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龍飛

公元2008年7月24日。

『溫莎公爵』號的汽笛一聲長鳴,在三艘導航輪的牽引下,緩緩的靠在了碼頭上。一支管樂隊奏起了迎賓曲。一些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等等吃飯的玩意擠在了碼頭上,隨時準備衝鋒向那些步下舷梯的乘客。站在最高層的甲板上,易塵身體有點發軟的看著眼前林立的高樓,看著碼頭上那些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睛的人。菲麗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老闆,準備走吧,行禮已經託運去賓館了。」

易塵緩緩的點頭,開始慢慢的轉運起自己體內的星力,迅速運轉的真元力讓他冰冷的手有了一點點熱氣,步伐僵硬的跟著菲麗朝樓梯走去。遠處傳來了法塔迪奧瘋狂的笑聲,『撲通,撲通,撲通』的三聲水響,以及碼頭上無數人的驚呼:「看啊,有人跳船了……」

「天啊,有乘客落水了,趕快組織救人。」

「快快快,突發新聞,三名乘客突然主動跳下水。」

「主編么?趕快搶發特刊,三名『溫莎公爵』號郵輪的乘客赤裸裸的跳入了水中。」

……

得意萬分的法塔迪奧很牛氣烘烘的帶著兩個助手狂笑著走到了舷梯旁,易塵走過去,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法塔迪奧,可不要太過分了,人家畢竟是紐約的大人物。」

法塔迪奧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大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美國人?我們為什麼要給美國人面子呢?他們居然不肯按照賭約來辦,非要逼著我用槍比劃著了才肯下去。」

易塵臉色微變:「你帶了火器?」

法塔迪奧連忙噓了一聲,左右看看,緊張的說:「已經叫人帶走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兩支防身用的短槍。我可是有俄羅斯內務部發出的持槍證的,我可不帶黑槍。不過,中國的安全警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我可不想被他們找上。」

易塵微笑,一行人魚貫上了舷梯,走下了『溫莎公爵』號。船長、大副、二副等一批高級船員站在舷梯口歡送他們,一個個滿臉笑容。的確,他們這次可是賺了個缽滿盆滿的,還不滿意就真的頭腦有問題了。

傑斯特帶著莎莉走在最後面,莎莉身穿一套緊身的綠色迷彩服,劈散在耳際以下的頭髮沒有刻意的修理,茫然的雙目死氣沉沉的,散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死亡氣息。她拎著自己很小的一個包裹,緊緊的靠在了傑斯特身邊。對於莎莉這樣的人來說,一個男人會不是因為她的肉體而出重金收買她,是她無法想像的事情。或許就像一個一生顛簸流離的人突然晚景大好,得到了無數的金錢以及權勢一般,莎莉那已經機械化的大腦,暫時還沒能消化傑斯特對她說的一切。

傑斯特則沒有想太多,他中意莎莉,中意她親手解決自己的同伴時眼底的那抹淡淡的哀傷,於是,他強行的買下了她。易塵贏的兩千萬美金,一大半用在了莎莉的身上。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莎莉有什麼用,或許,就算是養寵物一樣,暫時收養這個下屬吧。

易塵強行笑著和法塔迪奧朝前走,迎接他們的車子就在碼頭外面。腳下是堅硬的地面,可是易塵卻彷佛踏在浪濤上面一樣,兩條腿是硬靠著無窮盡的真元力支撐著才能前行。

兩個小孩子互相追逐著從他們身邊跑過,法塔迪奧笑著罵了句:「兩個頑皮的小猴子。」易塵卻是心裡一陣抽搐,本來平靜如冰封的北冰洋一般的心湖瞬間崩潰,差點就控制不住了自己。

「師兄啊,你跑慢點啊,我們幾個可沒有你這麼厲害的功夫……師兄啊,慢點跑啊。」那是自己多大的時候?大概是五六歲的事情了吧?

易塵的臉色漸漸的掛上了一層嚴霜,因為他看到了前方三十多米處的幾個男子。當先的一個,身高足足在兩米以上,筆挺的黑色西服,英俊的臉龐,囂張跋扈的模樣讓人想在他臉上狠狠的踢上一腳。呼呼的海風從左手邊吹來,人人的衣襟翻舞,而這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男子哪怕頭髮絲都沒有動彈一下。

易塵默然,沒想到,沒想到四年多的時間,這傢伙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道德宗的清凈天境界,天人合一,人已經融入了四周的一切,他就是風,風就是他,風從他體內透過,卻不能動他分毫。清凈無為,天人和諧。這已經是比易塵現在所到達的周天星力更高一層的境界,易塵自知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四年多年,易塵的那一頓毒打,曾經讓這個仗著自己的力量欺負幾個有點氣候的山獸的飛龍道長一年多沒有起床。

道德宗法天道長的得意門徒,飛龍道長,不不不,現在的國家安全局的龍飛組長銳利的雙目謹慎的掃視著周圍的人等。上面發話了,這些從『溫莎公爵』號上下來的人,非富即貴,尤其現在一切給奧運會讓路,萬一哪個貴人出了亂子,很可能就是國際糾紛。對於龍飛來說,既然宗門內訂下了依靠凡俗的力量壓過天星宗一頭的計畫,那麼就一定要認真的執行,否則,唯有掌門弟子才能修習的紫薇心經如何能到手?

