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兩股龐大的力量正在激蕩,逐漸向外擴散。
四方天地都在顫抖,這一刻為這股恐怖的力量而顫駭,不能保持原本的平靜。
虛無之間,一陣陣靈力湧來,被靈陣強行提取而至,被捕捉而來,充當靈陣運轉所需的能量。
陳恆縱橫向前,就這麼慢慢向前走著。
「也就是這樣了。」
他慢慢向前走著,感受著四周靈陣的力量,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眼前靈陣的力量,的確是很龐大的。
不過所謂的龐大,也只是相對而言的一個概念而已。
相對於尋常的築基,乃至於通玄層次的人物而言,這股力量的確是所向睥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觸碰的強大。
但在他看來,也就是這樣了。
他暗自搖頭,縱身向前,就這麼慢慢向前走著。
驚人的一幕展現。
在後方張雅等人的視線注視下,伴隨著陳恆的前進,那巨大的靈陣開始出現一道缺口。
恍如一把神刀落下,在此刻降臨此刻,在前方,銳利無比的刀芒展現,至此而浮現在四方。
那片靈陣被陳恆直接劈開了,縱使匯聚了流雲宗所有弟子的力量,但在此刻的陳恆眼前,卻仍然不堪一擊。
根本無法擋住其步伐。
當靈陣破損,前方神紋紛飛,無力阻擋其腳步之時,四方的人群皆安靜了下來。
「竟然……」
後方,宋長老等人掙紮起身,望著前方的場景,再沒有了之前的自信,此刻嘴角只剩下一片苦澀:「竟然……連守護靈陣都沒法擋住他……」
方才那一幕,他們在後方看得清清楚楚。
流雲宗的守護靈陣已經完全開啟了,不僅開啟的十分完整,而且還是在流雲宗掌門這一位流雲宗最強者的手中復甦。
在流雲宗掌門這位至強者手中,守護靈陣本應該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足以擋住一切的敵人,滅殺一切敢於來犯者。
但在那位張家家主面前,這靈陣卻終究還是被破掉了,根本沒辦法將對方擋住。
這位張家家主,彷彿真的是一尊神人降世一般,神威無窮,縱使是如此的大陣,卻也沒辦法將對方擋住。
當真是恐怖至極。
今日這一戰,到了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望著前方邁步向前,慢慢走入流雲宗內的陳恆,在場所有的流雲宗長老都是面如死灰,心中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就連流雲宗守護靈陣都被破了,整個流雲宗之內,又能有誰是他的對手?
流雲宗掌門么?
不客氣的說,流雲宗掌門的確同樣實力強悍,在流雲宗之內可稱第一,但其此前操縱流雲宗守護靈陣,借用整個流雲宗弟子之力,在這種情況下尚且沒法將這張家家主奈何,甚至被其擊破了守護大陣,此刻又怎麼敵得過對方?
這場戰鬥,他們從一開始就輸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回想著當初將張家家主召至流雲宗內,企圖將整個張家吞併的計畫,在場的諸多流雲宗長老都是一陣恍惚,隨後臉上露出了苦笑。
他們敢發誓,如果他們早就知道這張家家主是如此的人物,恐怕說什麼也不敢打張家的主意。
這哪裡是什麼普通通玄,分明是一尊神人降世。
如此生猛的人物,他們在這越國之內,又何嘗見過?
