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6

對於秦五師兄的生日邀請一事,我一直以為是他的一個即興玩笑,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直到晚間的時候,他那三通電話,讓我明白,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傢伙真打算將生日提前半年時間了。

小蕊接到電話時,他立刻熱情洋溢的邀請了小蕊。

第二次接電話的是桂亮,他順帶又激|情澎湃的邀請了桂亮。

第三次是我接了電話,他的聲音在電話里笑得斷斷續續的:「滿滿,總算是你接了,記得下周通知你全宿舍一起來吧,人多熱鬧!對了,下次電話記得叫我五哥,別師兄師兄的好生分!」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才有一點點了解秦五這個人,他其實一直孩子氣的,長著一張娃娃臉就算了,連個性都這麼孩子氣,明明可以一次說完的話,他非要打上三個電話。

「哎?你不願意叫我五哥么,你不叫我五哥,我就叫你親愛的!」他在電話里耍賴。

我被他驚悚到了,趕忙回了他一聲:「五哥!」

秦五在電話里立刻就輕輕的笑了,很慵懶的笑聲,帶著些許小得意,過了一會,他又說:「哎,算了,呆會我還是自己再撥一個電話,聽聽你們宿舍小鳳妹妹的聲音好了!記得,如果是你接,要叫五哥!」

「……」我無言的放下電話。

小蕊湊過來打趣我:「丟了葉摯友,現在又來個秦師兄,小滿,你真牛!」

這些天,我一直刻意的不去想葉朝陵,被小蕊一提起,心情頓時低落下去,似乎一直支撐著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不聲不吭的縮在床頭,抱著頭,自己跟自己催眠:想一想食堂的紅燒大排,食堂的五花肉,食堂的糖醋排骨……

= =,雖然一如既往的口水縱流,可是我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了。

小蕊摸摸我的頭,有些內疚:「唉,我說了讓你不舒服的話吧,真該打!」

我朝她無力的笑了笑。

桂亮坐在床邊正在跟唐琛發簡訊,看看我跟小蕊,突然笑了:「你說如果葉朝陵知道你月頭那幾天,天天都偷偷的哭,會是個什麼心情?」

我驚愕的抬頭看桂亮。

她一直咬著嘴唇忍笑:「唐琛他們最近出學校拉練,昨天剛回來,他正在偷偷的用手機給我發簡訊呢,我告訴他,你跟小鳳,哭了將近半個月了……」

我嚇得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反駁桂亮:「你不要,不要告訴他!」

桂亮哈哈大笑,索性靠著我坐了過來,舉著手機給我看唐琛回過來的簡訊。

唐琛回覆了一條長長的簡訊,寫著:禾滿哭了多久?我告訴朝陵他小滿每日每夜都在哭,朝陵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似乎心疼了,從剛剛開始一直坐在窗口,沒有說話呢。

我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

「小滿,打電話給朝陵吧!」小蕊推我的手。

我猶猶豫豫的被她們推到了電話機旁邊,眼睛瞪著電話機,跟瞪殺父仇人一樣,手抖得厲害。

「小滿,上啊……」

「小滿,勇敢點!」

我非常孬種的扭過頭,哀求的看小蕊:「我,我……寫信吧!我擅長那個!」

小蕊眼睛一瞪,抓著我的手,就往話筒上摁。

手指尖剛碰著電話筒,突然,電話鈴叮鈴鈴的就響了,小蕊和桂亮同時呸了一口,怒氣沖沖的異口同聲的罵:「秦五有完沒完了!」

我的心裡又失望又僥倖,顫抖著手提起話筒,喂了一聲,有些無力的說:「秦師兄,不,五哥,別玩了……」我真怕他突然在話筒里大叫一聲,小滿親愛的,那真的會雷死我。

電話那裡一片寂靜,許久之後,我聽見話筒被輕輕掛斷的聲音,不知怎麼心裡立刻就怵了,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禾滿,怎麼了?」小蕊第一個發現我的不對勁。

「好像被,被秦五師兄,掛了!」我勉強的笑。

桂亮狠狠的罵了一聲,提起話筒,幫我撥了一串號碼,遞到我的手裡:「別管秦五了,先撥電話給葉朝陵吧!」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不知道手往哪裡放了。

小蕊和桂亮同時給我打氣:「為了友誼地久天長,小滿,為了純潔的友誼!別退縮!!上!」

為了友誼地久天長,我鼓足勇氣,將話筒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電話長長的發出嘟聲,過了四五聲後,終於被接起,我結結巴巴的說:「對不起,我,我找……葉朝陵!」

