟的,「到時湯灑了可別怨我。」

車子這才緩緩平穩下來,只是後車座上的某人,笑得合不攏嘴了,洋洋得意地說:「你看我多聰明,不戳破你的輪胎你能載我嗎?」

柳是惱了:「幼稚。」

林燦義正言辭:「陷入愛河的女人,沒幾個不幼稚的。」

柳是不想和她說話了,她卻笑得開心,抓著柳是的衣服,沒有再鬆開,裙擺隨著風,拂動。

夏日艷陽,風吹正好,宋胖趴在窗台上,哼哼唧唧無精打採的,它已經好多好多天沒有見到金桔了。

從窗戶上跳下來,在男主人家客廳里昂貴的地毯上打滾,以前它一滾,男主人就會用腳踢它的,最近好奇怪,都沒人踢它了。

「宋辭,過來。」

宋胖撒丫子就跳進了阮江西懷裡,心情瞬間嗨了:「汪汪汪!」

似乎是宋辭不在的時候,阮江西便會喊這隻胖狗宋辭,然後胖狗就會很歡快的回應,秦江想,阮江西大概是把胖狗當替身了。

秦江囧,對於這一聲『宋辭』還是很不適應的,要是宋少大人在,恐怕勢必要和阮江西談談家規和守則了,遞出文件,說正事:「已經辦好了,匿名合資,唐婉沒有起疑。」

阮江西抱著狗,道了一句:「謝謝。」

秦江欲言又止了一番:「阮小姐,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她頷首,將在懷裡撒歡的狗兒放到一邊,雙手自然地垂落在腹部。

「唐氏慈善機構已經破產,資金鏈基本已經全部被查封,即便是低價買入,對我們也沒有多少價值,阮氏為何還要注資?」秦江不是很明白,唐氏如今這般境地,可用價值微乎其微。

宋胖似乎不滿受了冷落,用爪子去撓阮江西的鞋子,她搖搖頭,宋胖哼唧了幾聲便乖了,阮江西低頭順了順它的毛,隨口應了一句:

「斬草除根。」

秦江怵了一下,一時愣在那裡。

阮江西娓娓輕語:「唐婉的資金人脈很廣,與業界多家慈善機構都有錯綜複雜的合作關係,在唐氏的案子受理之前,她早便以企業的名義融資分銷,即便唐氏大勢所去,她東山再起不過是時間問題。」輕輕軟軟的嗓音,自始至終都清雅婉約,她說,「我要將唐氏改頭換面,冠上我阮氏的姓,徹底斷了她的後路。」

秦江目瞪口呆了,今天他才終於知道這個總是淡然溫柔的女子,有多精於算計,有多狠絕冷情。

「江西。」

門外,先聞林燦的聲音,隨即才有門鈴聲響。

「湯到咯……」

次日,財經消息報道,阮氏電子正式注資唐氏慈善基金,融資股份已超過唐氏執行董事長唐婉,持有絕對控股權,正式更名唐氏為阮氏電子基金。

唐氏一朝改朝換代,自此,阮江西掌權。

市民皆嘆,婆媳大戰好生激烈啊,誰說姜還是老的辣,很顯然,唐婉鬥不過阮江西。

如此一來,這婆媳關係,是徹底決裂了,這一番爭權奪利,鬧得滿城風雨,只是宋辭,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三天後,唐婉在唐氏更名的記者招待會上親口否認阮江西的孩子是宋家的,並宣稱,宋辭與阮江西早前便已分手。

這一番言論出來,阮粉們都氣炸了,對著唐婉就直接開罵,甚至不少鐵粉去阮氏電子基金堵人,會裡下了嚴令:見唐氏小婊砸一次,砸雞蛋一枚,礦泉水一瓶!

可想而知,近來唐婉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基於阮粉如此威武彪悍的舉動,一干原本蠢蠢欲動的媒體立馬老實了,笑話,阮江西的粉絲手裡的雞蛋和礦泉水可是不長眼睛的。

對於唐婉潑的那一盆髒水,阮江西並未做出任何澄清,只是在幾個禮拜之後,革了唐婉的職,直接將之踢出了阮氏電子基金的董事會,唐婉為此大鬧阮氏,卻不得善果,面子里子全部掃地。蛇打七寸,阮江西拿捏得准啊。

風風雨雨了一陣子,這些天,才開始太平,自《法醫》首播之後,阮江西便淡出了媒體視線,只是,娛樂板塊卻從來沒有偏離過她的話題,比如:

「《法醫》首播大捷。」

「《法醫》收視破58%的紀錄。」

「阮江西被白玉蘭獎提名視後。」

「阮江西由經紀人陪同產檢。」

「阮江西宋辭分手傳聞疑似為真。」

「……」

諸如此類的話題,層出不窮,不僅止於娛樂版塊,甚至是,金融版塊,比如:

「於氏上訴阮江西非法壟斷藥材。」

「唐氏慈善基金破產的幕後推手疑似阮氏。」

「阮氏股份一跌再跌。」

「阮氏董事會崩裂,執行董事長阮江西以待產之名不問商務。」

「錫南國際處中立之勢,商界再起風雲。」

「阮氏股份持續下滑。」

「阮江西拋售阮氏股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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