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務必看作者公告

「你應該告訴她,我是你的。」

阮江西笑:「她說,」眉頭還是蹙了蹙,「以往都是你陪她出席。」

她想,其實她沒有自己想得那樣大度,突然有點想把剛才那串號碼加入黑名單。

她抿著嘴,翻到那個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作罷,她有些懊惱,還是等到聯繫到了Holland博士再拉黑吧。

眉頭又皺了一點,阮江西有點不開心。

宋辭卻心情十分得好:「你是不是吃醋了?」

阮江西抬頭看宋辭,嘟著嘴很誠實地點頭。

這般小兒女的神色,極少出現在阮江西臉上,宋辭倒是喜歡她這般樣子:「雖然我很喜歡你介意的樣子,不過我可以解釋。」宋辭口吻認真,「雖然我不記得為什麼我以前會出席那麼無聊的晚會,但我肯定,我不是陪她。」宋辭特彆強調,「我跟她又不熟。」

阮江西很好哄,抿著的唇角,這便彎起了。

這三天,因為阮江西身體不方便,宋辭管她很嚴,不讓她出門,也不讓她亂走亂動,甚至恨不得讓她躺個三天。

「江西,你不能碰水。」

「江西,你不要走動。」

「江西,這個你不能吃。」

「江西,不要開窗戶。」

尤其是第二天,宋辭記憶清空之後,簡直把阮江西這點每個女人都有的正常生理現象當成了一重大事項。

「江西,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江西,乖,去床上躺著。」

「你別抱著我家江西,你身上有寒氣。」

最後一句,宋辭是怒吼陸千羊的,因為受不了宋辭這近乎變態的管束模式,陸千羊連著兩天都沒有來找阮江西。

阮江西覺得,宋辭太小題大做了。

第三天的時候,宋辭上網找了一些食譜,研究了一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宋辭去了廚房,對阮江西說:「今天給你做紅棗銀耳粥。」他看著櫥柜上一堆紅棗與銀耳,說,「百度上說,這個補血。」

因為善解人意的阮江西覺得,秦特助不僅要辦錫南國際的公事,還要操心宋辭的私事,是在太有勞,便教了宋辭手機的另一個功能:百度。

阮江西不質疑百度,只有有些質疑宋辭的廚藝:「我來做。」

宋辭牽著她站到廚房外面:「這個很容易,不要小瞧我。」

還好,紅棗銀耳確實比較容易。

只是,阮江西忘了,宋辭分不清糖和鹽,還忘了提醒宋辭這裡的碗比家裡的小,適量水不能只放一碗。

結果,意料之中的一塌糊塗。

宋辭很挫敗,有些垂頭喪氣:「沒有銀耳了,今天讓酒店送餐。」

關於下廚房這件事,宋辭確實沒有天分,卻著實很執著。

「好。」

這三天,都是送餐,阮江西欣然接受,就在宋辭去拿酒店外送午餐的功夫,阮江西接了個電話。

「誰的電話?」

阮江西回:「顧白。」

宋辭停下給阮江西盛湯的動作:「掛了,過來吃飯。」

阮江西掛了電話,走過去,表情有點嚴肅:「宋辭,你姑姑出事了。」

「嗯。」宋辭應了一聲,並沒有什麼興趣,牽著阮江西坐下,給她夾菜。

雖說宋辭與宋家感情淡薄,但阮江西看得出來,宋應容對宋辭是十分偏愛和偏袒的,她沒有動筷子,說:「你姑姑被舉報了。」

「又不是第一次。」

阮江西無言以對,確實,因著她的秘書辦里基本是清一色的年輕男人,宋應容平日里因此被重點關注的次數,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所以,外界有傳,宋應容,好男色。

「這次不一樣,動作很大,你姑姑已經被停職了。」

宋辭低頭,專註給阮江西挑魚刺:「我們不多管閑事。」

阮江西不再提及,乖乖吃魚。她自然知道,她家宋辭不喜歡多管閑事,也自然知道,她家宋辭護短得很。

宋應容接到宋辭的電話,簡直受寵若驚。

「難得啊,我家小辭居然會發來問候。」

聽宋應容這歡快的語氣,想必在裡面過得不算太差,還能接聽電話。

宋辭完全不拐彎抹角:「看在我家江西的面子。」

這可是親生的侄子,瞧這說的什麼話,宋應容嗔怒:「宋辭,你這話太傷我的心了,要是侄媳婦不發話,你是不是都不管我的死活?」

宋辭一點都沒有遲疑:「是。」

「……」好吧,是她這個做姑姑的自作多情了。

宋辭懶得閑扯,只說:「你需要找個律師。」

宋應容自然知道宋辭所指之事,語氣十分坦蕩蕩:「不用不用,我行得正坐得端,願意接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審閱,我相信,市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人——」