接電話的聲音很陌生,咦了一聲,隔了一會,似乎很疑惑的回答我:「妹妹,葉朝陵不願意接電話啊!」

「……」我的勇氣煙消雲散,顫抖著就要擱電話。

「你敢掛,禾滿,給我繼續召喚你的摯友!」小蕊瞪著我,示意我重新提起電話。

我哆嗦的著又把電話靠在耳朵上,帶著哭腔,問:「能幫我再叫一叫葉朝陵么?」

電話里安安靜靜的,我的心一落在落,就在我想再一次孬種的丟電話的時候,我聽見話筒里傳來一聲輕輕的嗯。

「……」我聽出那是葉朝陵的聲音,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他同樣也不說話,電話筒里,有他輕淺的呼吸聲。

一條電話線,連著兩個話筒,我跟他都是沉默著的,沉默越久,我的心情越是委屈,我不知道這股委屈從什麼地方衍生出來的,也不知道這股莫名的委屈又怎麼會衍生出強大的怒意來的。

他一直沉默著,我無言以對,終於敗下陣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將話筒擱上了。

小蕊和桂亮兩個人眼珠都要瞪出來了,異口同聲:「你們什麼都沒有說啊?」

我抱著頭,縮在床鋪上,頭藏在膝蓋里,覺得委屈的要命,一邊鬱悶一邊反駁她們:「我,我們是筆友,又,又不是聊友,不,不會講電話!」

「……」她們倆個似乎也要哭了。兩人的鬱悶之色似乎比我還要更濃郁一些。

這通電話以後,我覺得我跟葉朝陵摯友,估計真的從此是天涯陌路人了。

我徹底死心了。

所以,這一次我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睜著眼睛,默默的瞪了一夜的上鋪床板,天亮的時候,我已經調節好了心情,又恢複成了那個笑嘻嘻的禾滿了。

周三的時候,秦五果然來接我們。

小鳳懨懨的,還是不想同大部隊一起歡樂,一個人留在宿舍里背單詞,我和小蕊桂亮都是平時的打扮,小蕊連口紅都沒有塗,足見她對此次的聚會是多麼的不屑。

「哎喂,哪有人提前半年過生日的,不是我說你,小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別扮糊塗了!不喜歡他,咱們就轟他走!」小蕊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

桂亮還是有些不相信我跟葉朝陵徹底崩了,每次都猶猶豫豫的問我:「小滿,你跟朝陵真的以後都不聯繫了啊!」

我堅決的點頭,告訴她:「不聯繫了!」想了想,抓著頭又補充:「如果他能原諒我,我就聯繫他!」

桂亮立刻就翻白眼了,用手指頂著我的額頭,怒斥我:「二滿啊,你怎麼這麼二百五?!你怎麼就能把虧欠別人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我怎麼感覺是葉朝陵前輩子欠你的!」

「……」我目瞪口呆了。

幸好秦五來得及時,我不用為我剛剛的語氣糾結,他一來,氣氛完全變了,大家都笑嘻嘻的互相打趣了。

「滿滿,祝我生日快樂啊!」他是猛地從宿舍樓的拐角處跳出來的,雙臂張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眨動,做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因為一張討巧的娃娃臉,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很是自然。

以往秦五師兄都是走明麗陽光的路線,衣服騷包得嚇人,今天穿著一改往常的五彩斑斕,只是簡單的穿了件雪白的棉襖,騷包的銀白色長絨毛將他棉襖的周邊都滾了一圈,他的一張娃娃臉就攏在裡面,唇紅齒白的,說不出的俊逸可愛。

小蕊首先立場鮮明的啐了他一口:「賣萌!」

「謝謝陸師妹誇獎!」秦五很厚顏無恥的咧嘴笑開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加賣力的眨巴眨巴的,蹭過來問我:「滿滿,我的生日禮物咧?」

我抓頭,很正直的問他:「不是半年後的生日么,當天會補上的。」我哪裡有生日禮物啊,所謂的生日禮物不是要到當日再給么。

秦五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哀怨的看我幾眼,不清不楚的在喉嚨里呼嚕呼嚕的哼了幾聲。

然後轉過臉的時候,他又是一副歡快的樣子了:「要不親親五哥吧!嘴對嘴的那種……」

我和桂亮異口同聲的罵他:「下流!」

小蕊罵的比我們倆都響亮,夾在那聲下流裡面,是她脆生生的聲音:「種馬!」她前幾天被前任男友給蹬了,現在對所有花心的男人都有本能的排斥。

「……」秦五被強烈的鬱悶到了,好在他的調節能力超級強,不到兩秒鐘,他立刻又調節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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