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黑夜中的小鎮

「不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似乎感受到陳恆那詫異的眼神,溫蒂聳了聳肩,隨後開口說道:「我說了,這不是我的本體,僅僅只是一個子體罷了。」

「像是這樣的子體,我還要很多個,你如果喜歡的話,隨便玩玩就好了。」

「也不用在意什麼。」

她笑了笑:「子體本身不知道什麼,在我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個普通女孩,什麼也不知道。」

「你大可以和她玩玩。」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考慮的。」

陳恆臉色平靜,輕聲開口說道,顯得很沉默。

事實上,在知道這回事後,恐怕尋常人很難對女孩升起興趣。

「你這人真沒意思。」

女孩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記住我的名字,埃麗娜。」

「現在,跟我來吧。」

她邁開步伐,走向一邊。

在她一旁,還有人正在站著。

陳恆望向那裡,看見酒館老闆魁梧的身軀正在那站著。

他也沒有沉睡,此刻臉色平靜,恭敬的站在那,與白天時候的粗暴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望著這一幕,陳恆心中不由有些恍然。

難怪……

白天時他便覺得有些不對。

這酒館老闆對溫蒂,態度似乎有些過於好了。

那時他並未在意,只以為是兩者之間的親密關係導致。

但現在看來,這酒館老闆赫然也是他們的人,自然知道溫蒂的真實身份。

埃麗娜在前方走著,一旁的酒館老闆跟在他們身邊,和他們一同向前,走出了酒館。

一步邁出,外界清新的空氣傳來,讓人精神不由一振,直接清醒過來。

陳恆抬起頭,望向外界的天色。

原本的小鎮不知何時已經瀰漫起一層霧氣,將這片區域直接籠罩進去。

若是從外界望去,可以發現整座小鎮已經被徹底遮蔽,無法看清什麼場景。

而身處於其內,所能夠見到的東西同樣不多。

陳恆試著調動精神,向外探索了片刻。

他的精神力很強大,在尋常時候可以清晰籠罩周圍數百米的範圍,將其中一切元素掌握在內。

只是如今卻受到了阻礙。

強大的精神力不斷前進,只是還不到三米就遇到了阻礙,無法繼續穿透,似乎被黑暗中潛藏的什麼東西給吞噬了,無法更進一步。

這種場面讓陳恆側目。

「跟緊了。」

前方,埃麗娜的聲音傳來,臉上帶著淡淡笑容:「要是跟丟了的話,可是會有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她的手中提著一盞燈籠,隨後率先向外走去。

猩紅的燈籠散發出猩紅色的光輝,與四周那深沉的霧氣結合在一起,就像是陽光一般,讓那些霧氣迅速消散了下去,沒法繼續發揮作用。

一條道路憑空從霧氣中出現,橫陳在他們身前。

望著這一幕,陳恆便意識到不對。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將整座小鎮走了一遍。

以他的記憶力,不存在記錯的情況,就算只是粗略的走了一遍也足以將小鎮中的大多數景色給記住。

白天的小鎮絕對沒有眼前這一條路。

換句話說,他們如今已經不在白天的小鎮了么?

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沉默著向前,默默跟在埃麗娜身後。

在他身邊,酒館老闆也同樣跟著,高大魁梧的身軀給人以一種厚實的安全感。

他同樣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跟在埃麗娜身邊。

陳恆刻意注意了一下,隨後便有了些新的發現。

酒館老闆的臉龐有些獃滯,眼眸中也沒有尋常人那麼多精神波動存在。

看這樣子,不像是擁有自主的精神狀態。

傀儡么?

