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替她討債

「醫生建議,缺什麼補什麼?」

你才缺腦子!你全家都缺腦子!你全家方圓五百里都缺腦子!

「我不吃,不吃!」陸千羊頭一甩,很有骨氣。

語調上揚,尾音上提,唐易笑著問:「不吃?」

好危險的樣子啊,陸千羊聲顫:「抵、抵死不從。」

「那倒不用。」

「額?」

唐易舀了一口湯,慢條斯理地喂進嘴裡,然後托起陸千羊的下巴,俯身,截住。

陸千羊目瞪口呆,傻了,智商下線了,不知道閉嘴,唐易的舌頭往左,她就乖乖讓地,往右,她就接著再讓地,往中間,她就縮了縮,乖乖吞咽,一口湯,一滴不剩全部吞了。

唐易舔了舔她嘴角,鬆開手,有點意猶未盡:「是讓我繼續喂還是自己吃?」

陸千羊傻傻楞楞地接過碗:「我自己來。」然後一勺一勺,機械地往嘴裡喂,半碗湯下肚,她才找到東南西北。

麻蛋,居然讓個登徒子吻得暈頭轉向了。

陸千羊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唐天王,你真不衛生。」臉上,擺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唐易眯了眯眼,透露著危險的訊息:「你敢嫌棄我!」

嫌棄!最嫌棄他的豬腦湯!

陸千羊放下碗,難得神情正經:「你為什麼親我?」她女惡霸一樣的口吻,「說,是不是看上我了?」

唐易不可思議:「你居然都現在才覺悟,我真該早點給你補補腦子。」

陸千羊一個枕頭砸過去:「唐易,你現在就滾!老娘看不上你!」

唐易不滾,直接扣住她還纏著繃帶的頭,直接深吻下去。陸千羊哼哼唧唧扭扭捏捏了一番,然後就乖乖躺在病床上不反抗不拒絕。

事後,陸千羊深度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什麼她沒有揍唐易呢?要是擱別的登徒子,她鐵定打爆他的膽!

她總結了一下,可能是因為這個登徒子叫唐易。

宋辭出院的第二天,秦江休陪產假的第一天,事兒又來了。秋後算賬,是該了斷了斷了。

「宋少。」三更半夜,大概老闆娘已經睡下了,秦江還是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已經查出來了。」

宋辭的嗓音冷而沉:「誰?」

「葉宗信。」

宋辭依著椅背,懶懶斂著眸子:「把他請過來。」

「是。」走近了才發現,宋辭低著頭,手裡把玩的竟是一把小型的槍支,秦江心肝兒一跳,有點哆嗦了,「宋少,別、別玩出人命啊。」

宋辭置若罔聞。

「咔噠!」子彈上膛,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秦江看了看槍,又看了看握槍的男人,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男人如何能集狠絕粗暴與顛倒眾生於一身呢。

這大過年的,想來,要見血了。

「宋辭。」

書房外,阮江西才喚了一聲,宋辭將槍扔給了秦江,轉身出了書房,秦江如握燙手山芋,坐立難安。

「怎麼還沒睡?」宋辭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裹緊,「怎麼穿得這麼少就出來了。」

阮江西攏了攏外套:「你不在,我睡不著。」

宋辭親了親她有些涼意的手,將她打橫抱起,走進了卧室。

「你忙完了嗎?」她摟著宋辭的脖子。

宋辭搖頭,將她放在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乖,我有事出去,你先睡,不要等我。」

她抱著他的脖子,沒有鬆手,問宋辭:「去給我討債嗎?」

他的女人,真聰明呢。

宋辭並不隱瞞:「嗯。」握住阮江西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放進被子里捂著,他問她,「他的命,你要嗎?」

