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傑斯特的賭局

易塵和法塔迪奧站在最高層的甲板上,冷漠的看著無數的人群前來歡送『溫莎公爵』號的處女航。法塔迪奧顫抖的手小心的夾著一支雪茄,指指點點的說:「這些人,實在,實在是無聊,不過就是一艘船出海而已了,哪裡有什麼好看的?」

易塵微笑著說:「這是人的本性,他們能夠參加什麼重要的活動,日後也有了一些吹牛打屁的資本,可以顯示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是多麼的不同,大概覺得這樣就可以提升一點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吧?」

法塔迪奧嘻笑了起來,迎著東邊的那輪紅日說:「唔,很快就會離開親愛的英國老太太的海域了,我們下去小小的玩一把怎麼樣?嘻嘻,老闆不許我們一次賭超過百萬美金的賭局,百萬以下還是可以的,嗯,我們小小的玩幾手?」

易塵笑:「我也有點興趣呢,剛好弄點零花錢。」易塵每次都是逼迫凱恩他們和自己打麻將,倒也沒有什麼味道,這次剛好好好的玩一把。他的幾個親信中,菲麗根本就對玩錢沒興趣;菲爾、戈爾以及凱恩都是那種理智型的人,根本不會胡亂的用錢;傑斯特是根本就沒有錢這個概念,反正能夠吃飽穿好,基本上就混得過去了;至於契科夫,那是個守財奴,你別想他漏出一分錢來賭博。

汽笛長鳴聲中,無數的彩色紙屑漫天飛揚,一根根彩帶鏈接在床頭上的人以及碼頭上的人手之間,然後生生的被拉斷,半斷的彩帶落在了水中,馬上就失去了原本的鮮艷色彩,變成灰暗晦澀無比的顏色。大團大團的禮炮在空中爆炸,隨後留下的是一團團白色的煙霧,人類對於自然的破壞和糟蹋,就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暴露了出來。

易塵看著十幾艘私人的遊艇在附近跟著『溫莎公爵』號遊走,不由得舉起手,掌心對準了那些遊艇。法塔迪奧在旁邊湊趣:「啊哈,易先生,如果您是超人,您現在就可以把這些遊艇砸雞蛋一樣的砸碎了……呼呼呼,哦,超能力啊。」法塔迪奧和易塵一起嘿嘿嘿嘿的笑起來,法塔迪奧自覺自己說了一個很幽默的段子,易塵則是惡毒的想:「假如老子真的把這些遊艇雞蛋一樣砸碎了,嘿嘿,嘿嘿……你小子還不嚇得屁滾尿流的?」

一群群海鷗很老練的跟在了郵輪的後面,不時有一隻只海鷗在郵輪尾部的白色尾跡上起伏,小爪子上似乎帶起了一點點的鱗光。站在他們身邊的傑斯特伸出了鮮紅的舌頭,繞著自己單薄的嘴唇舔了一下,嘖嘖有聲的說:「郵輪上提供氣步槍么?好想打他們下來。」

菲麗不幹了,埋怨他說:「傑斯特,這些鳥兒這麼可愛,你怎麼捨得打他們?」

傑斯特聳聳肩膀,看著菲麗,一副軟心腸的小姑娘我不屑於和你說話的樣子。恨得菲麗是一腳踢了過去,差點就要象在老家那樣,揮手弄出上百根冰柱去砸傑斯特了。

易塵不滿的嘟噥了幾句:「斯文,斯文……這裡都是高雅的紳士小姐,媽的,不要給老子丟臉。」正準備大打出手的兩人互相看看,哼哼了幾句,互相不理睬了。傑斯特跟了法塔迪奧的兩名助手去游泳池,看看能不能弄到一點腥味的東西吃吃,易塵摟著菲麗,和法塔迪奧坐進了一圈太陽椅,喝著果汁,開始漫無邊際的閑聊。

一名身穿天藍色制服,袖口上綉了幾圈金邊,面容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輕聲的對法塔迪奧說:「先生,您預訂了包間,是么?我們很快就離開英國海域了,您可以準備一下,有三名來自紐約的客人,想要和您玩幾局。」

法塔迪奧隨手塞了一張鈔票給他,揮手示意他離開,興奮的哆嗦著雙手說:「啊哈,美國鬼子,他媽的,贏誰的錢都沒有贏他們的錢過癮啊……中國易,您,您可得幫我作證,日後見了老闆,我可沒有賭太多,我要讓這些紐約佬輸乾淨褲子。」

易塵大笑:「法塔迪奧,親愛的法塔迪奧,您和美國人有仇么?」

法塔迪奧冷漠的說:「整個俄羅斯都和他們有仇恨。不是他們,我們強大的國家怎麼會突然解體?」

易塵入骨三分的說:「可是,如果蘇聯不解體,您能夠有現在這樣大把大把的鈔票么?您的老闆能夠有先在這樣風光的權勢么?哦……親愛的,一切事情都要分成兩個不同的方面來看,您痛恨美國人讓你們的祖國淪入了黑暗,但是美國人的舉止讓您升入了天堂。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邏輯怪圈呢?」