陳恆心中閃過這念頭,動作並未改變,默默向前行走。

沒過多久,他們走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

按照白天時陳恆的記憶來說,這個位置應該是小鎮的中央,那裡是一片還算不錯的花壇,裡面種著許多野花,還有一顆粗壯的大樹佇立,枝繁葉茂。

不過眼前卻沒有那些東西。

一顆漆黑的大樹佇立佇立,乾枯的樹枝上並沒有葉子,有的僅僅只是一顆顆頭顱。

陳恆望了一眼。

那些頭顱顯得很扭曲,已經很乾癟了,看上去死了有些年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的倒霉鬼,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地方。

不過這些人死的很慘。

在頭顱內,至今還殘存著一股濃重的怨氣,還有強大的精神感染存在。

在前方行走,無意之間,一隻蒼白的手臂突然從身後伸出,搭在了陳恆的肩膀上。

陳恆下意識轉過身,一具冰冷的屍體正站在那裡。

這是具十分乾癟的屍體,看得出來死了有些年頭,身軀很多地方都是腐爛的,可以看出其內乾癟的內臟以及白色骨頭。

唯一缺失的,是其的頭顱。

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襲來。

下一刻,陳恆轉過身。

四周所能看見的乾屍越來越多,不知不覺間已經將他包裹。

他們慢慢前進,揮舞著手臂,向著陳恆走來,將他圍在了中央。

而此前在前方帶路的埃麗娜卻已經不見,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陳恆臉色木然,默默望著眼前的視線被|乾屍所遮蔽,看不見絲毫光明。

隨後,霧氣逐漸瀰漫,一陣血肉被撕扯的聲音不斷從這個地方響起,伴隨著陣陣濃重的血腥氣。

「剛來就玩這麼大,可不是歡迎客人的禮儀。」

埃麗娜的聲音在原地響起。

一片開闊的區域,一團篝火熊熊燃燒。

幾個身影圍著篝火,在那裡端坐著。

其中一個穿著黑袍,臉色陰沉的年輕人臉上帶著些冷笑:「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我們議會的正式成員,正好拿來試試我的新法術。」

「艾蘭王子畢竟是主教準備親自邀請的客人,說不定之後便會成為我們的同僚。」

埃麗娜臉上笑容不變,開口說道:「你現在這樣,也不怕之後得罪他。」

「萬一那位殿下生氣,我們可擔當不起哦。」

她一面開口如此說著,只是卻看不出什麼阻止的意思,只是站在那裡不動,默默看戲。

「若實力不濟,那死了也就死了吧。」

年輕人冷笑說道:「至於那個艾蘭,他算什麼殿下,遲早有一天……」

「有一天怎麼?」

一旁,另一個少年開口,笑嘻嘻的開口:「你是不是還準備到紫羅蘭帝國裡面,將那位艾蘭殿下也給殺了?」

「這還真有可能呢。」

一旁,埃麗娜接過話,臉上同樣帶著濃濃的笑意:「畢竟嘛,那位艾蘭殿下的大哥,可是和普魯有仇呢。」

他們在那裡打趣著,只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因為在眼前,穿著黑袍的年輕人突然沒了動作。

他端坐在那裡,不知何時沒了動靜,只是偶爾能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普魯?」

一旁的少年意識到不對,轉過身望向眼前的普魯。

這一眼望去,他便不由愣住了。

只見在眼前,普魯的身軀正在微微顫抖。

他此前那自信倨傲的臉色已經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與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怎麼……可能……」

他臉上寫滿了驚駭,瞳孔逐漸放大,像是望見了什麼令他恐懼的事物一般。

鮮血從他的口鼻中不斷流淌而出,將他的衣物都沾濕了。

埃麗娜與少年頓時愣住了。

而在遠處,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方才繼續響起。

「抱歉。」

溫和而飽含磁性的聲音再次在耳邊略過,帶著些婉轉的歉意。

「剛剛似乎有些意外情況出現,幸好我處理及時,才趕了過來。」

「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輕微的聲音響起。

埃麗娜抬起頭,望向身前。

陳恆面帶微笑,那笑容如同此前一般平和,不帶絲毫威脅性,此刻望著普魯,臉上似乎還帶著些歉意。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普魯終於支撐不住,直接撲通一聲,就這麼倒了下來,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聲響。

埃麗娜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後,她才再次開口,臉上露出笑容:「不,你來的恰是時候。」

「最近天氣有些清涼,我們中有個朋友似乎有些小感冒。」

「帶他下去休息會吧。」

她如此開口,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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