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我心底感到實實在在的疼,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想當初葉子住院的時候,我還真被這個虛偽男人惺惺作態的醜惡嘴臉給騙過了,還真以為他會把葉子帶入神聖的婚姻殿堂。眼前這個叫韓銘的男人卻把他曾經對葉子的承諾拋擲腦後,堂而皇之地擁有了新歡,而且新歡還是葉子的好朋友兼同事。想到葉子聽到他謊言時刻幸福的眼神,想到葉子為了他所承受的心靈煎熬和世俗目光,我實在無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朝著他的屁股狠命地踹了一大腳。韓銘受到我的突然襲擊,身體失去平衡,頭一下撞在了地鐵的門上,頓時額頭鮮血直流。一旁的阿麗看到是我,趕忙過來拉住我,讓我有話好好說。我懶得鳥她,一把推開她,當著眾人的面朝她吼道:「滾開點!」周圍所有的乘客聽到我這一聲獅子吼,立刻主動讓出一個圈子,都等著看猴把戲。我覺得這種羞辱對阿麗已經是一種仁慈了,但她還是小聲哭了出來。正好地鐵到站,韓銘顯然有點惱羞成怒,瞪了我一眼,伸手擦了擦額頭的鮮血,拉住阿麗快步走出了地鐵。

我不敢讓葉子知道這個事實,不然葉子肯定活不成了。葉子前幾天還興高采烈地告訴我,說韓銘已經承諾她十月登記結婚。看來葉子還完全蒙在鼓裡,想到這裡我就心酸。我想,我得和韓銘談談。

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和韓銘在一家星巴克里碰了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成功男人,他會更加在乎自己顯赫的社會地位和苦心積慮累積的好名聲,我正是以這點要挾他來見我,看來很多時候,要達目的,還真得不擇手段。

韓銘就像一個編劇,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開始講述他和阿麗之間的故事。

葉子住院的時候,因為工作的原因,韓銘不可能天天都陪伴在旁邊,所以他就利用職權讓阿麗帶薪休假,然後由阿麗照顧住院的葉子。鑽心的疼痛沒有讓葉子流一滴眼淚,但是當葉子看到拆線後鏡子里的自己時,卻哭得肝腸寸斷。葉子臉上兩條蜈蚣一樣的痕迹,如同芒刺扎在心口一樣讓她隱隱作痛,無可否認,對於一個女人,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了。韓銘安慰她,說問過醫生了,做個美容手術,完全能恢複以前的模樣,可葉子根本不信。

葉子出院後住到了韓銘家裡,阿麗自然也跟著一起。期間韓銘的老婆還經常過來大吵大鬧,搞得雞犬不寧。就在韓銘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天夜裡葉子睡著後,穿著絲織睡衣的阿麗從背後抱住了他。事後韓銘很後悔,要斷絕和阿麗的這種關係,可阿麗卻如同毒蛇一樣緊緊纏繞著他不放,並告訴韓銘她一直偷偷喜歡他,而且她不需要韓銘的任何承諾。韓銘終於在慾望面前再一次妥協,陷入了三角泥潭不能自拔。當阿麗得知他要在十月和葉子登記結婚後,便開始不停地給韓銘施加壓力,種種威脅接踵而來,這時候韓銘才明白,阿麗這個女人不簡單。

韓銘說完,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臉上的疲憊滄桑讓我莫名其妙開始同情起他來。我問他準備怎麼辦,韓銘嘆了口氣說怎麼也得和葉子先結婚,因為他覺得欠她的實在太多。我問他那阿麗怎麼辦,他說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只能這樣了。我問韓銘為什麼不告她老婆雇凶傷人,至少可以給葉子一個說法。韓銘說畢竟以前是夫妻,一想到她要入獄為囚,終究有點不忍心,而且她一直不承認是她雇凶傷人,還叫囂著隨便怎麼告她,她都不怕。韓銘的老婆也是受害者,這點無容置疑,但她用那種殘忍卑鄙的手法去傷害另外一個女人,這點是讓我所不齒的。

韓銘遞給我一支煙,突然抬頭問我:「你怎麼知道是我前妻僱人傷害葉子的?」我愣了一下,背脊上升起一股涼意,心想:難道是她?

「你好好對葉子吧,人一輩子少做點虧心事,總歸會有好報的。」說完這句話,我就走出了咖啡廳,直奔西哥的住處。我開門進屋的時候,西哥正在全神貫注地給洋子寫情書。我一邊喝啤酒,一邊湊了過去,開頭居然是洋子寶貝。我一口啤酒噴到了西哥肩膀上,笑得接不過氣來,哈哈大笑道:「西哥,你小奶牛爬珠穆朗瑪峰——牛X到頂啊,厲害,抗總終於被你噁心成重傷了!」