龍飛吩咐後面幾個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大家都要小心點,這些人,我們可得罪不起,隨便扯一個到國際上去,就是一顆炸彈,我們沒必要招惹他們。」幾個組員冷靜的點頭,鷹隼一般的眼神飛快的掃視著四周。

易塵微微的低下頭,準備從龍飛身邊混過去。

法塔迪奧有點神經質的在易塵身邊笑到:「看,嘿嘿,嘿嘿,中國安全部門的人,從他們的西服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可是如果他們換了衣服,馬上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這手功夫可不錯。」

法塔迪奧的話讓幾個特別行動組的組員皺了一下眉頭,法塔迪奧使用英文說的這一番話,組員們自然聽了個清楚。龍飛雖然不懂英文,但是法塔迪奧那怪異的笑聲還是讓他的目光投向了這邊,恰恰的看到了自己身邊不到三米處的易塵。

易塵在法塔迪奧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詛咒了,他感覺到龍飛的目光已經死死的盯在了自己的身上,相比是已經認出了自己。易塵很光棍的抬起頭,對著龍飛笑了笑:「飛龍先生,您好。好久不見了,嗯?」既然已經事到臨頭,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易塵的個性本來就是彷佛一柄寶劍般剛硬,才懶得對龍飛表示出太多的恭敬。

龍飛身體都微微發抖,本來緊守的清凈天的心境一時失守,海風吹過,他的長髮紛紛揚揚的飄了起來。龍飛也是最近才剛剛悟透了清凈天的要訣,剛剛達到但是還沒有真正的突破到這一天,此刻看到易塵,那次被易塵打折的骨頭似乎又在瘋狂的疼痛起來,讓龍飛俊朗的面孔變得猙獰一片。

法塔迪奧奇怪的看了一眼渾身發抖的龍飛,因為易塵是用峨眉山一帶的四川土話給龍飛打的招呼,他也沒聽清楚易塵到了說了什麼,只是對著龍飛橫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說:「中國易,我們走吧,和他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龍飛已經大步走了上來,在其他幾個組員警覺的眼神中大聲說:「這個人有古怪,帶回去好好的檢查,盤問一下他的來歷和來中國的目的,現在就帶走。」他一手搭在了易塵的肩膀上,微微的用上了一點力道。龍飛自然知道易塵被驅逐出師門的緣故,也知道他被廢掉了全身的修為,所以此刻他並沒有動用上真元力,而是僅僅想讓易塵先吃點苦頭。

傑斯特飛快的跑了上來,重重的一拳擊飛了龍飛的搭在易塵肩膀上的大手,對著幾個特別行動組的人吼叫起來:「你們他媽的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碰我的老闆?」

幾個行動組的人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對著傑斯特一晃:「對不起,請這位先生和我們走一趟,協助我們的調查。」這些組員對於龍飛有點盲目的迷信,因為龍飛曾經完成過好幾起不可思議的案子,他們也漸漸的相信龍飛認定的事情,應該在很大程度上是可靠的,所以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他們還是準備帶人了。當然,也就是因為沒有什麼證據,所以他們非常的客氣。

傑斯特攔在了易塵面前,冷冰冰的說:「不行,我們老闆沒空。」同時,他也有點奇怪,自己老闆平時可不是這樣一個好脾氣的人,今天怎麼面對無禮的警察如此的客氣?傑斯特可是記得一年前一個得罪了他們的警察,被他們砍成了碎片後扔進了泰晤士河餵魚的。

法塔迪奧現在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原地蹦彈起來大聲叫嚷:「你們幹什麼?我的朋友是一個紳士,你們為什麼要帶他走?我要向你們的上級投訴,我要投訴你們,你們這是對一個紳士的人格的侮辱,你們馬上道歉,否則我保證你們會丟掉自己的工作。」法塔迪奧倒是沒有吹牛,他的老闆正在北京做商貿會談,以他老闆的身份地位,如果說幾句不清不淡的話,龍飛他們還真的抗不住。

龍飛才懶得管法塔迪奧說些什麼,雖然傑斯特那一拳重擊讓他很是吃驚,有點懷疑傑斯特也是類似修鍊的人士,可是眼看著一個報復易塵的大好機會就在面前,他才懶得理會什麼後果,鐵了心的要把易塵帶進局子裡面吃牢飯。他一手推開了法塔迪奧,強勁的力道讓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的法塔迪奧離地飛起,摔出了三五米遠,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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