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塘主專寵

「你的手,總要有人負責。」冷峻的容顏,沉得厲害,宋辭似乎動怒了,眼眸深處,有一汪墨黑的漩渦涌動。

傷了他宋辭的女人,他如何會善罷甘休,必定要千倍萬倍地討回來,他都捨不得傷一分的人,別人怎麼能動。

宋辭眸中,已覆了冷若刺骨的狠辣。

她用臉去蹭宋辭握著她的手背,乖巧地像只貓兒,帶著討好的語氣:「你別生氣,是我自己弄的。」伸出手,指尖落在宋辭緊鎖的眉間,輕輕揉散他眉間陰翳,軟軟糯糯地解釋,「我太疏忽,拍廣告的時候碰到了傷口,不關任何人的事,你不要惱別人。」指腹落在宋辭眉間,她停止了動作,安靜地看他,問宋辭,「我可以自己負責嗎?」

宋辭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他說:「不可以。」語氣冷硬,只是臉上的稜角卻緩緩柔和了,吻著她的手,越發輕了,「他們知道我捨不得怪你,還敢出紕漏,該罰。」

他們,指的大概是阮江西身邊那些一直不得宋辭喜歡某某和某某吧。

若是要罰,依照宋辭的性子,阮江西想了想,有些擔心,微微思索之後,她看著宋辭,似乎有點遲疑,片刻,踮起腳尖,湊在宋辭唇邊,親了一下,又湊過去,親著,細細地啄吻。

一下重,一下輕,完全沒有章法,像貓兒撓似的,宋辭心頭都癢了,手繞開阮江西受傷的手,扶著她的腰,並不躲開,任她在他唇邊放肆,唇角勾起,他問:「你做什麼?」

阮江西停了一下,踮著腳,手環在宋辭腰間,誠實地回答:「千羊說男人都喜歡美人計。」

哦,原來,阮江西在用美人計。

何必,她即便什麼都不做,宋辭同樣一潰千里,哪裡需要計謀,宋辭甘願不是嗎?

疏散開的眉,遮不住宋辭眼底的愉悅,他稍稍收緊了手上的力,將阮江西整個環在懷裡,揚起唇邊淺笑:「我不喜歡美人計,但如果是你,我可以接受。」他微微傾身,將唇低了幾分,湊近阮江西跟前,對她命令,「你繼續。」他灼灼看進她眼裡,滿眼古墨的黑,十分好看。

宋辭,真是個美人。

阮江西失了神,一時忘了自己的美人計謀,她後知後覺,宋辭才最善美人心計。

宋辭卻沒什麼耐心等她回過神,直接捧著阮江西的臉,親了下去,然後,抱著她,在她唇舌間攻城略地為所欲為。

「汪汪汪。」

細聽,有什麼聲響。

哦,那深深親吻的兩個人,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溺在叫人沉醉的纏綿里。

「汪汪汪……」沒吃夜宵的宋胖沒力氣,簡直快要氣若遊絲,抬起巴巴的眼,看著疊成一團的人,好一會兒,沒人理它,它用軟乎乎的胖爪子去抓阮江西的褲腳,扯,撓,撕,無所不用其極地撒歡,撒野,撒潑。

