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江西,我熱

「秦司機,快去開車。」

秦司機真特么想甩手不幹了,不過還是頂不住宋老闆的冷氣壓,揣著滿肚子的憤慨去開車了。

一路上,宋辭大人絲毫沒有對這個未知世界表示一點好奇,不問自己的身份,不問家產背景,不問姓甚名啥家中還有誰,只是抱著阮江西的腰,對著她如數家珍地一件一件道來。

「我記得你喜歡甜品,我可以陪你去吃。」

「我記得你喜歡穿白色的裙子,我很喜歡。」

「我記得你有一張穿著婚紗的照片,很好看。」

「我記得你的經紀人很沒用,居然還不讓你接我的電話。」

「還有,你的助手是個男人!」

「……」

從頭到尾,話題除了阮江西,宋辭沒有提及任何,秦江記得,以前的宋老闆對外界感知是多麼得精準變態,一點記憶都沒有照樣能一眼瞧出一堆商業報表裡的一丁點錯處,然後,隨時隨地指點江山睥睨天下。

現在……

「江西,我有沒有忘了什麼?」

「我不確定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不過我確定,我不記得其他任何人說過的話。」

阮江西揉揉宋辭緊皺的眉頭:「不想了,會頭疼的,你不記得我就告訴你,現在休息一會兒。」

「好。」宋辭聽話地將頭偏靠在阮江西肩膀上,抱著她,並沒有閉上眼,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阮江西看。

秦江真希望宋老闆趕緊恢複平常的樣子,他實在適應不了宋老闆這幅纏人的樣子。他想啊,宋老闆的病又多了一種病症——阮江西。

這種病症會持續多久?還會不會再出現,秦江不確定,不過他敢保證,只要阮江西在宋老闆身邊,一定會降低宋老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度與掌握能力,因為——宋辭全部心思和智商都用在阮江西身上了。

將近十點才回到宋辭的別墅。

秦江給兩位主子開了車門,走到阮江西那邊:「阮小姐,能不能耽誤幾分鐘,借一步說話。」

宋辭立刻滿臉防備,把阮江西安置在懷裡,冷冰冰地睨著秦江:「你想幹什麼?」言辭十分霸道不講理,「不準,我要和她在一起。」

宋辭的反應太激烈了,一副害怕阮江西被人拐走的樣子。

秦江耐著性子解釋:「宋少,就三分鐘,不走遠,我們就在這裡說。」其實他的意思表達地很明確,就是想讓宋辭迴避。

宋辭絲毫不通情理:「不準。」

秦江覺得他對宋大少爺已經無話可說了,轉眼看阮江西。

「宋辭,你去屋裡等我。」阮江西並不是帶著商量的口吻,有點命令的感覺。

宋辭眉頭擰了擰,還是點頭:「好。」

秦江欣慰,真聽老闆娘的話。

只走了幾步,宋辭回頭冷冷瞥了秦江一眼,對阮江西吩咐:「別和這個司機聊太久。」

阮江西哭笑不得:「好。」

秦司機已經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

阮江西輕聲喊:「秦特助。」

還好老闆娘還記得他不是司機,是特助!

阮江西有些不放心,滿眼的擔憂:「他之前也這樣嗎?」

秦江立刻搖頭:「不。」秦江一番思考,「以前看完我給他整理的資料,頂多半個小時,就又恢複一副高冷boss的傲嬌大爺樣,連過渡期都沒有,直接用高智商碾壓,這次,還有上次,別說資料和人物關係圖,連我都不看一眼,尤其是這次,跟走丟了狗一樣,聞著你的味兒就去了。」說到此處,秦江立馬警覺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保宋辭大人沒有來偷聽之後,才放心下來,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咳咳咳,這個類比不太恰當,別當真啊。」這個類比,秦江是打心眼裡覺得完全貼切。擱以前,宋辭記憶一清空,就像剛睡醒的獅子,快速捕捉周邊的一舉一動,這次嘛,誰敢說宋辭大人不像狗!聞阮江西的味兒一聞一個準!

