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一眼萬年

一聲凄厲的慘呼突然響起,劃破了寂靜的夜晚,也就此揭開了帝都之亂的秩幕。

震天的吼殺聲,刀劍猛烈撞擊的金鳴聲,凄厲的慘呼聲充滯整座帝都城,有一些地方失火,熊熊烈焰映紅半空。

沈默站在高樓上,舉著單筒望遠鏡四處觀望,結局早已預知到,他只是有點好奇太子楚嘯天是否還留有什麼決定勝負的厲害殺招而已?

這些年來,野心勃勃的太子偷偷摸摸的拉籠收買了不少官員,特別是那些手握兵權的將軍,暗中一點一點的壯大自己的實力,直到有與親生老爹,當今的皇帝有一決高下的實力才敢發動。

不過,被太子拉籠收買的那些官員當中,有一些人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哪邊佔上風就倒向哪邊,這些人不僅不能帶來多大的助力,相反還有可能是攪壞一整鍋粥的老鼠屎。

另外還有幾個人鐵杆的保皇派,奉楚帝楚公越的密令投靠太子,充當反間的暗棋,把太子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連太子要起事的時間都被楚帝掌握,太子拿什麼跟他親生的老爹斗?

太子手中制勝的奇兵無非就是靜庵居的靜雲、定逸這股隱密勢力,最大的外來助力是深受虎威大將軍雲重山提攜之恩的軍中將領,而這個關鍵殺招都讓莫問計破解了,這場較量還沒有開始,太子已經連底褲都輸掉了。

何況楚帝突然間有如神助一般,突然變得英明神武起來,不僅強行留下莫問計,還放權讓他統掌指揮全局,太子身邊謀士如雲,但論坑人的手段,他們跟莫問計這個坑人宗師有一定的差距,何況莫問計手握大把的資源,掌握具體的情報,佔據絕對的優勢力之下,他親手挖的大坑威力也更大。

沈默透過單筒望遠鏡觀察長公主府外的動靜,這一帶都是權貴富豪居住的街區,即便有重要的目標人物居住在這裡,但起事之後,這些重要的目標人物早就離開,呆在他們該在的地方了,因此,一般情況下不會遭受攻擊。

偶爾也有一些不長眼的,不過都是想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地痞混混或是潰敗的逃兵,想在開溜之前撈一把,不過權貴富豪都眷養有保鏢護院家丁,沒有強大的實力,想來打劫純粹是找死。

聰明的機靈鬼才會去打劫一般的富商小戶,趁著混亂撈到一筆錢,然後遠走高飛,至於能不能逃得過官府的緝捕,現在不是他們有時間考慮的時候。

沈默在單筒望遠鏡里看到的,只是偶爾有大隊或小隊士兵匆匆奔跑而過,吼殺聲雖然震天,但距離長公主尚有一些距離,想看到真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拼殺是看不到的。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在單筒望遠里看到一些狼狽逃竄的敗兵,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潰逃的敗兵應該是太子的人,大局應該已經被楚帝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他沒有猜錯,楚帝楚公越已經完全掌控大局,四座城門已經被湧來帝都鬧事,為雲重山老將軍鳴不平的亂軍給控制了,沒有雲重山老將軍或者雲鳳舞的命令,禁止通行,擅闖者殺無赦。

楚帝楚公越坐鎮皇宮總攬全局,莫問計發號施令,雲重山、雲鳳舞父女指揮「亂軍」掃蕩城內叛軍,最後兵分二路,一路圍攻太子府,一路殺向皇宮,把圍攻皇宮的叛軍後路給堵死。

雲重山老將軍統領的二千多「亂軍」和守衛皇宮的羽林衛、禁軍前後夾擊,把忠於太子的三千叛軍擊潰,除了戰死,只能投降,不過楚帝楚公越發了狠,投降也照砍腦袋,一個不留,誰讓他們膽敢造反?

雲鳳舞統率五千「亂軍」圍攻太子府,說是五千,其實只有五百多人,另外的四千多士兵都在圍殺四處潰不成軍逃的叛軍,兵力都分散,好在太子府已經空虛得幾近不設防,雲鳳舞統率的五百士兵不費吹灰之力就殺進太子府。

雲鳳舞雖奉旨圍攻太子府,捕殺頭號逆賊太子,但她哪敢真的殺了太子,只想把人活捉,交給天家處置,只是太子嘯天自知造反失敗的後果,不僅服了見血封喉的劇毒,還拔劍抹脖子,對自己狠得一筆。

雲鳳舞命部下守好太子府,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闖,也不得滋擾太子眷屬,包括府中的丫環侍婢下人等,違者軍法從事。

雲鳳舞安排好太子府的事務後,派人前往皇宮,向楚帝楚公越稟明情況,自己在親衛隊的護衛下巡街,收攏部隊,抓捕斬殺那些乘著混亂四處殺人放火搶劫的地痞混混或潰兵,以減少百姓損失與混亂。

途經長公主府時,雲鳳舞鬼使神差的靳住坐騎,扭頭望向佔地頗大的長公主府,眸子在夜幕中明亮如鑽石。

她似乎看到了什麼,背脊一僵,腦子在一瞬間似乎變得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心律慕名的紊亂,呼吸也跟著變得有點急促起來。

天黑且距離遠,按理說應該超越了視距範圍,但她仍舊能夠清晰的捕捉到一道鎖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這道目光沒有絲毫敵意,相反還讓她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

雲鳳舞沒法確認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東西,只是感覺自己的心跳在莫名的加快,且有點紊亂,呼吸也跟著變得有點急促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身為明勁鏡巔峰級的武功高手,又經歷屍山血海的慘烈戰陣,早已經看淡了生死,即便大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從容淡定,可是那道目光卻讓她莫名的不淡定起來,怎麼會是這樣?

她突然記起自己藝下山時,大師伯給她算了一卦後告誡的那番話語,說她命中注定了要有一劫,應在某個人身上,若能堪破此情劫則功成圓滿,反之則煙消雲散。

雲鳳舞的心頭砰砰的跳得厲害,晶亮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眸子游移不定,內心似乎正在為決定某件事情而進行激烈的交鋒。

糾結了好一陣,她突然深吸一口冷氣,努力想讓波瀾起伏的心緒平復下來,但小心頭在一瞬間砰砰的跳得厲害,因為她終於準確的捕捉到了那種感覺。

對,沒錯,那道目光雖然是初次看到,但絲毫沒有陌生的感覺,相反讓她生出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就好象在千百年以前,甚至是一萬年以前,就經常對視交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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