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約會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宋辭,我們去做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情吧。」

轟隆隆……

天空一個響雷,打雷閃電,不過沒下雨,此時的天氣,真是陸千羊的心情寫照,草泥馬奔騰欲哭無淚。

因為,她家藝人第一次放她的鴿子。

陸千羊對著電話乾嚎:「你來不了?!」

就在十點,還有十分鐘,H市文化藝術中心有一場商演,出席的都是演藝圈數一數二的導演與藝術家,媒體就更不用說了,陣仗大得令人咋舌,《定北侯》劇組就四個名額,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結果她家藝人剛剛在電話里那麼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我有事。

有事?當她傻嗎?阮江西的事,哪件不是繞著宋辭打轉!

陸千羊不依,言辭很暴躁:「阮江西,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不來,這麼多導演製片都到了,你耍大牌過得去嗎?」繞著門口,她走來走去,急得快要炸毛,「不行不行,這個商演你一定得上,我好不容易跟導演爭取才讓你和唐天王搭檔的。」

「你老實說,是不是宋少纏著你?」

「是不是宋少?」

不等阮江西坦白從寬,陸千羊一時忍不住暴脾氣,對著電話暴跳如雷,嚎上一句:「是不是宋辭那個暴君強迫你?」

一瞬電話里安靜了,陸千羊懵了一下,然後,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砸過來:「不要再打來。」

是男聲,是宋辭,宋辭!

陸千羊就愣了三秒,隨即立正站好,中氣十足地遵命:「是,宋大人。」

以上,純屬條件反射,陸千羊發誓,她沒走心,真沒走心。

然後,電話被掛了,然後,陸千羊再也沒有膽子撥回去了,她承認,她真的很慫,非常慫,陸千羊咬唇,一巴掌拍在自己嘴巴上,憋出一句:「草!泥!馬!」爆完粗口,脖子一縮,勾著背,彎著腰,回頭,笑眯眯,「嘿嘿,唐天王,我家藝人突然不舒服,可能不能出演了。」

媽的,就差點頭哈腰舔|腳尖了,她現在就是整個一個大寫的慫字。

隔著一扇門,唐易靠著那頭的牆,抱著手:「哦,不舒服啊……」拖著懶懶的語調,手裡拿著手機把玩著。

陸千羊狗腿至極,連忙陪笑臉:「是是是。」

喪權辱國,都不過如此好嗎?

唐天王興緻很好,挑著眉毛,邪肆極了:「哪裡不舒服?」

陸千羊愣了一下:「額……」腦袋瓜子高速轉悠,眼珠子一溜,然後她編,編得很順溜,舌頭不打結,「低血糖,是低血糖,你知道的嘛,藝人都要節食的,我家藝人為了今天的商演,可是下了苦功夫,都幾天沒吃頓好的,這不,把身體折騰壞了。」

手裡轉動的手機一收,唐易一本正經:「是被宋辭折騰壞了吧。」

唐天王好污啊,真的好污,她這麼純潔,不想回答這麼污的問題。轉念一想,陸千羊覺得,唐天王污得好有道理啊,她也不純潔得覺得她家藝人是被宋塘主折騰壞了,所以才曠工的。

陸千羊口是心非:「怎麼可能,你家表兄是那樣的人,我家藝人也不是啊。」她打包票,「我家江西真的是低血糖,千真萬確!」

看她,一臉真誠,哪裡像撒謊了。

唐易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反唇一笑,人畜無害的表情:「剛剛秦江打電話過來,讓我推薦幾家好的西餐廳,說他老闆要帶老闆娘去吃。」

真是個不合時宜的電話,秦特助太討厭了。

陸千羊裝傻,傻笑,再傻笑:「是嗎?呵呵,好巧,好巧啊。」

人生,最重要的一門必修課就是——裝,裝死,裝純,裝傻,裝傻白甜。陸千羊快修鍊成精了,臉不紅心不跳:「既然這樣,那我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我家藝人的行程?」

不用說,她想藉機遁了。

不等陸千羊裝模作樣地撥電話,唐易言簡意賅:「既然阮江西來不了,你上吧。」

說得好像跟上廁所似的,拉了褲子,就出來了?