「我要怎麼辦?要不要叫醫生?」還是平平靜靜的語氣,只是阮江西眸光卻亂得一塌糊塗,所有光影都在跌宕,她啊,早便亂了陣腳。

這時候,秦江這個局外人倒顯得鎮定多了:「阮小姐不要太緊張,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主治醫生了,宋少並沒有其他的異常,只不過對外界的感知與自身意識恢複得慢了些,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阮小姐你引起的連鎖反應,阮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證你不在宋少身邊,宋少立馬又是精明的奸商,適應力和高智商絕對很快上線,主要還是這會兒宋少依賴你,不去對周邊的人事產生反應,阮小姐你不用緊張,很快就會恢複的。」秦江鄭重強調:「我建議阮小姐,不要太依著他慣著他,更不能什麼都聽他的,宋少絕對會得寸進尺,嘗到了甜頭肯定更不想恢複了。」秦江苦口婆心,「所以,阮小姐你回去就晾著他,冷著他吧。」

秦江絕對不承認他是在惡意報復,他絕對是經過一番分析得出的結論,俗話不是說了嘛,沒娘的孩子早當家!他敢篤定,只要阮江西不在,宋辭大人這種叫做江西控的癥狀就會不治而愈。

阮江西似乎半信半疑,想了想,微微點頭,對秦江禮貌地說:「謝謝。」

秦江很不客氣地受了:「如果真想謝我的話,我拜託阮小姐一件事。」

阮江西好耐心地點頭。

秦江很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因為宋少只記得住你的話,所以請你務必告訴宋少我是他的特助,伺候了他七年的特助,不要再懷疑我了。」幾乎吼出喉嚨,「更不要再叫我秦司機,我不是什麼狗屁司機!」眼紅脖子粗,秦江終於還是炸毛了。

對於司機一說,看得出來秦江很耿耿於懷。阮江西對秦江也有點內疚,連忙點頭說好:「我會把你的身份告訴宋辭的。」

秦江悟了,從此以後,只要需要讓宋辭塘主記住的事情,經由阮江西轉達就萬無一失了,原來,阮江西這個病症,也並不是只有壞處。

秦江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地再次提點:「千萬不要慣著宋辭,你要冷他一晚上,他才會儘快正常。」

阮江西點頭。不過秦江還是覺得,阮江西會什麼都慣著宋辭。

果然,秦江的擔憂不是毫無根據的。

晚上,阮江西帶宋辭去洗了澡,宋辭不讓她走,她就在門外守著,遞衣服,擦水,吹頭髮,阮江西提供了整套服務。好不容易把宋辭哄到床上睡覺,他拉著阮江西又不肯撒手,宋辭說:「江西,你躺進來,睡我旁邊。」

阮江西只遲疑了一下子,連睡衣都沒有換,就和宋辭躺在了一個枕頭上。

宋辭心情不錯,側著身子看阮江西,又說:「江西,你抱著我睡。」

阮江西問:「脖子還是腰。」

宋辭想著,似乎有點很難抉擇:「你抱著我的脖子,我抱著你的腰。」

阮江西很聽話,雙手繞上宋辭的脖子,把整個人都窩進宋辭懷裡。

對於宋辭,阮江西向來寵愛。

宋辭似乎嘗到甜頭了。

他把唇湊過去,問她:「江西,你要不要親親我?」

阮江西親了親宋辭的臉,他似乎不滿意,繼續湊著臉,阮江西便又親了親他的唇,等到宋辭好一番舔咬方罷休。

然後,只是安靜了一小會兒,宋辭問:「江西,你要不要摸摸我?」

阮江西愣了,當然,不是不願意,她只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宋辭哼了一聲,不太高興,阮江西立刻把手放在了宋辭腰間,試著往下了幾分,完全不得其法,撓痒痒一般,宋辭卻哼哼唧唧,似乎很舒服,只是,又不到片刻。

宋辭抓著阮江西的手:「江西,我有點熱。」聲音暗啞,眸子微微暗紅,連帶耳根到脖子,都覆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阮江西遲疑了一下,收回手,從宋辭的懷裡退出來,離遠了半個人的距離。

宋辭不滿意:「江西。你為什麼不抱著我?」

「不熱嗎?」阮江西十分無辜,睜著清澈靈動的眸看著宋辭。

宋辭直接將阮江西裹進了懷裡,嗅著她的脖子蹭,還是不滿意,捧著阮江西的臉玩親親,完全不知饜足折騰了好一番才抱著她睡覺,只是又不到片刻……

宋辭嗓音已經沙啞了:「江西,我很熱。」

阮江西有點手足無措:「那要不要抱著?」

宋辭毫不猶豫:「要。」他說,「你再親親我。」

「好。」阮江西沒有遲疑,照做。

宋辭:「你再摸摸我。」

「好。」

她依舊照做了,最後的直接結果是,宋辭喊了半晚上的熱,阮江西親了他半晚上,又摸了他半晚上。

秦江的顧慮非常對,阮江西啊,太慣著宋辭了,簡直到了縱寵無度的地步。

房間里的燈,一直亮到了後半夜,阮江西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宇皺著,臉上有些癢,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些惺忪地看著近在眼前的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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