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了警署,天已大亮。

獲得無數同情的美若上車就冷了臉,「我很困。」

靳正雷將平安送來的衣服為她穿上,摟緊了她道:「那睡一會。」

她心弦繃緊到極致,沒有力氣抗拒,偎在他懷裡吩咐:「讓平安哥替我向學校請假。」

「好。」

一覺睡醒,依舊在他懷中。窗玻璃上,雨水嘩嘩的往下淌,美若眼直直地看了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換了新床單。」

「我最近有叫平安媽上來打掃。」他由後抱著她,閉眼假寐。

「……他阿媽是什麼樣的人?」

「很和善。我在大角咀被平安救起,脫力、昏迷,平安媽一勺勺喂我喝淮山米粥。」

「後來你帶平安撈偏門,用這個回報他媽媽?」

「平安本就是和興的人。九龍城寨的窮鬼沒有太多選擇。」

……

「你在大陸時做什麼?可有娶妻?」

「也是窮鬼。未婚。」

「家裡還有親人?」

「……剩我一個。」

他探手過來,摩挲她下巴輪廓。美若沒有避開,反而似戴妃那樣,迎上主人的手蹭了蹭。

「你開了電影公司?」

「嗯。陸老闆很講信用,借錢給他半年,他賺到錢馬上還回。我喜歡和這樣的人合作。」

「你懂那些?」

「拍電影很簡單,吊幾條威亞,找一堆男女飛來飛去,打打殺殺,說幾句沒營養的對白,總之比我們這行好賺。好奇我下回帶你去片場玩。」

「那你還走粉?」

「錢沒人嫌多。我要給阿若買山頂的豪宅,請成群的傭人,頸上掛五十卡的鑽石,讓她做真正的詹家小姐。」

「你別賴我身上!這樣遭報應的事和我沒關係。」

「好吧。」他嘆氣,支起半身,吻她的後腦殼。「進了洪門,發過三十六誓,沒有後退的餘地。高達百倍兩百倍的利潤能讓所有人瘋狂,我不做,別人會做,然後我會眼睜睜看著小的們一個個棄我而去,投奔能讓他們發達的其他大哥。最後,任何過去的仇家,哪怕三歲小兒,他只需要一顆背後的子彈,我便會躺倒在旺角街上。」

「……你已經害了不少人了,還要繼續?」

「阿若,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是死有餘辜。瘸腳七那種人既然走上這條路,應該已做好沒有善終的準備。至於其他,正經人家你見有誰吸粉?自找死怪不得旁人。」

「你歪理多多,我辯不過。」

他緩緩吻她後頸,「若說無辜,唯一一個無辜的是我阿若。」

美若握拳堵在自己顫抖的唇上。

「阿若,你對我這樣好,我應該也要對你好。」

「對我好那為何要害我?你昨晚明明可以去別處。」

靳正雷停了動作,「我正是為了你好才來找你。」

她從齒縫裡擠出笑。「那我是不是該多謝你?」

「不用譏刺我,阿若,我知你心裡難過。馬上會過去的。」他撫她手臂,「你阿媽會嫁去新加坡,李嘉明在當地有不少親戚,又讀過些書,我會給他一大筆錢,只要好好經營,將來他們會過上好日子。」

美若轉身,與他相對。「那是你的人?」

「不算我的人。李嘉明家道中落,以前在東南亞一帶活動,做老千騙錢,偶爾給闊太做鴨。他很感激我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你……」美若無言以對。

「今天過後,你阿媽已經明白我不能做她依靠,她有更好的選擇,只會更急切。阿若,不要想太多,她是不會帶你走的,我很了解,在她的幸福和你之間做選擇,不會是你。」

她很冷。

「冷?來,我抱緊些。」

「為什麼是我?」她抬眼看他,珠淚欲滴,「你每日見那麼多女人,舞小姐,女明星……為什麼不找她們,偏偏要為難我?」

靳正雷思索答案。

「我後悔得想殺掉自己,為什麼要手賤救你,那時直接把你丟出寧波街多好,我……」

眼淚終於掉下來。

「因為你是淑女,我認識的唯一的淑女。其他人都是妓|女。哪怕你阿媽,外表是個淑女,裡頭也是個妓|女,爛掉了。」他吃她的眼淚,「雖然氣急的時刻你會問候我老母,在櫻桃街時也曾經給人摸|胸賺錢,阿若,我知道你裡面乾淨,乾淨得我想親近你。」

她泣不成聲,「這不公平,對我……不公平。」

他的手探進她衣衫下,游曳撫摸,「阿若,我會回報你,賺很多錢,給你買靚衫,送你去讀書,前呼後擁,讓你做真正的詹家小姐。哪一日我不走運,衰到撲街的時候,我會將錢都留給你。」

