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變化

冥冥血落,揮灑四方……

諸地之魔,何時歸來……

陣陣聲響不斷從四處划過,在各地響起,不斷響徹,如同有人在吟誦,也似乎有女子正在高聲歌唱,吟唱出陣陣獨特的聲音。

歌聲之下,三個黑袍人盡數倒下。

唯留下侯娟一人,獨自佇立在此地,渾身血染衫。

而她的雙眸之中,陣陣血光展現,隱約之間,似乎有淡淡血氣不斷湧來,沖入了她的體內,被她所吸取。

這一幕若是被其他人所看見,多半會驚駭。

汲取血氣,以為自身之用,這是魔宗之人的手段,絕非正派修行者所有的。

侯娟此刻所展現而出的手法,已然超脫尋常凡人之上,絕非常人所有的。

不過對此,侯娟卻十分尋常,渾身魔氣隱隱擴散四周,隱約間令這片區域都有了種即將扭曲的感覺展現。

遠處,微風吹拂而來,將此地吹拂而來,讓這裡顯得清澈透涼,也讓此地的血腥味少了一些。

等到四處的法力停止激蕩,這裡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在侯娟之前,那三具屍體已然變成了三具乾屍。

他們猙獰痛苦的臉色至今還殘留在他們的臉龐之上,不過與此同時,他們的一身血氣乃至於魂魄,此刻都被吸走了,早已經不在他們自己的身軀之上,而歸於侯娟。

毫無疑問,這是魔道的手段。

對此,侯娟並不在意,只是搖了搖頭,隨後揮揮手。

伴隨著她的手臂落下,三具乾屍直接化為飛灰,至此而泯滅,沒法再看見絲毫蹤跡。

這個地方的一切都被她斬斷了,任憑其他人過來探查,恐怕也沒辦法探查到這個地方的情況,沒有辦法將這裡的痕迹再現,發現些什麼東西。

做完這些,侯娟這才放下心,隨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越來越麻煩了……」

她望著身前三人所殘留下來的痕迹,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從她當初邁上那條路到現在,不知不覺間,她殺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明明當初她曾發過誓言,絕不淪落成那些魔修的樣子,不會為了修行而去殺人。

但是在有意無意之間,她殺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

這些人中,有些是她刻意所殺的,也有許多是主動找上門,隨後被她所斬殺。

只是不論如何,她拿了這些人的魂魄與血氣,用來修行,這是沒辦法否認的事實。

而做下了這些事情的她,與當初的那些魔修,又有什麼區別呢?

佇立在原地,侯娟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在外人看來,她背靠張家這顆大樹,是張家族長最為喜愛之人,擁有著旁人所羨慕不來的資源與地位。

除了這些之外,她還是流雲宗的內門弟子,更有長老看重,眼看著距離真傳弟子也只差一步。

從外表上看去,似乎光芒無限,令人憧憬與羨慕。

但實際上,唯有候娟自己清楚,她現在可謂是如履薄冰,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她的資質實在太過差勁,縱使有著張家的支持,能夠有充足的靈石靈丹供應,但不出意外的話,在正常情況之下,恐怕也沒辦法築基。

正是因為早早看見這種情況,所以早在當初,侯娟便痛下決心。

魔修大舉入侵之時,所遺留下來的一些典籍給與了她希望。

她的資質實在太差,通過正常的辦法,恐怕終身也很難築基,基本無望大道。

但從魔修的法門來看,卻也未必如此。

相對於主流的修行之法,魔門的修行之法獨闢蹊徑,對於資質的要求不高,只要血氣魂魄足夠,便擁有著築基的希望。

因此,侯然早在當初,便已兼修了魔門的修行之法。

多年以來,她一直潛心修行,最後才藉此突破了築基,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築基修士。

只是她心中明白,自己此刻的境遇其實十分危險。

修行魔門功法,儘管她並未以此去殘骸他人,妄自吞噬他人血氣魂魄,但修行魔道法門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旦她的事情暴露出去,最後恐怕便要揪起軒然大|波,所引起的後果是她無法想像的。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不止是她,縱使是她背後的張家,乃至於陳恆,恐怕都要受到影響。

