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的尊榮?」
聽著眼前赫多西里的話,陳恆暗自皺了皺眉。
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事物,對於所謂的無上尊榮,他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從眼前赫多西里的解釋中,他也大概明白了術士是怎樣的一群人。
所謂的術士,便是覺醒了祖先力量的一群人。
人所生的孩子,仍然是人,而龍所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龍。
血脈之中會蘊含著祖先所遺留下來的力量,對於這一點,陳恆早在許久之前,便十分清楚。
而所謂的術士,便是覺醒了體內所存在的高能血脈,因而獲得了強大力量的一群人。
聽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陳恆看來,無非就是那些富二代之類的存在罷了。
沒什麼特別的。
巫師世界之內,同樣也有類似的存在,只是並不是主流,影響力也不大罷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所謂的術士卻是十分尊貴的一群人。
因為這個世界有神祇。
所謂的神祇,在陳恆看來肯定不是所謂全知全能的生物,但毫無疑問的是,能夠被諸多凡人奉為神祇,這個世界的那些神祇,其力量本質無疑極其強大。
因為神祇的強大,那些繼承了神祇血脈的存在,他們的力量自然也會變得極其強大。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這個世界,所謂的術士,絕對是尊貴與強大的象徵。
這也就難怪,眼前的赫多西里會有眼前這一副反應了。
要知道,哈蒂姆家族,可恰恰是諸多神祇的血脈之一,其血脈源自乃是一尊神祇。
陳恆如若真的成為了一名術士,那麼毫無疑問,其必然繼承了過往神祇的部分力量。
而神祇,在這個世界就意味著尊貴與強大。
想到這裡,陳恆心中閃過一絲瞭然,總算理清楚了頭緒。
「你別這麼看著我。」
望著身前的赫多西里,感受著對方的視線,陳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只是獲得了部分力量罷了,是不是覺醒了血脈的力量,還不一定呢。」
「況且,就算我真的覺醒了源自血脈的力量,究竟是不是覺醒了源自神祇的血脈,這也是一件不確定的事。」
他望著身前的赫多西里,平靜開口說道。
「不,絕對不會有錯的。」
與陳恆的平靜相比,赫多西里的反應很是熱烈,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狂熱。
他望著陳恆,有些激動的開口說道:「哈蒂姆家族之內,的確不止有著神祇的血脈,但能夠在剛剛覺醒之時便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必然是傳奇之上的血脈才能夠做到。」
「而這,很大可能便是神祇的血脈。」
他望著身前的陳恆,視線之中滿是激動。
迎著赫多西里的視線,陳恆嘴角一抽,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況且,你剛剛施展的火焰之力,也恰好與末火之神的神力契合。」
恰好在這時,眼前的赫多西里繼續開口,給陳恆來了一記補刀。
話音落下,陳恆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要辯解一番,但隨後只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他已經意識到,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他很想說,方才的火焰之力不是源自血脈,而僅僅只是一個火焰而已。
如果對方願意,他還可以給對方演示其他力量,絕不僅僅只有火焰。
但很顯然,陳恆就算這麼說,對方顯然也不會相信。
甚至,還會自行腦補,自圓其說。
而且,到了這時候,陳恆也意識到,對方的說法對他而言,其實並非沒有好處。
不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看重血脈與出身的世界。
擁有一個良好的出身,對於一個人的發展而言極為重要。
而在這個世界之中,有什麼出身,能夠抵得上一位覺醒了神祇血脈的覺醒者么?