宋辭懶得聽宋應容胡侃:「韓習是周興進的私生子,這次背後動手腳的是韓習,你順著這條線查。」

韓習是宋應容的特助秘書,眾所周知,周興進與宋應容一向不和,都恨不得滅了對方。

如此一來,事情便明朗了。

宋應容感嘆:「果然藍顏禍水,韓習那個沒良心,白疼他了,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反咬我一口。」感嘆完,宋應容又好奇了,「我都沒發現端倪,你怎麼這麼快就查到了。」

宋辭言簡意賅:「眼線。」

宋應容深思了,得多強大的眼線網,才能以這麼短的時間挖出這種連她這個一市之長都不知道的秘辛,她不敢估測宋辭的權勢到了何種地步,會讓她這個市長心裡產生落差感的。

宋應容打著商量:「小辭啊,你那什麼眼線,也借我用用,你也知道,總有刁民想害我,想把我拉下馬,我每天夜不能寐水深火熱——」

宋辭沒耐心聽她胡說八道,直接說了一個名字:「顧白。」

宋應容問:「給我推薦的律師?」

宋辭報了一個電話,和地址。

顧白……

這個名字,宋應容並不陌生,突然想起了被她放在書房抽屜里的那塊暖玉,揚起嘴角笑了笑,對著電話打趣:「你什麼時候這麼孝順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那個傢伙太閑。」

說了這句,宋辭便掛了電話。宋應容失笑,宋辭幫她是真,給情敵找事情做也不假。

掛了電話宋辭回到卧室,阮江西窩在沙發里,抱著平板發獃,眼睛卻紅紅的。

宋辭走過去,將她的臉抬起來,拂了拂她微紅的眼睛:「怎麼了?」

阮江西偎進宋辭懷裡:「看了《桔梗》的劇本。」吸了吸鼻子,「故事太悲傷,編劇太會騙眼淚了。」

她自認不喜歡傷秋感懷,也不多愁善感,只是未曾想到,林燦筆下的故事,這樣凄涼。當年沒心沒肺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會寫盡滄桑,寫盡悲涼。

物是人非,她竟也跟著悲天憫人了。

宋辭不捨得她傷感,將她手裡的平板扔到一邊:「如果不喜歡,可以不演。」

她搖頭:「不,我很喜歡。」她紅著眼睛笑,「這種劇本,最能讓觀眾偏愛了,因為結局不完美。」眸光飄遠,有些空靈凄涼,她說,「因為不完美,所以刻骨銘心。」

分明在講別人的故事,宋辭卻覺得心會莫名其妙地抽疼。若是他,若是阮江西的結局,他既要刻骨銘心,也不容許不完美。

宋辭親了親她紅紅的眼睛:「劇本里,都是假的,不要當真。」

阮江西將頭靠在宋辭肩上,嗓音清泠,說著別人的故事:「他們相遇的時候是七月,桔梗花開的最盛的時候……」

宋辭抱著她,聽著她在耳邊絮絮叨叨,聲音有些乾澀,眸中,流淌著微涼的淡淡漣漪。

故事,開始在桔梗花開的季節,她叫晴雯,他叫延生。

她是一出生便被丟在桔梗田裡的盲女,他是那一帶名聲狼藉的小混混,她很小便聽孤兒院的修女說,延生是個沒爹養沒娘疼的野小子,見了他一定要躲遠些。

晴雯第一次遇見他,將她畫的桔梗送給了他,他也折了一隻桔梗花還禮。

她總說,延生啊,如果我有一雙眼睛,一定要好好看你的臉,只是,她沒有眼睛,所以,在法庭上,沒有人相信她的證詞,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延生沒有殺人,那個會每天送她一株桔梗花的人,怎麼會是殺人犯呢?

到最後延生也沒有認罪,只是,他死在了監獄裡。後來,她的眼睛好了,卻再也沒有一個人陪她看桔梗花開了。

阮江西聲音有些輕微顫意,蹭著宋辭的脖子:「直到延生死去,晴雯也沒有說過愛他,只是在他死後的每年七月,在他墳前放一捧桔梗,一直到她老去死去。」

阮江西側頭看宋辭,微紅的眸子,眼裡全是宋辭的影子:「我想,晴雯心裡是怪延生的。如果我是晴雯,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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