「宋辭,別鬧。」唇還落在宋辭唇邊,阮江西忽然輕吐氣息,道了這麼一句。

宋辭抬起頭,眉染疑惑,瞧著阮江西的臉看。

眸中還未褪去潮熱,水汽朦朦地看著宋辭,音色迷離,她指了指腳邊:「我說它。」

宋辭低頭,只看見一團白乎乎的肉團,滿臉的肉,看不清是個什麼動物,他對那一坨沒什麼興趣,只是臉驟然沉下來,灼灼凝著阮江西:「它叫什麼?」

聲音緊繃,似乎一扣即裂,帶著危險的氣息,薄怒,隱而不發。

宋辭,生氣了,很生氣的樣子。

阮江西莫名有些心虛,頭微微向後傾,小聲地回答:「它叫,」小心看著宋辭的臉,輕言細語,道了兩個字,「宋辭。」

「那兩個字怎麼寫?」聲音,錚錚,一字一字寒烈沉凝,怒意,一點一點染上眉眼。

宋辭,從來沒有這樣步步緊逼過。阮江西再往後傾了一分,聲音越來越小:「宋辭的宋,宋辭的辭。」

宋辭的宋,宋辭的辭,完完全全,重名,他竟與一隻狗重名,一隻又蠢又丑的胖狗,阮江西的狗,狗……

宋辭臉徹底沉下,大吼:「阮江西!」

阮江西往後縮了縮。

「汪汪汪!」宋胖狗立刻上前去護主,一口咬住宋辭的褲腿,可勁兒地扯啊扯,「汪汪汪!」宋胖狗對著宋辭齜牙咧嘴。

宋辭的臉,完全黑得不像話,冰冷陰森地吐出了一句話:「我要燉了它。」

瞬間,雪染冰寒。

宋胖狗一陣哆嗦,抖了抖渾身的肉肉,鬆了牙齒,趕緊蜷到阮江西腿邊,扒著她的拖鞋不松爪子,緊緊地扒著,它是只有節氣的狗,但是它好怕好怕這個凶凶的人。

宋辭瞪著阮江西腳邊那一坨:「滾!」

聲音,已經接近暴怒。

阮江西覺得,宋辭可能真的會燉了她的狗狗,用拖鞋踢了踢狗狗,她哄著:「宋辭,快走開。」

「汪汪汪!」宋胖狗就不撒手,死活不撒手。

「宋辭,乖!」阮江西好話哄著。

開口閉口都是宋辭,溫柔好脾氣得一塌糊塗,隨之,宋辭的臉,也難看的一塌糊塗。

他怎麼能容忍,他的女人這樣柔軟地喚別人宋辭,即便是狗,也絕對不行。

「阮江西。」眸中,像風雨臨時的天際,烏雲滿覆,宋辭沉聲,命令,「立刻給它換名字。」

語氣,全是危險的訊息。

「汪汪汪。」宋胖狗繼續打哆嗦,怕怕的。

阮江西想了想,上前,摟著宋辭的手,軟軟地央求:「能不能不換?」語氣,帶了幾分撒嬌的口吻,她極少如此,嬌嬌軟軟的,秋水剪瞳蓄了水汽凝著宋辭,說,「我很喜歡宋辭,很喜歡這個名字。」

她刻意討好柔順,蓄意楚楚憐人。分明是計策,只不過是仗著宋辭捨不得,才如此對他拿捏苦肉計。

偏偏,宋辭對她心軟,偏偏,捨不得。

久久沉默,宋辭似乎有些頹敗,重重用力,將阮江西按在懷裡,泄憤似的咬她的臉,悶聲悶氣地叮囑她:「那你只能喜歡我。」看了看地上那一坨,宋辭一臉嫌棄,「絕對不準喜歡它。」

這麼丑的一坨,他家江西居然管它叫宋辭,宋辭心裡堵了個好大的疙瘩,卡得他十分不舒服。他覺得,這隻狗,太蠢,太胖,太丑。

宋辭是有多討厭宋胖狗啊。

宋胖狗又是個沒眼力見的,瞧著阮江西抱著別人,立刻撲過去,從宋辭腿邊鑽過去,趴在阮江西腳上,抬起腦袋,求愛撫,求抱抱:「汪汪汪。」胖爪子,抱住阮江西的腿,死死抱緊。

宋辭剛被撫平的怒氣,又捲土重來,直接一腳踢過去,宋胖嚎了幾句,扒著阮江西就是不鬆手。

「江西,讓它滾。」音色,森冷,全是狠絕,宋辭說,「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煮了它。」

阮江西一點都不懷疑宋辭的話,她踢了踢腳邊的狗狗,低頭,面無表情地吼它:「宋辭,快,去我房裡。」她有些憂心,很希望她家宋辭能和宋辭好好相處。

顯然,宋辭和這隻胖狗絕不可能和平相處。

宋辭怒吼:「不準!」

阮江西抬頭,不太懂。

宋辭不由分說:「不準去你房間里。」連他都沒有去過,這隻胖狗,怎麼能進他女人的房間,宋辭很固執,完全不容置疑,「把它丟出去。」

丟出去……

阮江西猶豫了幾秒,宋辭臉更沉了幾分。

「汪汪汪。」宋胖覺得氣氛不對,好膽戰心驚,好想它家主人抱抱,扒著爪子就往阮江西身上蹭。

宋辭一把將阮江西拉到懷裡,離那坨又胖又丑的東西遠遠的,嘴裡冷冰冰地蹦出一句:「立刻扔出去。」

阮江西不再遲疑,帶著商量的語氣問宋辭:「廁所可以嗎?」外面太冷了,她家狗狗嬌養慣了,阮江西不忍心,央求著,「讓它待在廁所好不好?」

阮江西割地賠款,兩個宋辭之間,顯然,她偏心宋塘主這隻。

宋辭臉色這才好一些,阮江西立刻指著廁所的門:「宋辭,去那裡待著。」

「汪汪汪。」宋小少很哀怨,憤恨瞪宋大少,卻被一個眼神凍到,縮了縮脖子,在地上打了滾,躺著滾進了廁所。

然後,聽到一陣一陣撓牆的聲音,以及,胖少有氣無力的嚎叫。

宋胖少對宋塘主,塘主大人完勝!

阮江西扯了扯宋辭的袖子,看著宋辭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生氣了?」

宋辭撇開眼,否認:「沒有。」

他才不會跟一隻又蠢又胖丑的胖狗生氣,有**份。

阮江西輕笑:「口是心非。」如此冷著臉,甚至都不看她,分明是惱了。

宋辭端著阮江西的臉,低低嗓音,再次申明:「我沒生氣。」

緊抿的唇,深擰的眉頭,語氣強硬,理由蹩腳,這般宋辭,斤斤計較得像個不明事理的孩子。

阮江西笑出了聲,用指尖挑著宋辭的下巴,語氣肯定,滿覆笑意:「你在吃醋。」

宋辭沉吟,眸中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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