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情只有兩種結果,在一起或者分開 (1)

我回家收拾著衣服和行李,走進蘇飛揚的卧室里,替他找一些內衣內褲,卻無意中在衣服的柜子里,發現了一張男人的照片。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神采飛揚,看上去大約40歲多歲,眼神與蘇飛揚有幾分相似,清澈中帶著些許頑皮。

我翻過照片,在背面看到字樣:蘇志然留存紀念。

這個人應該是蘇飛揚已經過世的爸爸了,或許因為擔心思念父親,所以將他的照片收藏起來,免得天天瞧見徒增傷心。

我將蘇爸爸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里。

手機嗡嗡地響了,原來是畢宇打來的電話。

畢宇問:「忙什麼呢?上班時間打擾你是不是不方便?」

我笑著說:「我現在沒上班,在家裡收拾東西呢,我要去海邊度假村三天,拍攝一個廣告,那天說好了是我請你吃飯,我後來想起來是好像我忘記埋單了,畢宇,等我回來,這次一定要歸我請客,回來我就可以領薪水和拿獎金了。有錢了。」

「瞧你高興的,像爆發戶一樣的,行,這次一定滿足你的心愿。你們去的是哪家度假村呢?」

我想了想說:「抱歉,我忘記了,只記得有一個藍字,什麼藍度假村。你不會想去探班吧?算了吧,離市區不是很遠,再說我也只是去三天,回來我就和你聯繫。」

他答應了,掛了電話。

不多會,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駱尉打來的:「如意姐,明天要去拍片了。」

「是呀,應該我給你們打電話的,行李都記得收拾一下,跟學校請了假了嗎?衣服多帶點,雖然只拍三天,怕萬一延長時間呢……」

「我知道,我問了,那個度假村有點遠,也有些偏僻,路上有3個小時的車程。如意姐——」他頓了一頓說,「你記得帶暈車藥。」

我一怔:「咦,我還真忘記買葯了。你怎麼知道我暈車的?」

他說:「女孩子都暈車的,莫墨也暈車的,算了,還是我買葯吧,我來準備。」

我笑道:「莫墨有你這個男朋友可真舒心,現在像你這麼體貼的男孩可到哪裡去找喲。」

駱尉說:「如意姐,你別誤會,我和莫墨只是普通朋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是友情嘛,反正如今這友情和愛情也差不多,沒有對象的呢,冷落友情四處找愛情,有了對象的呢說自己是友情。行了,我掛電話了,還得準備行李呢!」

我掛了電話,繼續收拾衣物,看到蘇飛揚的一件男式棉睡衣的袖子脫線了,找來針線包,替他縫補好了。

我心想,別看你小子女朋友多,說真的,連個縫補衣服的人都沒有,有什麼好得意的?下次再諷刺挖苦我沒有人要,我就把你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氣死你。

晚上蘇飛揚打電話來說不回家吃飯了,忍不住問他出去幹嘛?他提高聲線:「你管我啊?你放心,我不會像你這樣出去玩就不記得回家的。」

「我就是問問,萬一你哪個女朋友打電話來了,我可以替你交代一聲。你急什麼呀,我還懶得操心呢!」

「她們都很乖的,會打我的手機的。楊如意,你給我在家老實呆著,如果你又出去瘋跑,影響了明天的工作,我可饒不了你。」

然後不等我回話,他就把電話粗暴地給掛了。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人,自己出去玩居然要限制我的自由?憑什麼呀,我的工資又不是他給開的。

我拿起愛情蛋糕的資料又仔細琢磨開了。

我打開電腦,把自己已經設想好的幾個創意寫了下來,可是寫來寫去,發現都沒有跳出蘇飛揚設定的那個故事裡,青梅竹馬清新的初戀,因為蛋糕而開始一段戀愛,每一口都是甜蜜的滋味。

要怎麼樣才可以有點新意呢?

我站起來,在沙發上躺著,腦海里浮現出許多想像的畫面。念書那會,業餘時間給一些雜誌寫點愛情小說,寫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常常這麼躺著在腦海里虛構場景,靈感就會慢慢地來了……

不知不覺間,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彷彿又回到了校園裡,我躺在草地上,臉上遮了一本書,一個個兒高高的男孩走向我,他的陰影遮住了陽光。他端視著我良久,然後覆下頭來,在我耳朵邊輕聲喚著:「如意……如意……」

耳朵痒痒的,身上也暖洋洋的,明明已經醒了,卻不願意翻身,嘀嘀咕咕著:「哥,你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

「你還有一個哥哥嗎?」

半空中忽然閃出這樣一句話,我在夢裡琢磨著,這句話是哪裡來的?猛然間醒了過來,意識到我的身邊哪裡還會有哥哥出現呢?

