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女流氓輕薄記

「我不喜歡無私的女人,阮江西,你要學會自私。」

宋辭倒希望他的女人自私任性一些,以自我為中心最好。

阮江西笑了,雙手搭在宋辭的肩上:「我知道,所以我自私地想過,也許你不能痊癒也可以,只要能維持現狀就好,我很自私貪心的,」她更加湊近宋辭,將滿滿笑臉映進宋辭的眼裡,「我要你眼裡一直都只有我。」

一句話,便消散了宋辭所有陰沉。

她的目的,她的居心不良與任性貪心,全部都讓宋辭情動,他不禁親吻她的唇,細細落在她的臉上、眉間、額頭:「你的自私貪心,我容許了。江西,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不能保證我將來是痊癒還是維持現狀,或者更糟,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絕對會一直栽在你手裡,逃不掉的。你信我,就算重新來過,我也一定會重蹈覆轍地敗給你。」

阮江西張嘴,本想說什麼,酸澀卻堵在了喉嚨,她一言不語,只是狠狠地抱緊宋辭,胡亂地親吻他。

宋辭由著她的唇他臉上肆意胡來,留下一個個痕迹。撓痒痒似的,讓他有些心神難寧,伸手固定住她動來動去的頭,親親她的唇角,加深了吻。

等到氣息亂了,宋辭才將有些腿軟的女人抱起來,安置在懷裡,一起窩在沙發里,嗓音低沉,像大提琴協奏,只是宋辭的話,有些不由分說的強勢:「不要相信別人,只信我就好,尤其是那個成天和神經病打交道的女人,心思絕對不會正常,不要理會那個女人,相信我就夠了。」

阮江西點頭,心裡卻有了盤算,隨意懶散的語調問宋辭:「Hollond博士還沒有找到嗎?」

這個名字,阮江西自然不陌生,除去聞名國內的於景緻,這位Hollond博士,便是解離症精神領域裡的權威,於景緻便出自他門下。

宋辭未雨綢繆,想必,早便動了換掉於景緻的念頭。

他並不隱瞞:「我是在找他,從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女人開始就有了打算。」宋辭唇角微沉,「於景緻告訴你的?」

她點頭:「她說在Hollond博士回國之前,你要按時去醫院做檢查。」

阮江西雖只是在傳達於景緻的話,卻有些命令的口吻。

宋辭蹙眉不喜:「多嘴的女人。」

對於於景緻,宋辭是越發厭惡與不滿了,任何不予她女人好受的人,宋辭都極度討厭。

阮江西也不否認:「她是比較多嘴。」眸色微變,阮江西有些嚴肅,「明天例行檢查,你去吧,把所有的權威醫生都請去,不然我不會放心。」

對於宋辭,阮江西草木皆兵,從不敢絲毫鬆懈,宋辭卻有所顧忌,沉吟許久,才揉揉她額前的發,應了她一句:「依你。」

「然後不要把醫生開的葯扔進垃圾桶好不好?」阮江西用臉去蹭宋辭的手背,溫溫軟軟的語氣。

聰慧如阮江西,如何能不知道宋辭中斷所有治療皆起因為她,他說,作為宋辭的女人,她可以自私,只不過心有不舍,半分也不敢拿她的宋辭來冒險。

如宋辭,如阮江西,奈何情深,終究無奈。

他親吻她的唇,嗓音淳淳:「如果我每天吃藥的時候你能陪我,我可以考慮。」

她笑著點頭:「好。」

次日,冬陽璀璨,天朗氣清。

睫毛顫動,掀開,骨溜溜的眼睛一轉,陸千羊中氣十足地爆了一個字:「靠!」頭疼欲裂,她揉著腦袋,齜牙咧嘴,「丫的,疼死老娘了。」眸子一溜,環顧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天花板,歐派的裝修風格,眨巴眨巴眼,陸千羊一拍腦門,「這是哪?」

她腦袋疼,思路很混沌,不過,她確定——這不是她家!

「酒店。」

男人的聲音!男人!

「酒店?」聲音拔高八度,「酒店!」

頓時,五雷轟頂,一連串的黃色泡泡在陸千羊腦袋裡奔騰,醉酒,酒店,一男一女,她以前做狗仔的,豐富的觀戰經驗告訴她:有奸|情!

陸千羊雙眼放大,狠狠瞪向姦夫:「你——」

突然,卡殼了,浴室門口,衣衫半裸,發梢滴水……陸千羊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

這大早上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秀出浴照的,不正是唐易那隻妖孽。

陸千羊有點愣愣的,一副智商不在線的懵逼樣:「你怎麼在這?!」

修長纖細的手指將浴袍在腰間打了個結,唐易抬眸:「我怎麼在這?!」

他笑,毛骨悚然,很詭異!