法塔迪奧愣了半天,苦苦思索良久,點點頭說:「我承認您說的是事實,如果沒有美國人搗亂,我恐怕還在西伯利亞做中學教師……可是,我還是仇恨美國人,所以,我要贏光他們身上的錢。」看樣子,法塔迪奧對於自己的賭技是非常有信心的。

易塵不以為然的說:「在牌桌上征服他們,不如在肉體上毀滅他們。有人喜歡說,精神上征服自己的對手是最美妙的事情,可是我認為,只有徹底的從肉體上摧毀對方,才是最最安全的。精神病人也有可能捅您一刀子,可是一個身體都變成碎片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難道不是么?」

法塔迪奧又愣了,齜齜牙,他悶悶的說:「中國易,我說不過您,您的話總是充滿了黑暗的哲理……可是,我們在郵輪上可不能毀滅對方,所以,只好讓他們穿著內褲去北京看奧運會的了……如果是在西伯利亞。」法塔迪奧臉色陰險的,雙手大大的划了一個圈子:「如果是在西伯利亞,我就會讓他們去挖鈾礦,我會好好的招待這些美國佬的。」

易塵微笑起來,低聲說:「嗯哼,民族和民族之間的仇恨有這麼強烈么?真是的,不可想像啊。」

法塔迪奧今天第三次發楞了,他呻吟起來:「中國易,我突然想起來,您是中國人?」

易塵臉色有點陰沉起來,點點頭說:「是的。」

法塔迪奧歪著腦袋看了易塵半天,易塵有點奇怪的打量一下自己的衣飾,似乎沒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啊?

易塵狠狠的瞪了法塔迪奧一眼:「您到底在看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么?」

法塔迪奧連連點頭:「是啊,很不對勁啊。我聽說,是聽說您在和日本人合作?奇怪了,我碰到的中國人,哪個人不是對日本人狠極入骨的?奇怪,奇怪,您真的在和山口組合作么?」

易塵點點頭,身體往椅子上一靠說:「是啊,您的消息渠道很靈通,但是……日本人和中國人,難道也有什麼仇恨在么?嗯?一種讓所有中國人仇恨日本的仇恨么?奇怪了,我以前可不知道這些東西。」

法塔迪奧差點就要暈倒,本來就有點神經質的他,喉嚨裡面發出了一陣『咯咯咯咯』的慘嚎聲,幸好旁邊一個船員看到不對勁,猛地撲過來給他狠狠的錘了幾下背,法塔迪奧才喘過氣來。易塵有點鬱悶的仍給了那個船員幾張大額鈔票,看著法塔迪奧說:「親愛的,您可一定要注意,難道我的話讓您這樣……難以……難以置信么?」

法塔迪奧慘哼一聲,連連搖頭說:「親愛的中國易,您應該翻閱一下中國的近代歷史書,天啊,上帝,我無法想像……」

似乎是出於對於易塵自尊心的考慮,法塔迪奧跳過了這個話題,搖搖腦袋說:「咦?應該到公海了吧?那些私人遊艇全部都回去了,唔,我們可以下去了。」

剛才那個俊朗的年輕人已經朝這邊過來了,一路上的船員都非常恭敬的問候他:「二副先生好。」易塵彈個響指說:「嗯,這麼年輕坐上了二副的位子,看樣子這小子很有前途啊。」

法塔迪奧偷偷摸摸的說:「二副?不,他是一個皮條客,在某些領域很有名氣的人。如果您對船上某個女船員有興趣,找他准沒錯,甚至他可以安排一些特別的貴夫人和您……哦,上帝,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舉起雙手,向菲麗求饒。

易塵才懶得理會吃酸的菲麗和不斷告饒的法塔迪奧,心裡琢磨著:「媽的,中國近代歷史?我對於古代戰國七雄的歷史倒是很熟悉……近代歷史?那就是五百年左右的時間吧?有空真的要看點關於中國的書了,不然我怎麼也不像一個中國人啊。」

布置得金壁輝煌的VIP包房內,一張很大的賭桌旁,三個穿著花里胡哨的短袖衣服,下面一條灰不灰,白不白的沙灘褲的中年人,懷裡摟著不知道是妻子、情人還是交際花的三個金髮美女,正喝著香檳,手裡彈弄著幾張鈔票。

法塔迪奧渾身哆嗦的走了進去,臉上露出了讓人感覺到極其不舒適的笑容,顫抖的雙手伸了出去,緊緊的握住了最靠近大門的那個紐約人的手,興奮的說:「你們是美國人?太好了,來吧,來吧,美國人都是豪客,哈哈,綠油油的美鈔,太美麗了。」

易塵微笑著看著法塔迪奧潮濕陰冷的雙手讓那個美國人眉頭皺了起來,有點不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坐在中間位置的那個有著貓王一般長長的鬢角的中年男子指了一下法塔迪奧:「法塔迪奧先生?唔……很好,很好,我叫做比爾,他們都叫我野豬比爾,嗯,不要廢話了,我們都是來找樂子的。」

法塔迪奧微笑起來,坐進了比爾對面的椅子,抬頭問易塵:「中國易?您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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