我睜開眼,燈光雖然柔和可是還是有些刺|激眼膜,摸摸身上,感覺暖洋洋的,原來披了條毯子,只見蘇飛揚的臉頰就貼在我3厘米遠的地方,正不眨眼地注視著我。

我急忙翻身而起,有些羞澀又感覺有些狼狽,我氣惱地說:「你想幹嘛?不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蘇飛揚笑出聲來:「難不成你做夢都想男人占你便宜?你想得美,我是看你到底睡著了沒有。」

他看了看電腦屏幕,說:「這是你寫的策劃,故事都很老套,和我的差不多,也沒有什麼突破。不過還是要表揚一句,居然主動加班,雖然沒有加班費,但這個精神還是值得領導表揚的。」

「去你的,在家裡就沒有什麼領導不領導了。蘇飛揚,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我有一個想法了……」

他解著領帶:「楊如意,你可不可以學著善解人意一點,我剛喝了很多洋酒,沒有辦法,徐瑩瑩那小妞太能喝了,不得不奉陪,我現在想洗一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希望能喝上一杯滾燙的鐵觀音。我現在不想聽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事情。」

我橫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身上果然酒氣衝天,臉色潮|紅:「誰叫你有美女當前就忘記了自己的身子骨了。」

他搖搖頭:「美女?你說徐瑩瑩那小妞?算了吧,二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以為開了一個洋麵包坊就是一個老闆了,我看她還差得遠呢!自以為自己老道,其實什麼都不懂。我今天也算是看出來了,我們那個風流的齊總,是想泡她……」

一想起齊總那張肥臉,我就想笑:「徐瑩瑩怎麼可能看得上齊總呢?倆人站一起就像野獸和美女的搭配嘛!」

「那小丫頭在這方面手段高著呢,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徐瑩瑩是在敷衍著齊總,可齊總就是不管不顧地一頭扎了進去。」

「你說人家手段高,你自己呢?腳踩七八條船,人家是高手,你都成精了。」

「我懶得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你是外行,和你討論跌了我的份。我洗澡去了,記得,鐵觀音!」

他正欲走進浴室,又轉頭來問我:「你有一個哥哥嗎?我看了你的員工檔案,你明明是獨生女呀!」

「我就愛喊人家做哥哥,關你什麼事情?」

蘇飛揚撇撇嘴巴:「拉倒吧你,都奔三的人了,還看韓劇學人家喊哥呀妹的,噁心不噁心呀你?」

我不搭理他,轉身替他泡茶去了。

洗完澡,蘇飛揚穿著我替他縫補好的睡衣走出來,問:「你補好的?」

「是呀,看你真可憐,順手替你補上的。」

「這睡衣太舊了,早想扔掉的,看在你勤勞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再穿一個月,看我多給你面子。」

「去你的,早知道送給街角那個乞丐,人家還知道真心感激。蘇飛揚啊,你這個人真失敗,剛還說我在愛情上是外行呢,你自己呢?都30歲的人了,連一個替你縫補衣裳的女人都沒有。真覺得你可憐。」

蘇飛揚咕咚咕咚喝著茶,然後抹了抹嘴巴:「喝了熱茶舒服多了。楊如意,我告訴你,不是我找不到,而是你落伍了,現在除開我媽媽那一代的人,哪個女人會做針線活啊?看到沒有,出了公寓大樓門,對面有一家乾洗店,縫補一次2元錢。我是懶得去,謝謝你替我節約了2元啊!」

「你錯了,女孩子只會替自己喜歡的男人做針線活,替他縫補衣裳,別人不是不為你縫補,而是因為別人認為你不值得!」

蘇飛揚不說話,只是瞧著我一個勁地樂。

這個人,莫不是喝酒喝出毛病了?我正準備繼續打擊他,卻猛然醒悟,趕緊說:「你別誤會啊,還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就是你的保姆也會替你做這些事情。」

「那你承認你是我的保姆了?」

我懶得搭理他了,這號人,喝醉了酒反應還那麼快,真不知道是什麼構造的動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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