而這種結果,無疑是她所不願意看見的。

所以,她心中始終都有一種劇烈的危機感,生怕有朝一日便被人發現,隨後影響到其他人。

不過到了這一步,她也沒什麼辦法了。

站在原地,她臉色平靜,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閃過了這個念頭。

過去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從這個地方離開,走向了其他地方。

時間緩緩過去。

很快,不知不覺之間,又是數個月的時間過去。

數月之後,一件大事爆發。

九峰城內。

陳恆獨自盤坐在自己的院子中,靜靜望著外界的變化。

外面,一隻靈鳥飛過,將一份信書留下,呈現在陳恆的木桌之前,就這麼擺著。

望著這封書信,陳恆伸出手,將其打開看了看,隨後便不由皺起了眉。

「怎麼了?」

一旁,望著陳恆的表情,張雅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吧。」

陳恆沒有開口解釋,只是默默伸出手,將手上的書信遞給了一旁的張雅。

接過信書,張雅粗略看了看,隨後臉色猛然大變。

「這不可能!」

張雅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侯師妹,她……怎麼可能是魔修?」

書信之上的內容其實十分簡單。

前段時日,流雲宗突然對侯娟下手,將其抓住了。

而理由不是別的,正是魔氣。

侯娟身具魔氣,修行過魔修之法,這是經過流雲宗上下檢查後所得出的結論。

因此,侯然直接被拿下,此刻被關押在流雲宗大牢之內。

這些內容都被記錄在眼前的信書之中。

望著這些內容,張雅的臉色大變,這時候不由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的印象中,侯娟一直是一個沉默寡言,有些木訥的人。

不過,儘管木訥少言,但是侯娟卻從未做過過分的事,與那些魔修更是完全不搭邊。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被突然爆出來,乃是魔修,這也難怪她不敢相信。

可是,現在信書都已經擺在那裡了,裡面的內容寫的十分清楚,由不得她不相信。

「族兄……」

將信書看了一邊又一邊,最後她忍不住抬起頭,望著身前的陳恆,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這信封上所記載的內容,是真的么?」

「都已經這麼寫了,那便多半是真的吧。」

聽著張雅的話,陳恆沒有回頭,臉色仍然平靜,只是這麼淡淡開口說著。

相對於張雅這些人而言,他的反應十分平靜。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修行魔門功法,吞噬他人氣血魂魄,這種事情的性質十分嚴重,但在他看來,其實也就是那樣了。

畢竟認真說起來,這種事情他也沒少做過。

他身上的吞天經,按照劃分的話,無疑也是妥妥的魔門神功。

而陳恆雖然沒有吞噬他人的氣血魂魄,但吞噬他人的生命本源,這種事情他可沒有少干。

對他而言,這種事根本算不上稀奇,完全不算什麼。

不過很明顯,在其他人看來,這件事就不是如此了。

魔門法門以他人氣血魂魄為食,藉此而修行,這本身便是一件值得驚駭的事。

畢竟這意味著在魔門之人眼中,你隨時有可能變成他的糧食。

而三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更是令所有人心有餘悸。

三十年前,滅絕魔宗策劃之下,魔門之人大舉攻入越國,造成至少數百萬人的死傷。

當初的越國五派,更是直接變成了三派。

如今經過過去了三十年時間,當初損失的元氣已然多少恢複了部分,但當初這件事給越國之人所留下的陰影,卻遠遠沒有那麼快消散。

毫不客氣的說,在此刻的越國之內,魔修已經成了人喊人打的過街老鼠,只要提起必然有一大堆人要喊殺。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個突然被曝出來的魔修,其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天命勃發之後,情況就是不一樣。」

獨自端坐在庭院之內,陳恆臉色平靜,望著外面的花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認真算下來,侯娟的年紀也不算小了,認真算下來已然年近五十。

在其前面的數十年時間中,她身上的天命之力沉寂,並未勃發,其也一直保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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