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章 江西來收地了

宋辭抱怨:「這件裙子不好,太難脫了。」

安靜了一下,是阮江西的聲音:「我教你。」

「下次,我一定可以學會。」

沒有下次,下次宋辭肯定再也不許阮江西穿這種裙子,好看地要他的命,難穿難脫的更要命。

結束後,窗外已華燈初上。

阮江西裹著被子,看著扔在地上的白色裙子:「應該要換一件禮服,這裡,」她看著旁邊的宋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痕迹。」

宋辭笑了笑,湊上去,重重親了一下,又添了一個紅痕。

阮江西確定了:「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穿那件白色的禮服。

「不是。」宋辭面不改色,「我是情難自禁。」

後來,阮江西還是換上了那件從小腿裹到脖子的旗袍,而且遲到了。

今夜,七九大廈露天樓頂上的夜燈,格外璀璨。商業巨賈與影視名流齊聚一堂,燈紅酒綠間共襄一場盛筵。

如此熱鬧,怎少的了媒體來錦上添花。

「我是娛樂日報的記者,蘇老師,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鳳於端坐在酒桌前,放下手上的杯子:「當然可以,不過不好意思,等會兒要給我家以萱切蛋糕,所以我們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一身淺紫的露背禮服,妖艷卻不張揚,言行舉止無不透露著端莊與隨和。

「看來蘇老師很疼以萱。」那名記者打趣道。

「比起他父親,我這個當母親的還要自愧不如。」蘇鳳於優雅地攏了攏頭髮,言語間,十分寵溺。

「蘇老師您這是吃醋了嗎?」

蘇鳳於掩嘴輕笑:「不要告訴以萱,我不想當一個小氣的母親。」

話音才落——

一口紅酒噴出去:「噗!」整個噴在蘇鳳於臉上與胸前,隨即,便是一聲尖叫,「啊!」

再瞧蘇鳳於,頭上臉上還掛著幾滴紅酒,淺紫的禮服上,酒漬斑斑,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端莊優雅。

呵,看你還怎麼裝!

林燦放下杯子,一臉無辜地眨巴眨巴眼:「不好意思,剛才一不小心被噁心到了。」

蘇鳳於臉都白了:「你——」

林燦咧嘴一笑,十分無害的小眼神:「我知道舅母不會生氣的,您可不是個小氣的人的哦。」

瞧蘇鳳於的臉,跟吃了翔一般無二,奈何有媒體在場,這陀翔怎麼著也得吞下去,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紅酒:「這位是我的外甥女,性子有點胡鬧,請不要介意。」

那位記者朋友被搞懵了,愣愣地搖頭:「不介意,不介意。」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換一身衣服。」

蘇鳳於狠狠剜了林燦一眼方離開,待人一走,林燦便湊到那記者跟前:「剛才拍到了嗎?」眼睛一眨一眨,那叫一個雀躍與興奮啊。

這位娛樂日報的記者是位年輕的男性,一看便是新手上任,有點憨:「什麼?」

「蘇鳳於那隻紅酒落湯雞的尊容啊,」林燦難以壓制體內的興奮,「拍到了嗎?」

紅酒落湯雞?這位姑娘不是蘇影后的外甥女嗎?有這樣落井下石的嗎?

「攝像機一直開著,拍到了。」

林燦雙手合十,笑得好不歡快:「恭喜你,拿到頭條咯。」

「……」這是在慫恿他把紅酒落湯雞的照片曝光嗎?記者同志是有點猶豫的,「這不太好吧,要是讓蘇影后知道的話——」

人家姑娘瞟了他一眼:「誰讓你自己發了,沒做過轉手買賣嗎?怎麼這麼單純呢。」

記者同志頓時茅塞頓開,然後眉開眼笑了:「多謝林小姐。」

「客氣客氣。」林家姑娘,也就是葉家外甥女十分不客氣地道,「要是真謝謝我,記得選最丑的照片哦。」

「……」記者朋友都不好意思了,「一定一定。」這大家族裡,果然是明爭暗鬥啊。

林燦笑眯眯地給辛勤的媒體朋友遞了一杯酒,然後提著長長的裙擺離開,走了幾米遠,身後有人喊她。

「林燦。」

林燦回頭,回了個燦爛的笑容:「繼父大人,真巧啊。」

柳紹華站在幾米外的距離,燈光落在半邊臉上,忽明忽暗:「你們畢竟是一家人,別做得太過分。」

想來是看到她剛才使壞了。林燦笑笑,擺擺手,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你可別抬舉我,我可沒那個榮幸跟你們蛇鼠一窩。」