陸千羊立馬嚴陣以待:「不要裝蒜,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孤男寡女在酒店,而且她還醉死了,這分明是……犯罪現場!嚎叫,「姓唐的,你把我怎樣了?」說著一頭鑽進被子里,拱著鼻子可勁嗅了嗅,又摸了摸自個全身,嗯,沒什麼味道,衣服也都在。

哼,犯罪現場處理得不錯嘛!

陸千羊一把掀開被子,往死里嚎:「你丫的對老娘做了什麼?」

唐易嘴角狠狠一抽,笑了:「我對你做了什麼?」

他反問,陰森森的,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額,畫風不對,難道……陸千羊反思了:不會是她對別人做了什麼嗎?

「呵呵。」唐易笑,很驚悚的笑,慢條斯理地擦著滴水的短髮,動作一頓,蒙了水汽的眼突然一眯,「陸千羊,你是不記得了還是在裝傻?」

某羊心虛,撤退,撤退,再撤退,已經縮到床角了,她好心虛啊,猛地一抬頭。

唐易突然附身,雙手撐著牆面,將某羊完全圈住:「需要我提醒『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睫毛一抖一抖,隔得太近,她聞到了唐易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鼻子一熱,腦袋一熱,然後熱血沸騰蹭上了腦門,突然——

鏡頭撞進腦袋,一幕一幕,有一點卡殼,斷斷續續的片段亂七八糟地竄上竄下。

昨晚啊……

劇組有聚餐,她家藝人回家伴駕去了,然後她就去了,然後她很高興,很嗨,然後導演過來敬酒,製片人過來敬酒,編劇過來敬酒,出品人過來敬酒……然後呢?

腦子裡躥出一個買醉的女人來!

「嗷嗚,別攔我,誰也別攔我,讓勞資喝死!喝死!」一個好瘋狂的女人,一手拎著一瓶二鍋頭,垂著胸口,「我傷心,我的心真的好痛。」

一番嚎叫完,然後就灌酒,就有人上前拉她,她大手一揮,再反手拽住那人,醉眼迷離扯著勸酒那位就開始真情流露吐露心事:「我以前居然喜歡HelloKitty的打底褲。」

想來,HelloKitty的底褲是某人心裡好深好深的傷。

細看,被醉貨拽住的人,是唐易!唐易,三年前看了她HelloKitty底褲的罪魁禍首!

「就是你,是你,是你!你偷看我。」她一把鼻涕一把淚,「你還嫌棄我的底褲。」

唐易嘴角狠狠一抖,周邊瞬間發出陣陣不懷好意的悶笑。

醉貨哭了一陣,八爪魚似的扒著唐易,嚎叫:「我的心痛死了,我還被一個女人強吻了,那是勞資的初吻!初吻!勞資要留著送給大衛科波菲爾的!」

唐易推了一把,沒推動。

某個醉死的女人自顧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淚全部抹到唐易身上,繼續嚎:「我最心痛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過來的藝人,居然被一隻暴君拐跑了!」大手一巴掌拍到唐易臉上,某醉貨用生命在吶喊,「阮江西不愛我了,她最愛她的宋大少,第二愛她的宋小少,她不愛我了……」

唐易忍無可忍:「陸千——」

「嘿嘿!」某女一把捂住唐易的嘴,奸笑,然後扯開嗓門,唱嗨了,「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低頭,把鼻涕蹭在別人身上,打了個酒嗝,繼續唱,「嗷嗚,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魔音繞耳。

這個醉貨是誰?是誰是誰?陸千羊打死都不想承認那個滿場嚎叫妝容全花披頭散髮的女人是她陸隊長,她怎麼可能幹這種拉著劇組男女老少鬼哭狼嚎的蠢事!一定是幻覺,幻覺!等等,陸千羊揉揉腦袋:那個瘋瘋癲癲顛三倒四的瘋女人又是誰?

一大|波蠢到爆的畫面再一次襲擊了陸千羊的大腦。

一個瘋女人,還有一隻,嗯,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唐天王。

唐易半摟半拽:「安靜點,我送你回去。」

披頭散髮的女人,一把抱住吧台的柱子,眼一橫:「大膽!哪來的刁民,你是不是想害朕?」

刁民愣住了。

某皇龍顏大怒:「小青子公公,快,把這個刁民給朕拿下!」

小青子公公正羞澀地和一個調酒的妹子說話,鳥也沒鳥一下!

「小青子公公,你大膽!」

說著某個醉死的女人就要掙脫開,唐易一把拉住,冒了一頭的汗:「你們繼續,我先送她回去。」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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