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搜屍的行為,不論是赫多西里還是陳恆都沒有什麼愧疚感。
對於他們而言,能夠順路保護那些人一路前行,在某種程度上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絕對算得上厚道人。
而在那些被他們保護的人死去之後搜索屍體,這真的不算什麼,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這個世界對於道德的要求遠遠沒有那麼高,能夠在他們生前的時候不進行劫掠,將他們身上唯一的財物奪取,這已經算是不錯的行為了。
不論是赫多西里還是拉穆,亦或者陳恆,都不覺得從死人身上獲取財物有什麼不對的。
畢竟,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算是他們所應該獲得的保護費。
沒有人要求他們必須無償保護那些人。
在那些人死去之後,適當收取一些費用,這十分合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們並不缺乏錢財。
此前一路上從馬克多王國逃離的人,基本都是馬克多王國的貴族。
平民是不需要逃走的,畢竟他們就算是亡國了,也不會怎麼樣。
充其量,也就是換了一個收稅的人而已,並不算什麼。
甚至,強盛的奧羅帝國,相對於馬克多王國而言,對他們來說說不定還會更好。
因此平民完全沒有必要逃離。
真正需要逃離的,都是那些馬克多王國的貴族。
唯有這些人群,才是最需要逃離的。
畢竟作為利益者,他們過往是馬利多王國的掌權者,享受了馬克多王國最好的權益。
也正是因此,所以在馬克多王國滅亡之後,他們才要趕緊逃離,免得被源自奧羅帝國的貴族劫掠,一口氣吃了個乾淨。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選擇逃離,也就十分正常了。
不過顯然,他們在逃離的過程中,也必然會攜帶著大量的財物。
畢竟貴族既然是貴族,那麼多半會擁有一份雄厚的家底。
若是沒有這份家底的,其實也用不著離開了。
此前赫多西里遇上的那些人便是如此,甚至包括陳恆自身在內也是這般,身上無一都帶著大量的財物,用以此後的生活。
而匯聚了這些財物,三人身上的財物其實價值相當不菲,算是數量很大的一筆錢。
而在赫多西里兩人效忠陳恆之後,這些錢財的所有權也就自動歸屬於陳恆了。
陳恆三人之前計算過。
僅僅他們身上隨身攜帶的那些財物,若是願意全部拋出去,就足以兌換足足三千枚奧羅金幣。
儘管被奧羅帝國所滅亡,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在這片區域之內,奧羅帝國是當之無愧的霸主,是少有的幾個龐大帝國之一。
在這片區域之內,奧羅帝國所發行的奧羅金幣,也是最有價值的硬通貨之一,縱使在其他地方都有著龐大的價值。
而對應的,馬克多王國的馬克多小銀幣,其價值就要小上許多了,不僅有著大量假冒的偽劣貨幣,其成色也不足,認可度遠不如奧羅金幣。
陳恆三人沿路走來,已經準備將身上的財物直接兌換出去,用以兌換奧羅金幣了。
在這處城市之中,他們修整了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他們一面購置了一身全新的衣物,一面也買了三匹馬。
此前的時候,首先於條件,他們趕路都是用雙腿來走的,其效率自然很慢。
但是現在,既然來到了城市,也有著相應的條件,自然便應該置換一番,將自己各種裝備置換掉。
除了三匹馬之外,陳恆還購置了一輛馬車,一些武器。
馬車是用來承載糧食等用品的。
畢竟縱使有馬,但陳恆三人在沿路之上,到底也需要食物,以及各種其他消耗品。
這些都是十分佔位置的東西,若是放在馬匹上到底有些不方便。
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置辦一輛馬車。
至於武器,則也是必須的,是一個戰士所必備的東西。
而在此前的時候,不論是赫多西里還是拉穆,他們身上的武器都已然有所損壞,需要補充。
這時候正好一起了。
一番採購下來,足足耗費了上百枚奧羅金幣。
這個價值,在赫多西里兩人看來其實還是貴了。
因為近期爆發戰爭的緣故,不論是馬匹還是武器糧食,其價值都有小幅度的上漲,因而購置所需要耗費的價格也上漲了。