遠處,高月仍然站在此前的那處地方,此刻望著陳恆的背影,愣愣不語。
她的腦海之中,此刻已經被一片震撼所充斥。
「他竟然……真的辦到了……」
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臉上露出驚嘆之色:「真乃神人……」
此前的時候,她只是想要投資一些天驕,想要等待那些天驕成長起來,才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卻沒想到,只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便有如此一位天驕在世。
陳恆的實力,已經大大超越了她心目中的期待值。
按照她的估計來看,縱使是此前的侯娟,其身上的潛力全部激活之後,其最終所能夠達到的成就,也未必能夠與眼前的陳恆相比。
而與其相比,此刻的陳恆卻明顯還未走到自己的巔峰,仍然還有大把的潛力可以挖掘。
「這還真是……令人驚嘆……」
她心中嘆息,心中已經默默做了決定,準備等待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便找機會與這位張家家主見上一面。
而以她之前的那些布置,只是想要見對方一面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屆時,她或許便有機會。
前方,陳恆緩緩向前,慢慢行走著。
對於自己身後那些人的想法,他並不清楚,縱使清楚,也並不在意。
此刻的他,只是平靜的走在這片大地之上,慢慢向前走著。
四周的環境還是過去那般,與陳恆記憶中的相比,似乎並沒有太多變化。
他這一具身軀的前身,出自於流雲宗內,曾經在流雲宗內度過漫長的時光,對於這周圍的許多景象,早已經格外熟悉。
此刻伴隨著他再次走來,四周的一切展現在眼前,讓他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許懷念之色。
遠處,一陣陣微風吹拂而來,吹拂在陳恆的身上,將他的衣袖吹起。
陽光之下,他的容貌俊秀,臉色平靜,自有一股超脫凡俗的氣韻。
行走在流雲宗的駐地上,一些虛弱的氣息陸陸續續傳出。
陳恆微微側身,看向一邊,可以看見那些氣息的源頭,是一些流雲宗內的弟子。
不過在此刻,這些人都顯得很虛弱,一個個臉色蒼白,顯得十分獨特。
看這樣子,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一般。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此前的那一戰,看似是陳恆與流雲宗掌門兩個角力,但實際上,是整個流雲宗一同發力。
流雲宗守護大陣開啟的那一瞬間,整個流雲宗的弟子都將自身法力灌輸到守護靈陣之中,這才能將守護靈陣徹底激活。
沒有這些弟子為守護靈陣灌輸法力的話,這所謂的守護大陣,也不過是個空殼子。
而伴隨著守護靈陣被陳恆所擊破,這些弟子同樣也受到了反噬,此刻一個個都受到了影響。
不過,他們與大陣的聯繫並不密切,因此所受到的反噬並不算太過深刻,此刻只是顯得有些虛弱而已。
嚴重些的,或許會受到些內傷,輕一些的,也不過是法力被耗光,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罷了。
前方所站著的,則是幾個年輕弟子,看這樣子,應該是這三十年來進入流雲宗的,顯得很稚嫩,修為也很低。
陳恆只是看了一眼,隨後便邁開步伐,繼續向前。
遠處,那幾名弟子站在那裡,見陳恆離開了這裡,隨後才臉色一松,暗自鬆了口氣。
陳恆繼續邁步,就這麼走向前方。
對於他而言,這流雲宗的駐地之中並沒有什麼秘密。
曾經的他也在這裡修行過,而且待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此刻在這裡,甚至還有他的一些熟人在。
走到某處地方,陳恆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眼前是一處大殿,大殿之內,零零散散的身影在裡面站著,與外圍的那些弟子相比起來,修為普遍要高深許多。
這些就是流雲宗之內的老弟子了,修為普遍不弱,相對要精深許多。
在其中有一些面孔,讓陳恆覺得有些熟悉,不由頓足,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隨後,他轉過身,望向前方的一個身影。
那是個穿著白裙的女子,此刻臉色蒼白,單手扶著一根柱子,大口喘息,似乎耗費了龐大的力氣。
淡淡的光輝照耀下,她的容貌呈現而出,是個還算美麗的女子,只是年紀已經有些大了,看上去至少有三十齣頭的模樣。
望著女子,陳恆不由頓足,曾經的回憶湧現。
女子名叫赫柔,是曾經陳恆前身所欽慕的女子。
在陳恆降臨這具身軀前,陳恆的前身曾經瘋狂追求過對方,這事在當初的流雲宗外門之內,有不少人知曉。
當然,自陳恆降臨之後,他便沒有多理會對方,直接將其無視了。
隨後一晃三十年過去,對方此刻仍然還在這流雲宗內,只是蒼老了許多。
不過,這也難怪。
修士的壽元雖然超過凡人,但對方的修為畢竟沒有多高,到了如今,也還沒有到築基之境,此刻開始呈現老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畢竟認真算下來,對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在未曾築基的情況下,能夠保持眼前的模樣,已經能算是駐顏有術了。
站在對面,單手攙扶著一旁的柱子,似乎感受到不遠處的視線,赫柔勉強抬起頭,望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