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在鬧鐘之前醒來，把鬧鐘按下。該翻身起床去醫院了，微微頭疼。我把秀兒的胳膊拉開。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說：「你要走了么？」
「嗯。」
「再抱抱。」她伸著手，眼睛有點腫，我摸摸她的眼皮，鑽到她懷裡。
我聽著鬧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和她摟在一起。靜靜的，什麼都不做，枕著她的胳膊。她的頭貼著我的腦袋，手摟住我肩膀，我們需要彼此的體溫和氣味，比性還重要。
她肚子咕嚕嚕叫，我說，你是不是餓了？
她憨憨地笑。我們找出麵包、雞蛋、牛奶，炸吐司麵包，還在麵包心兒上挖一個圓孔，打一個雞蛋進去，煮好牛奶，再塗一點點果醬吧。總之，把一切可以拉長時間的事情做到頭兒，最後，對坐著，慢慢吃。
我要出門的時候，她笑著說：「以後，我天天早上給你做早飯，送你出門。」
我笑著說：「不會的，一定是我給你做飯，送你出門，我要快中午了才上班。」
她發急地說：「那我會半夜開著燈等你回來。」
我說：「你這個豬頭。」刮她的鼻子。她做出要咬我的樣子。
後來，我半夜裡回家，所有的房間都關著門，沒有燈。過道里一點光都沒有。只有我媽的小狗在黑暗裡看著我，我把它抱起來，才覺得暖和。
「你真溫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