「我?!」陸千羊裝傻充愣,「唐天王,你別開玩笑,你是和定北侯劇組一起來的,當然要和劇組裡的女演員搭檔。」掩著嘴,她笑得很嬌羞,「人家是幕後,是幕後了。」她覺得唐易這廝就是刻意為難,剛才她分明看到言天后,最佳備胎啊。

「我覺得你台前也不錯。」唐易意味深長,「定北侯里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

唐易不按常理出牌,陸千羊被他搞蒙了:「什麼?」

難不成,還要她去演戲?她一狗仔隊出身,當了經紀人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哪好意思去插足演藝圈呀,這點自知之明陸千羊還是有的。再說,《定北侯》選角早就滿了,她連連擺手:「我哪有什麼演技,唐天王不用開我玩笑了。」

唐易笑得春風似剪刀:「演我的洗腳婢,不需要演技,會端茶倒水洗腳捶背就夠了。」

陸千羊一臉假笑僵在臉上。

端茶倒水,洗腳捶背,她腦子裡,腦補了一系列畫面,然後,陸千羊陣亡,不是裝傻,是真傻了。

唐大爺立刻起范兒了,抬起他金貴的大手:「羊兒,還不伺候爺進場。」

爺?爺你大爺的,爺你全家!當然,陸千羊沒膽子噴唐天王一臉唾沫星子,眼珠子一轉悠,她抱起肚子,一咬唇,作勢氣若遊絲:「我肚子疼。」彎著腰,抱腹,陸千羊立刻憋紅了臉,說,「人有三急嘛,要不唐天王你先進去,我斷後?」

這戲,說來就來,這隻羊,倒也有做台前的天賦。

唐易笑著,二話不說,直接提著陸千羊的衣領進了場。

陸千羊一路撕心裂肺:「唐天王,注意形象啊,這裡都是記者。」

「男女授受不親,唐天王,人家還是黃花閨女的。」

「唐易,你丫的放我下來!」

「再不鬆手,我喊非禮了!」

「非禮啊!」

唐易大笑出聲,心情愉悅極了。這頭羊,真是有意思極了。

天陰,雨將下不下,風吹樹葉,漱漱作響,偶爾,雷聲滾滾,烏雲籠著天,沒有半點明亮,這樣的天氣,似乎確實不太適合約會。

阮江西卻心情很好,滿臉笑意,昏昏暗暗的天,她眸中,卻明亮璀璨,牽著宋辭的手,她說不想坐車,宋辭便由著她,踩著滿地的落葉,穿過一條一條巷子。

忽而,相機快門的聲音十分不識趣地傳來,阮江西輕快的步子頓了頓,唇邊笑意斂了斂。

宋辭將她攬在懷裡,吻她:「不喜歡?」

她是藝人,這樣毫無偽裝地走在大街上,被偷|拍,其實意料之中,阮江西有些氣餒:「我們應該喬裝的。」

宋辭理了理阮江西被風吹亂的發:「我們去車裡。」

阮江西搖頭,抱著宋辭的手,她對他抱怨:「我不喜歡他們把你的名字寫在娛樂報刊上。」

宋辭的名字,比較適合出現在金融報紙上,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能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阮江西眉頭擰得更緊,語氣鬱悶難抒:「更不喜歡成群結隊的女人盯著報紙上你的照片,覬覦你的美色。」

語氣,很煩躁,有些酸。

平時的阮江西,雲淡風輕慣了,這幅錙銖必較的模樣,宋辭喜歡得不得了。嘴角拉開大大的笑意,揉了揉阮江西緊鎖的眉:「第二個理由十分好。」

宋辭這麼誇讚著,阮江西眸染疑霧。沒有多做解釋,宋辭牽著她,往回走,停在街邊綠化帶前。

「她不喜歡你拍我,我也不喜歡見報。」

宋辭突然開口,只說了一句話,不怒而威,明明魅惑的容顏,卻透著致命的危險。

半人高的灌木叢後面,緩緩露出一個腦袋,男人戴著鴨舌帽,黑框鏡,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戰戰兢兢地從綠化帶里走出來,顫著手取下相機:「我、我……我這……這就刪了。」

狗仔君發誓,他真的是湊巧拍到的,絕對沒膽子跟蹤。

然後,狗仔君很自覺地刪照片,別提心裡多肉疼了,他剛才拍到了好多親熱照,還拍到了宋少的正臉照,絕對張張都是頭條,刪的時候,心疼得手都在抖。

「等等。」

狗仔君手一頓,頭上豆大的汗沒停,抬頭看這位最近頻頻出現在報紙上的女藝人。真的和傳聞的好不像,清貴溫和,很好相處的樣子。

阮江西問:「可以給我看一下你拍的照片嗎?」

語氣,很禮貌,很溫軟。

演藝圈好久都沒有這麼有氣度的藝人了,狗仔君連忙遞上手裡的相機,然後不敢多看,只覺得阮江西身邊那位大人,威懾力太強了。

「你拍了很多。」

阮江西說完,狗仔君冷汗淋漓,有點悔不當初,不想,阮江西又說了句『謝謝』,狗仔君震驚了,實在被阮江西的教養給征服了。

阮江西看得很仔細,一張一張看過去,嘴角一直掛著輕輕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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