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天是真的想上床來著。她連安全套都拿出來放在桌上。我還故作矜持坐在床上，連大衣都沒脫。她走過來，坐在我腿上，摘掉我的圍巾。
我看了一眼圍巾。
就當沒看見。
她吻我，我的嘴唇還是冷的。也許應該回應一下？滿腦子都是猶豫。
她說：「你心裡惦記的那個女人在哪兒？」
我說：「我哪兒有。」
她溫和地笑，把我的手拉進她的衣服，她的身體火熱，或者是我的手太冰涼。手機響了。我趕緊摸我的大衣，她還坐在我身上。
「喂？」
「你幹嗎呢？」
「蜜月結束啦？」
「昨天回來的。」
「瑞士滑雪場是不是特大？好玩吧？」
「你少廢話，」秀兒說，「幹嗎呢？」溫和的聲音。
「正和人交配啊。」我說。女孩從我身上起來，脫去上衣。
秀兒嘿嘿乾笑。
我說：「真的，正干一半。」
她哼了一聲，說：「那不好意思，我打攪你了。」惡狠狠地，卻沒掛電話。
女孩轉過身，摘掉了胸罩。我看著她，聽著秀兒的沉默，覺得這個女孩的背和秀兒的一樣。於是我自己的背像被人扎了一刀，一低頭看到地上的圍巾。
秀兒說：「你不要不說話，我剛才忽然覺得心裡特憋得慌，特擔心你。」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平白無故擔心我幹什麼。」我說。
女孩走過來，跪在地上，摸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