「我不要這些。」搖頭時,她的淚甩在他臉上,「我只求你放過我。」

「阿若,和你在一起,讓我很開心。」他捧起一小團香脂凝玉,咬在一點淺粉上。

「疼。」

「我輕些。」他用舌尖逗弄。

美若忍不住求饒。「我心裡很難過,你不要這樣……」

「阿若,你會慢慢習慣我。」

巨大的手掌遊走全身,美若隨之顫抖,接著全身繃緊,「不要摸那裡。」

「好,我不摸。」他俯下臉親吻她,誘哄道:「阿若,乖,給我看看。」

說罷去掰她的腿。

「讓我看一眼,看看阿若的小嘴。」

靳正雷跪在她身前,半身遮住了窗外的光。外面這場冬雨下的好大,嘩啦啦嘩啦啦,美若覺得全是她的眼淚。

她被他分開腿。

她聽見他深深吸氣,立刻難堪地別開臉,而後身體如遭電擊,拱起來,伸出手捶打他。

「你答應過不碰那裡。」

他抬起頭,眼中深沉,有抹奇異的火花。「沒有摸,我親親阿若。」

隨著他又低下頭去,美若不覺腳趾蜷起。

迷亂時分,她聽見一聲的低吟,像仙家館的姐姐們的聲音,又像是她的。

直到第二聲出現,她掩住臉,淚由指縫裡溢出。「我是妓|女,我才不是什麼淑女,我就是個妓|女。」

「是也是我的。」靳正雷說罷繼續逗弄她,舌尖周遊她所有隱秘。見她終於微微露出了粉|嫩芽尖,他舔上去。

美若尖叫。

大雨漸歇,天也更加昏暗。他放下肩頭軟掉的兩條腿,覆身吻她。

美若嘗到自己的味道,淚已經流干,她無助地任他咀啜。

直到他將他的巨大埋進她腿間,美若發出一聲嘶鳴,像小動物最後的抵抗。

「阿若,你再過幾天十五了。」

「你答應過我。」她扁嘴,由喉間哀泣,「你答應過的。」

男人的誓言無比脆弱,不堪一擊。但是,這是她僅有的盾牌。

靳正雷皺緊眉頭,好似忍耐到極致,最後他道,「我不進去。乖,不要怕。」

他在她腿縫裡不停進出,熱燙堅實,摩擦她的腿肉。長長久久地親吻她,只給她喘息的瞬間。

許久後,他似乎漸漸到了剋制的邊緣,萬分不耐地將美若抱起,放倒在大床一側,托住她已有圓潤雛形的臀肉,大力地衝撞,最後爆發時,美若明顯感覺到那蘑菇腦袋脹大了幾分,摩擦著她的嫩肉,企圖探進去。

美若尖叫,扯住床單往後退,靳正雷雙手卡在她腰間,把她抓回去,在她腿縫裡顫抖。

最後,他伏在她身上,喃喃地喚她:「阿若,阿若。」

美若側頭看水霧蒙蒙的窗玻璃,港島的冬天濕冷無比,靳正雷去洗手間前給她蓋上一層薄被,但她感覺不出一分暖意。

他出來時,執條熱毛巾為她擦身,輕輕撫弄過後,他低聲道:「這樣的事不能有第二次了,剛才差些沒忍住。」說罷去親吻她腿間泛紅的皮膚,抱怨道,「怎麼像豆腐一樣,一碰就碎。」

「不要再折騰我了,好冷。」

他躺下,欠身吻她,「阿若,我要你的小舌頭。」

美若聽話。

靳正雷像受到莫大鼓勵,攬她入懷,幾乎將她擠碎。

美若輕輕推他,深透一口氣。他托住她精緻下顎,用拇指摩挲,滑過微腫的雙唇時,他眼中帶笑。

「冷。」她低聲哼哼,像怕冷的戴妃,將腳藏在他小腿間。

靳正雷探手往下,握住她冰涼的腳趾揉搓。「原來能讓阿若快樂,阿若會這樣可愛。」

她身體一僵,隨後白他一眼:「我不是色中餓鬼,我不是你。」

她心形的小臉猶帶方才情迷一刻時的粉色,嬌俏的下巴微微揚起,像初見趕他滾離詹家時那樣高傲。這一眼毫無殺傷力,靳正雷手癢地捏她的臉,恨聲道:「小壞蛋,再說一次。」

「色鬼。」

「我是色鬼剛才就直接進去了,管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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