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酒後那什麼

阮江西這反應,也太不露聲色了,完全看不出來情況。

言天雅也輕輕搖了幾下骰盅,偏開一些看了一眼點數:「我加註。」紅唇微微一笑,風情嫵媚,說,「定北侯的片酬。」

陸千羊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問張作風:「導演,方便透露一下幾位數嗎?」

張作風用手比了個數。

八位數!陸千羊不淡定了:「豪賭呀!」

眾人倒抽一口氣,這手筆也太大了,免不了猜測:莫非言天雅點數很高?

「除非搖出三個六,」作為多年搭檔,唐易很中肯地提醒,「不然我不建議你在宋辭這種錢多得沒處燒的人面前一擲千金。」

言天雅笑著用酒杯碰了碰唐易的杯子,優雅地小抿了一口:「興許就是三個六呢。」放下杯子,她淡淡然地笑著,「宋少,你呢?要不要加註?」

宋辭還是問阮江西:「要加嗎?」

阮江西點頭。

宋辭千依百順,十分聽話:「聽你的。」

宋辭到現在,連骰子都沒看一眼,就這麼完全聽阮江西指揮?也太唯妻是從任意妄為了吧。

陸千羊看得好激動,恨不得撲上去翻開阮江西的骰盅一看究竟,按捺住心中的躁動,她猴急猴急地看著宋辭:「宋少,您錢多,痛快地砸吧!」

宋辭抿了一口酒,將酒杯放下,緩緩抬眸:「加註,這杯酒。」

眾人獃滯,目瞪口呆。

陸千羊嘴角一抽:「不是吧?宋少,是不是江西偷偷告訴你她搖到三個一了?」

宋辭不予解釋,繼續給阮江西餵食。

如此反應,高深莫測呀!

陸千羊仔細瞧也瞧不出苗頭,就慫恿:「宋少,這可是騙信任的環節,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這押注的環節,不管是點數大的要乘勝追擊,還是點數小的要反敗為勝,通常會下狠注以表明自己點數大勝算高,從而獲取押注人信任,然而,宋辭這一杯酒,完全反其道而行啊。

這到底玩的是什麼?

言天雅用酒杯敲了敲桌子:「可以押注了。」

張導看懵了:「都這麼淡定,玩哪樣啊?」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舉棋不定。

陸千羊賊溜溜的眸,轉了幾圈,第一個下註:「宋少捨不得輸錢,回頭記得上交給我家藝人哈。」然後,掏出她的小錢包,抽出幾張票子押給了言天雅,她覺得吧,宋塘主肯定在任性妄為,帶著他女人耍著大家玩,或者……陸千羊恍然大悟了:「宋少,你不會是想故意輸了,然後讓江西在微博上給你正名表白吧。」這完全是宋辭的高逼格啊!

宋辭面無表情,專註伺候她女人各種吃喝。

陸千羊覺得她真相了!又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票子,想了想,把所有口糧錢都押給了言天雅。

經陸千羊這麼一揣測,大家細想,也覺得像那麼回事。

「宋少,你默認了嗎?」魏大青弱弱地問,不太確定地押了三杯紅酒給言天雅。

「八位數的片酬,天雅應該不會胡來吧。」張導押了他的鑲鑽皮帶給言天雅。

「江西,我好像看見你眼皮跳了一下,心虛嗎?」編劇把她藏包底的劇本都掏出來了,同樣,押給了言天雅。

紀衍一貫理智:「這一局我看不明白,不參與。」

其餘參與者,都紛紛下注給了言天雅,除了唐易,他的解釋很簡單:「宋辭怎麼捨得讓他女人輸。」然後,把耳朵上的藍鑽取下來,扔在了阮江西那邊。

話雖如此,可是光看言天雅面前那一堆籌碼,不是已成定局嗎?

「可以開注了。」

言天雅的手還未來得及揭開骰盅,宋辭微冷無痕的嗓音低低響起:「這杯酒你們預備怎麼分?」

一句話,所有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了:原來,宋辭玩的是絕地反擊……

陸千羊頓悟後,第一個轉了風向,把她的票子全部推到阮江西那邊:「我好像突然悟到了這個遊戲的精髓。」一句話總結,「還原真相神馬的都是浮雲,分贓才是王道!」

即便言天雅點數大,押注人能分的,也不過是宋辭那一杯酒,然而,若押注給宋辭,即便小概率獲勝,但是那八位數的片酬,確實能擊破那小概率事件的防線。

哦,原來這遊戲是這麼玩的!難怪宋辭反其道而行,果然,無商不奸!