柳紹華氣紅了臉。

林燦心情越漸好,踩著小步子一蹦一跳地跑到柳是跟前,刻意提高了聲音:「柳是,如果我和你父親打起來,你會幫誰?」回頭瞧了一眼柳紹華,神色頗為挑釁。

柳是喜靜,一個人坐在一邊,與周遭的燈紅酒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你們不會打起來。」

「為什麼不會?」林燦自我認知很明確,「我可不是動嘴不動手的人。」

「柳紹華從來只喜歡來陰的。」

林燦笑出了聲,十分苟同:「知父莫若子啊。」回頭,果然瞧見柳紹華怔在原地,滿臉鐵青。

瞧瞧,這就是葉家,父不父,子不子,血脈親緣全是放屁,光鮮亮麗的表層下,是一灘腐臭的死水。

觥籌交錯,燈光斑駁,這夜,月光漸進昏暗了些,似乎要變天了,露天的會場,三十六樓高的建築,風很大,拂著紅酒桌上的香檳百合,空氣中,瀰漫著酒香,還有微微女人的香水味。

誒,顧白這傢伙,走哪裡身邊都不乏環繞的美人。

「顧白。」宋應容搖了搖手裡的酒杯,打過招呼了,便挑個人少的位子坐下。

顧白三言兩語便打發了身邊的美人,走過去:「真巧啊。」

不巧,葉家這麼大張旗鼓,阮江西一定會來,那麼顧白就一定會來,她也來了,怎麼是巧呢,分明各個都是有備而來。

宋應容只是似真似假地玩笑:「顧大律師還真是艷福不淺。」話語里,終究是少不了幾分酸澀。

顧白笑得痞氣:「沒辦法,魅力太大。」他在她旁邊的位子坐下,「宋市長怎麼有空屈尊降貴了?」

「這不是在體察民情嘛。」宋應容遞了杯酒給顧白,「哦,以後要改口叫我宋書記,我調職來H市了。」

顧白略微驚異了一下:「好好的市長不當,跑來做書記,明掉暗降,」語氣難得正經了幾分,顧白說,「你做了個很不明智的決定。」

宋應容只是笑笑,表情不甚在意:「沒辦法,H市風流才子太多,市風混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顧白碰了碰她的酒杯,品酒不語。

「對了,你怎麼進來的?」宋應容肯定,「葉家絕對不會給你發邀請函的。」

顧白隨手一指:「那位美女臨時換了我當男伴。」

「巧合?」

顧白頗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能那位美女覺得我比她原本的男伴帥太多了。」

「……」宋應容瞠目,果然,是**計,顧白這廝,真是女人的劫。宋應容忍俊不禁:「H市的市風真的該整治了。」

顧白舉起酒杯,碰了碰宋應容的杯子:「那辛苦宋書記了。」

宋應容失笑,抿了一口酒:真是個沒自覺的傢伙!

那邊,燈光最亮處,人群聚集,掌聲陣陣,葉宗信春風滿面,切了生日蛋糕的第一刀,妻女相伴左右,一家人其樂融融,簡直羨煞旁人。

這群傢伙,戴上了面具,開始狂歡了。

晚宴越來越無聊了呢,宋應容第三次看了看時間:「都這個點了,江西不會不來了吧?」

顧白不疾不徐地切著面前的甜品:「她一定會來的,不然我來做什麼?」

這話說的,竟是如此理所當然。顧白這司馬昭之心,未免太明目張胆了。

宋應容順口回了一句:「那宋辭也一定會來。」語氣,有些刻意,像是有意不讓他痛快。

顧白無關痛癢的語調:「所以?」眼角微微上挑,笑得邪肆,「宋辭要如何,和我有關嗎?」

阮江西身邊只有一個位置不是嗎?宋應容只道:「我覺得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顧白笑了笑,將那份切好的甜點推到宋應容面前:「你真不了解男人。」他放下刀叉,擦了擦手,「宋辭愛她,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決定權,同樣,我也沒有。」語氣,平常又隨性,好似一種習以為常。

心不由己,大概是這個意思。

愛情這個玩意兒,永遠都愛得更深的那一個,交付出心與靈魂,然後,全權被主宰,沒有半點自主權,比如顧白,比如宋辭,也許,還比如她自己。

宋應容笑他:「這話你敢對阮江西說嗎?」

顧白十分坦蕩:「不敢。」

「呵呵。」宋應容笑出聲,罵道,「你這個猖狂的傻子。」

顧白並不否認。

宋應容喝了一口酒,轉頭看向別處,她想,她和顧白真像呢,這麼明目張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