覺醒了神祇血脈,縱使只是一些微弱神力的神祇血脈,那也是無比尊貴的,在這個世界之上,要遠比一些所謂的王子要尊貴許多。
當然,按照這個世界的慣性,這個世界的所謂王子,其體內多半也蘊含著神祇的血脈。
這個世界的貴族大多如此,一些顯赫的貴族,其體內多半蘊含著強大生命的血脈。
想到這裡,陳恆也沒繼續解釋什麼,就這麼任由對方說吧。
「那所謂的法師,又要怎麼算?」
放下了辯解的心思,陳恆嘆了口氣,隨後繼續開口,追問道:「你之前說,二環法師?」
這個世界除了生命之力之外,還有法師這一體系。
很顯然,這具身軀前身所屬的哈蒂姆家族,對於法師應該還是十分了解的。
只不過這具身軀前身並沒有關注過這些訊息,本身也只是哈蒂姆公爵諸多子嗣中的一員,因而對於這些訊息自然沒有太多了解。
以至於陳恆此刻,還需要從赫多西里口中去了解這些東西。
對於陳恆的問題,赫多西里也沒有隱瞞,此刻連忙開口,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說出。
從他的口中,陳恆也大致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法師情況。
這個世界的法師,似乎是法師之神與魔法女神先後創立與完善的一個體系。
法師之神開創法師這個體系,將法師帶到這個世界,而魔法女神則繼承了法師之神的神格,並在此基礎之上開創出全新的體系——魔網。
所謂的魔網,便是籠罩整個物質世界的魔法網路,也是極其獨特的法力之網。
法師通過冥想,可以接觸魔網,並且從中提取法術,將自身冥想而出的法術寄宿在魔網之上,藉此施展。
「等等……」
站在原地,聽著赫多西里的話,陳恆皺了皺眉,意識到了其中的一個問題:「既然法師本身可以依靠自己來施展法術,為什麼還要依賴於魔網?」
「從你的述說來看,這所謂的魔網,似乎還有使用限制吧?」
他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開口說道。
按照赫多西里所說,法師每一個等級,所施展的法術似乎都是有所限制的。
不僅不同等級所能施展的法術有著限制,而且通過魔網,法師每一天所能夠施展的法術數量,似乎也有很大的限制。
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有著這麼大的限制,那麼法師為什麼還要通過魔網來施展法術?
對於這個問題,陳恆有些疑惑,於是望向了身前的赫多西里。
只是面對他的這個問題,赫多西里也無法解釋。
「這個,我也不清楚……」
赫多西里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似乎從古至今,一直都是這樣的。」
顯然,他所知道的東西也十分有限。
這也很正常。
他此前的身份雖然還算高,但畢竟自己並非法師,對於法師的隱秘,能夠知道一些已經算是不錯了,怎麼可能知曉的那麼詳細。
在事實上,能夠知道術士與法師之間的區別,還能夠知曉法師之神與魔法女神的變遷,他已經算是知識淵博了。
望著身前為難的赫多西里,陳恆點了點頭,也沒有為難他,只是示意對方繼續。
於是,赫多西里繼續開口述說。
這一次,他說的是法師的等級。
法師的等階,也生命騎士一般,最初之時是學徒級,隨後便是正式的一環法師。
唯有正式的一環法師,才能夠真正施展一個一環法師,而不是如同學徒這般,只能夠勉強施展一些法術戲法罷了。
而一環法師之後,便是二環法師,三環法師。
以此類推,一直到九環法師為止。
不過很顯然,以赫多西里的見識,他也沒有見過高階的法師。
「在事實上,我見過最強的一位法師,也僅僅只是在戰場上,見過一位施展法術的二環法師罷了。」
站在身前,赫多西里臉上露出了苦笑,對著陳恆開口說道:「在當時,他便和你一般,施展出了一個威力強悍的法術,直接擊潰了一隻兩百人的精銳軍隊。」
「二環么……」
聽著赫多西里的話,陳恆低下頭,略微沉吟了片刻。
按照赫多西里所說,他之所以此前會認為陳恆是二環法師,是因為曾經見過一位真正的二環法師施展法術。
當時那個二環法師施展法術,其實力已然不遜色於陳恆如今所施展的法術。
而這句話,在陳恆看來則是另外一個意思。
「二環法師的實力,便不遜色於正式巫師么……」
獨自佇立原地,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他此前所施展的火焰爆發,其威力雖然不是他目前的全力,卻也不遜色於一位正式巫師所施展的法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