西哥問我今天突然光臨寒舍有何貴幹,是不是錢多得沒處花了,急著要砸他。我這才想到我找西哥的目的,於是把今天白天遇到的事給西哥說了一遍。西哥說那還用問啊,不是韓銘他婆娘,肯定就是阿麗了,上次她喝醉了你帶她來我這裡,我一看就知道是個淫|娃,看到我們看小電影還裝清純,用個手擋啊擋,手指間留那麼大的縫隙用得著嗎,真要不想看,直接轉頭就走了。我說就算那樣,也沒必要對葉子下狠手吧。西哥輕蔑地笑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女人除非不狠,一旦狠起來,比男人還要歹毒,前天電視新聞裡面還說一個男人偷情,他婆娘在他睡覺時,直接拿起剪刀,喀嚓一聲,就只剩下皮連著了。西哥說完,還用手指當剪刀朝我下面做了一個喀嚓的動作,搞得我條件反射雙手交叉擋了個嚴嚴實實。

我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嘆了一口長氣,唉,葉子怎麼會喜歡韓銘呢,比她大了快20歲,還是個二轉手,何苦呢。西哥學我樣子,也長嘆一聲,唉,你怎麼老杞人憂天呢?你能管她現在,還能管她一輩子?我說西哥你就別攙和了,我心裡很難受,真的。我想幫葉子,但又不知道怎麼幫她,西哥你要是諸葛亮你就幫我出個主意吧。西哥摸了摸下巴,說我就是諸葛亮也輪不到你當劉備,不過我倒有個好主意,但又怕你說我藉機揩油。我一下興奮得坐了起來,甩了一根香煙給西哥,催他快說。

西哥把煙叼在嘴裡,看著我卻一句話也不說。我急了,說你有屁快放啊,等什麼呢。西哥把眼睛一鼓,叫道:「點煙啊,這個規矩都不懂,怎麼給你傳道授業解惑啊?」我把打火機朝他褲襠一扔,叫道:「靠!」

然後,西哥說出了他的想法。西哥準備犧牲色相,把阿麗騙到手,還給我立下軍令狀,哪怕滿清十大酷刑全部用上,也要逼得她招供。我正好腳癢,順勢脫下襪子,向西哥伸出一個大腳拇指,表示嚴重支持。

本來要給瘋子和浩浩去緬甸餞行的,但等我出差趕回上海的時候,他們飛機已經快要起飛了。我發了一個短消息給他,祝他們一路順風,半路失蹤。瘋子馬上回我短消息,說他們是日……行千里。我再回短消息過去,就沒有反應了,估計飛機起飛了。我心裡默默祝福瘋子和浩浩,希望他們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

我和西哥合計了一番之後,決定去看看蕭然。我和蕭然一起吃了晚飯,坐在客廳看電視。我問小珍是否打過電話給她們,蕭然說最近沒有,可能是學習比較忙吧。我說我也沒有接到她電話,也沒有收到郵件。蕭然安慰我,說小珍剛到香港,而且是交換生,壓力很大的,肯定全部心思都撲在學習上了。我點了點頭,說也許吧,也沒有別的,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上次在蕭然卧室差點和她那個的事情,於是歉意地笑了笑,說上次真的是對不起,有點衝動。蕭然臉一紅,羞澀地一笑,說不是有點衝動,是非常衝動。我看著蕭然羞澀的樣子,不禁春心蕩漾,開玩笑地對她說:「今晚就我們兩個,要不要嚴重衝動一下?」蕭然用手使勁擰了我胳膊一把,痛得我直咧嘴。

電視實在無聊,於是我從包里掏出剛在路邊買的兩張DVD,讓蕭然挑一張一起看。我給她介紹說:「一張是湯姆割螺絲的大片《大開眼界》,一張是經典抗日片《小兵張嘎》。」蕭然咯咯一笑說:「《小兵張嘎》小時候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還是看割螺絲的《大開眼界》吧。」《大開眼界》真的是讓我和蕭然大開了眼界,想不到割螺絲也出演如此激|情的電影,神秘組織的派對,夫妻兩人的驚險外遇等情節扣人心弦,讓我荷爾蒙反應強烈,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蕭然,也是小臉兒通紅,呼吸急促。我忍不住伸手從蕭然的脖子後面穿過去,摟住她。蕭然似乎沒有察覺,她眼睛仍然盯著電視屏幕……

我想,我無法等小珍兩年了。

很快,我和蕭然開始在沙發上糾纏,我無意間抬頭看了一下,大吃一驚,發現窗戶都沒有關,萬一有偷窺狂拿個望遠鏡從對面樓里望過來,然後拍成小電影,那就麻煩大了。於是,我抱起蕭然走進了她的卧室,安全感頓時增加了許多。不管我如何挑逗蕭然,她就是不同意我過那最後一關。我有點生氣,說你這不是存心折磨我嗎,好比把成千上萬的小蟲子放在一個小玻璃瓶子裡面,就是不讓它們出來,這樣很不人道。蕭然噘起小嘴,做了個調皮的表情,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笑著問她:「你平時是讀書多,還是寫字多?」蕭然說當然讀書多,每天都要背英語的。我一臉壞笑地盯著她道:「既然是讀書多寫字少,那麼舌頭一定要比手靈活。」她當然不傻,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壞笑著對我說:「我還是跆拳道紅帶呢,腳比舌頭和手都靈活。」我一聽,馬上說那還是算了,你還是用手吧。等我釋放完所有的激|情,只見蕭然不停地甩動雙手,一邊甩一邊說:「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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