若非如此的話,原本不需要耗費這麼多錢財。
不過對此,他們也並不在意。
反正,在此刻,他們身上的錢財還十分充足,這點耗費相對而言並不算什麼。
「再修整一天,便出發吧。」
安靜的房間之內,望著身前的赫多西里兩人,陳恆思索了片刻,隨後如此開口說道。
身前,聽著陳恆的話,赫多西里兩人點了點頭,對此沒有意見。
在房間之內,他們繼續商量,略微商議了一陣之後,才各自轉身離開了。
隨著時間過去,他們各自還有些事要去做,還沒有到鬆懈的時候。
原地,望著身前赫多西里兩人離開的身影,陳恆搖了搖頭,隨後默默轉身,同樣走出了房間。
他走出了眼前的這處旅館,來到了城市之外。
來到這處城市之內幾天,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的街道,近距離接觸這裡的景色。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四處的景色展現出來,就此呈現。
兩面的街道顯得歪歪斜斜,一看便沒有做好規劃。
而在街道四周,還有許多怪異的氣息傳來。
那種氣味十分怪異,夾雜著排泄物,血液,乃至於其他種種噁心味道,一併混合而形成的獨特味道。
聽著這種氣息,陳恆皺了皺眉,繼續看去。
伴隨著他的視線注視,可以清晰看見,前方的各處街道上,有許多人倒在地上。
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衣衫襤褸,虛弱的倒在地上,一個個臉色看上去都很不好看,顯得十分虛弱與難看。
這些都是難民。
伴隨著戰爭開啟,馬克多王國戰敗,大量的難民從馬克多王國之內湧出,跑到了附近國度之內。
這是戰爭的必然結果。
戰爭這種東西,只要發生了,就必然會影響生產,導致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去。
對於眼前這個仍然還以耕地為生的農業社會而言更是如此。
相對於陳恆前世的古代而言,這個世界擁有超凡力量,也擁有神術這種獨特的手段。
但很顯然,不論是教會還是貴族,都沒有使用超凡之力服用凡俗的想法,更不會主動低下身子,將自己的力量運用到生產之中。
因而除了上層社會之外,在底層之上,這個世界與陳恆前世古代並無太大區別。
而眼前這座城市,便是一個殘酷的縮影。
行走在路上,在前方,幾個巡邏的衛士在前方走著,一面笑著將一具屍體搬走,看這樣子,似乎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根本不覺得奇怪。
不遠處,陣陣啜泣聲響起,有孩童的哭泣聲傳來。
路上的行人紛紛迅速走過眼前的街道,對於四處蹲著的難民猶如對待瘟疫一般,紛紛避開。
望著這一幕幕景象,陳恆臉色平靜,只是默默走向前方,向前走去。
「先生。」
一陣孩童的聲音響起,傳來。
陳恆轉過身,望向那個方向,正好望見一個男孩哭著在蹲在那裡,還抱著自己的母親。
「先生,能給我們一點食物嗎?我母親快要不行了。」
男孩在哭泣,懇求的望著陳恆。
望著這一幕,陳恆沉默了片刻,隨後從身上拿出一塊乾糧,放在眼前。
「謝謝,謝謝您……」
男孩手忙腳亂的接過,臉上滿是感激:「謝謝您……」
接過乾糧,他連連感謝。
陳恆暗自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過。
只是走了數步之後,他突然頓了頓。
一股暖流湧入他的身軀之內。
「這是……」
感受著身軀之上的變化,陳恆不由頓了頓,臉上露出些意外之色。
在方才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體內的神性有了些動作。
似乎,有所觸動?
一股全新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給人以一種溫暖的感覺。
在無形之中,陳恆能夠感覺到,自己身軀之內似乎多了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積攢著。
「這股力量……」
感受著體內突然浮現而出的那股力量,陳恆心中有些意外:「信仰之力?」
對於體內所湧起的那股力量,他從神性之中所獲得的訊息中了解過。
不是別的,正是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