阮江西沒有遲疑:「不要。」

「為什麼?」宋辭冷了冷眼底的光,「葉宗信該死!」

「他是該死,不過,」她睡得不安分,手放出被子,抓住宋辭的手,視線相纏,她說,「葉宗信不值得髒了你的手。」她揚起頭,將唇落在宋辭手背上。

「那我留著他的命,讓你慢慢玩。」

阮江西點頭說好,宋辭親了親她的臉,掖好被角,起身,她拉住了他。

「怎麼了?」宋辭俯身湊過去,「擔心我?」

「嗯。」阮江西認真地叮囑,「不要留下證據,不然會你很麻煩。」

「好。」宋辭笑著吻了吻她因擔憂而緊抿的嘴角。

她沒有鬆手,又說:「外面很冷,早點回來。」

多少,她是有些擔驚受怕的,不因其他,她只牽念宋辭,唯恐他半分不穩妥。

見她眉頭皺得緊緊的,宋辭捨不得放開她,掀開被子躺倒她旁邊:「還是等你睡著了我再走。」把她抱進懷裡,輕聲哄著,「乖,睡吧。」

夜深,人靜,風乍起,荒廢的建築樓里,沒有門窗的遮掩,風灌進去,颳得地上的塵土四處飛揚。

沒有燈光,只有手電筒微弱的光照著,隱約能看見地上蜷縮著一個人,手腳被捆綁著,頭上被戴著頭套,不安分地掙扎了許久。

「老實點!」

喝斥的男人,戴著個棒球帽,口罩遮住了臉,看不清臉,他後面,十幾個身量高大的男人,同樣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這一看,就像不法分子!怎麼瞧,都像綁票。

地上的人肉票子不老實:「你們是什麼人?」掙扎著爬起來,「為什麼抓我來?」

「我是葉氏的董事長,如果想要錢的話,不必搞得這麼大費周章,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

葉宗信這隻老狐狸,倒是有點膽識,這時候還知道談判。

綁匪頭子非常之不屑一顧:「誰說我們圖錢了,我們撕票不行嗎?」

葉宗信一聽撕票,有點慌了:「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

「閉嘴。」

這綁匪頭子,一看就是個沒耐心的。

「你們這是綁架,是——」

葉宗信的話還沒說完,對方直接一腳踹過去,對著腹下三寸粗暴地又補上了一腳,大喝:「再不老實點,老子踹斷你子孫跟!」

葉宗信抱著肚子哀嚎了兩句,然後就老實了,不敢再吭聲,蜷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概幾分鐘之後,有人影臨近。

男人喚了一聲『宋少』,地上縮成一團的人突然渾身一震,慌張失措了:「宋辭?」

「是我。」

兩個字,性感,而鬼魅,染了這夜的陰冷,是宋辭的聲音。

葉宗信整個人劇烈地顫抖,此番,若為宋辭所為,他必然凶多吉少。

頭套被取下,微微弱光,葉宗信抬眼,下意識往後蜷縮:「果然是你!」他滿眼惶遽,不敢對視宋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你想做什麼?」

宋辭走進,微微傾身,唇啟,懶懶而言:「取你的命。」

風吹刺耳,四個字,久久不散,帶著刺骨的寒意。

葉宗信猛地後退,跌坐在地:「你、你——」他驚懼地瞪大了眼,口齒都利索了,「你、你濫殺無辜,警方不,不會放過你!」

警方?這葉宗信是嚇蠢了嗎?秦江笑著走進光線里,瞧了瞧身旁的人:「老楚,你怎麼看?」

握草!我們奉公守法的楚立人同志,就這麼被拉下水了。

楚立人取下帽子和口罩,狠狠瞥了秦江那個笑面虎一眼,一副『老子很不爽』的表情:「勞資日理萬機,可不是什麼閑事都管。」

是啊,日理萬機的楚同志,不管閑事,專司綁票事業了,說起來都是淚啊,資本家壓迫,他等小民哪敢不從。

這楚立人的尊容,葉宗信自然是認得,當下就傻了:「你、你們,」一句話卡在喉嚨里,葉宗信哆哆嗦嗦了半天,瞳孔放大,趴在地上往後瑟縮,「你們別過來,別、別殺我。」

「別怕。」

宋辭突然俯身,葉宗信整個人僵住,再也不敢動一下,他說:「不會殺你,髒了我的手,我家江西會不喜歡。」

生殺予奪,那是宋辭的領域。

葉宗信滿頭大汗,額角的青筋凸起:「你、你想,想怎樣?」恐懼,席捲而來,宋辭這個男人,會讓人丟盔棄甲,葉宗信伏地求饒,「求求你,放了我這次。」

宋辭好似置若罔聞,似在思忖:「那個男人打了她兩巴掌,」凝眸,一汪深不見底的墨黑,驟然冷卻,「我就要你一隻手好了。」

此言一落,葉宗信整個人癱軟在地:「不,不要,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他趴在地上,向後瑟縮,「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宋辭好似未聞,起身,背著光線:「綁上去。」

葉宗信猛地回頭,身後,是一個巨大的轉盤,他面色驟白:「不,不要!」

「省省力氣吧,待會兒有的你叫喚。」

給了句忠告,楚立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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