跟著奸商有錢分,無疑,最後所有的押注都落在了阮江西那一方。

宋辭親了親阮江西的臉:「你贏了。」端起他放在桌上的那杯酒,微微抿了一口,看言天雅,「你輸了。」

言天雅搖頭失笑:「我是輸了算計。」打開骰盅,她無奈得很,「不是輸了點數。」

眾人一看,握草!

「三個六!」

也就是說,不僅是言天雅的八位數片酬,桌子上所有的籌碼,全都歸宋辭了,換句話說,宋辭空手套白狼了。

紀衍不禁問:「宋少,你知不知道江西的點數?」

「為什麼要知道?」宋辭冷冷淡淡,「這個遊戲,玩的是押注人的心理,不是莊家的籌碼和點數。」宋辭言簡意賅,「你們太笨。」

「……」

什麼叫高智商碾壓,這就是!所有人啞口無言,一致看向阮江西:宋辭這麼變態,這麼囂張,你不管管嗎?

阮江西就說了:「我也不會玩,和他們一樣笨。」她實話實說。

宋辭不以為然:「他們怎麼能和你比。」

「……」

『他們』是誰?『他們』已吐血身亡!『他們』之一的陸某很好奇,揭開了阮江西的點數,一個一,兩個二,不是三個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連連輸掉兩局,陸千羊已經不堪負重,癱在了沙發上,唉聲嘆氣:「別說八位數的片酬了,連一口酒都分不到,還要倒貼我的口糧錢,這個世界好無愛。」她就不明白了,上帝為何要造就出宋辭這樣的變態來為禍人間。

張導也悔不當初啊:「用一杯酒贏了八位數,我們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呀?」

陸千羊跟著一唱一和:「居然用金錢動搖我們還原真相的決心,簡直太陰暗了。」痛心疾首了好好一會兒,看著唐易搖頭,「不科學啊,你為什麼一開始就押給了江西?」

唐易思忖了一下,相對精準地描述:「因為沒有人能從宋辭手裡討到好,即便是一杯酒。」

又漲姿勢了!又刷新資本家宋辭大人的新高度了!眾人不由得深思了:宋辭技能這麼高,阮江西降得住嗎?

這時,宋辭開始收債了:「記得把錢打到江西的賬上,還有這些東西,兌換成現金給她。」

空手套完了白狼,轉身就把小白狼獻給了阮江西,得了,阮江西不用降,宋辭大人俯首稱臣。

還有……

遊戲規則有說押注人的籌碼要兌換成現金付款嗎?這分明就是變相的欺壓老百姓。

小老百姓們敢怒不敢言,一個一個默默地收回自己助紂為虐的籌碼,恨不得剁手。

也就只有陸千羊這個狗仔隊出身的傢伙,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八卦:「還有天后大人的**,咱在線等。」

言天雅大方表示:「願賭服輸。」

果然是一場豪賭,以言天雅慘敗收場。

宋辭旁若無人地與阮江西親昵,問她:「還玩不玩?」

她搖頭:「應該沒有人敢和你玩。」

那是當然,在場所有人都表示不想跟宋辭玩任何遊戲,不管是比腦力還是財力,傻子才會去找虐。

阮江西似乎有些倦,宋辭抱起他:「你陪我去睡會兒,這裡太吵。」

不等阮江西回答,陸千羊就貼上去了:「江西,我今天輸得這麼慘,你要陪我借酒澆愁。」她立志,「我要把四十八樓的酒喝光,把我損失的錢全部喝回來!」

阮江西有點為難了。

宋辭明確表態:「你要陪我。」

宋老闆,您不覺得應該要矜持一點嗎?陸千羊就表現得很大方,很矜持:「沒事,你去陪宋少吧,我一個去喝酒,反正醉死了,遭殃的也是別人。」

這是什麼話!

阮江西權衡了一下,對宋辭說:「我馬上回來。」

「走走走,我們去玩行酒令。」陸千羊嘚瑟地往後瞄了一眼,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哈哈,讓宋辭大人吃癟真是比什麼都治癒。

「咣!」

宋辭摔了酒杯,嚇得侍應連退十幾步。

然後,惱了一會兒,宋辭起身跟上去。

幾輪行酒令之後,會所里隨處可見都是空酒杯,儘管宋辭攔著,阮江西還是不免沾了些酒,只是宋辭不知道,阮江西酒量竟比那姓陸的還要差。幾杯酒後,便昏昏欲睡,小臉滾燙得嚇人,宋辭心疼壞了,直接把那姓陸的踢開,將阮江西抱回自己懷裡。

將近十一點這場慶功宴才收場,到場的男男女女十幾個,醉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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