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之一路緊緊跟隨著那個白色的身影。
它很小，不過卻也被何問之的雙眼看的清楚。
那是一隻兔子，毛很長，一蹦一跳的速度倒還挺快。
這樣一個小東西，大晚上的在陰暗的小角落裡活動，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要不是何問之長期以來提升的屬性點之中，也有好幾次是加的跟視力相關的屬性，恐怕他也不能做到如此清晰的在夜色中捕捉到這麼一個小傢伙的完整動向。
就在這時候，何問之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猜想。
那天在韓雨萌家的窗台上發現的那些白色的細細長毛，會不會就是白兔子的呢？
會這麼想，其實帶了一點何問之的主觀意識。
因為他下意識的就不願意放棄跟小說有關的這個可能性。
然後剛才小區里出事了，又突然有一隻看起來明顯不一般的兔子大半夜的在外逃竄。
這一切，似乎就都能聯繫的通了。
那個兔子怪物，喜歡加害十幾歲的年齡較小的人。
剛才那個男孩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韓雨萌十九歲，但因為外表跟身材的原因，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是年齡更小的人。
無臉女人都能把穿上女裝的李恩當成是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孩子了，那麼那個兔子怪物把韓雨萌誤會成是一個十二三歲，或者十五六歲的孩子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何問之小心翼翼的跟著這隻兔子，並沒有很著急的要將它迅速拿下，而是想看看它究竟要去哪裡。
或許，在這背後還藏著什麼。
就在這時候，何問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這不禁讓他眉頭一皺。
他目光緊緊鎖定著遠處的小兔子，同時拿出手機瞄了一眼。
是靈調局的陳隊長打來的。
他想了想，稍稍放慢了一些腳步，但也保持在不會跟丟的程度，盡量做到不會驚擾到那隻兔子。
接通後，何問之小聲說道：「有事快說。」
「問之，你說的那個作者我查過了，他是咱們東大陸西北城市的人，人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具體細節那邊的靈調局還在查。
那本小說我也認真看過了，寫的是一個通靈遊戲，惡靈欺騙十幾歲的孩子在深夜玩遊戲，從而召喚兔子先生。」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本就處於青春期，同時又是叛逆期，那些鬼物也一個個狡猾詭異，能力古怪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若是利用能力去欺騙那些孩子去玩什麼通靈遊戲，估計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還有一些年齡再小一點，心智就更加不成熟了，比如說像剛才的那個男孩。
這時候，在何問之的眼中，又有一隻身上染血的白兔子進入了視線範圍。
兩隻兔子匯合後，互相之間對視一眼，紅色的眼珠子在夜色下泛著妖艷的亮光，就好像猩紅的血滴一般。
它們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露出了大門牙，彷彿是在笑，緊跟著便朝著同一個方向跳去。
何問之腳下輕踏，緊緊跟隨，同時說道：「陳隊，剛才我住的小區已經出事了，現在我正在跟蹤目標。
受害者很可能不止一人，你儘快安排一些人手調查一下。」
「好。」陳隊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電話掛斷之後，陳隊長立刻喊來了魏副隊，說明了一下情況。
魏副隊也不敢耽擱，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只是他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古怪。
「怎麼？」陳隊長問了一句。
魏副隊道：「陳隊，從一開始我們就應該相信問之的，他對鬼物的嗅覺跟判斷，比我們只強不弱。」
「我知道，不然我沒事去查一個絲毫沒有名氣的網路作家，看網路小說幹嘛？」陳隊翻了個白眼，「你趕緊下去安排，不要耽誤了時機。」
魏副隊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退了出去。
陳隊長坐在輪椅上，點了一支香煙，抽了起來。
不多時，有新的消息傳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之後，便發送給了何問之。
這一邊。
何問之查看著剛剛收到的訊息。
春市二中初中部，初二三班的學生，其中有四人在今天下午放學後沒有回家。
本來以為是被留校了，但是學校那邊也沒有通知家長，家長就主動聯繫了學校。
然而學校表示並沒有，並且晚上的晚自習他們也沒有去上。
兩邊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已經報警了。
治安官開始搜尋，但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
這樣說的話，就很可能是出事了。
何問之想了想，回了一條訊息。
【跟蹤目標是兔子，不止一隻，實力平均穢惡二階。春市各處恐怕陸續還有受害者出現，儘快安排人手。】
就在剛才那麼一點時間裡，何問之的跟蹤目標從兩隻兔子變成了五隻。
它們的身上都帶血，這意味著很有可能已經有五人遇害了。
陳隊長也馬上回了一條消息，只有兩個字。
【謝謝】。
……
另一邊。
春城郊外，春藤中學舊址。
這裡早已是一座廢棄學校。
校門口的黑色鐵門緊緊鎖著，上面銹跡斑斑，爬滿了樹藤。
一眼望去，整個廢棄學校里漆黑一片。
仔細觀察，便能看到黑色的鐵門欄杆上掛有不少淤泥，上面的樹藤明顯有被踩踏過的痕迹。
這是很多年前的舊學校了，佔地面積並不算大。
一棟教學樓，一棟辦公樓，外加學生宿舍樓，然後就是其他幾個低矮的建築，就再無其他。
至於空曠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個操場了。
天空陰沉沉的，雲層壓的很低，一點星光也沒有，似乎快下雨的樣子。
因為廢棄了很多年，學校里雜草叢生，都快有一人高了。
以前種下的那些樹也沒有人再去打理，現如今也是長的七扭八歪，在夜色下彷彿一重重鬼影。
夜風輕輕吹著，帶著一絲陰寒與濕氣，吹在人身上總覺得有點黏糊糊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扒到了皮膚上一樣。
高高的雜草搖晃不止，在陰暗的空地上扭動著，就好像是有什麼活物一般。
咔嚓。
就在這時候，雜草被兩隻手從中間掀開，一個穿著校服的人影從裡面躥了出來。
這是一個男生，還背著書包。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他問道。
「去裡面的那個教學樓吧。」草叢裡又鑽出來一個人，回答道。
緊跟著。
簌簌簌。
摩挲聲不斷響起，又有兩人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是四個男學生，看樣子年紀都不大，正是那四個初二的學生。
「真的要去那裡面嗎？」
「我看我們要不回去吧？」
「都已經這麼晚了，今天晚自習也沒去，又沒跟老師和家裡說，再晚回去肯定要挨罵的。」
「我回去估計要被打……」
「那就回去吧，這裡看起來怪嚇人的，我現在都有點害怕了。」
幾個人說著，拿著手電筒照了照不遠處的教學樓。
教學樓不高，也就三層，兩人站在操場上，距離那裡也不遠。
漆黑的夜裡，手電筒照了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邊的環境。
樓梯口的鐵門是鎖著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推得開，上面滿是紅色的銹跡。
那些教室的窗子也是老式的木質窗戶，一排三塊方方正正的玻璃跟木頭架子拼裝在一起，就好像兩扇門一般正好組成了一個完整的窗戶。
只是那些玻璃早就破的破，碎的碎，還有一些尖銳的碎塊卡在木頭架子上。
架子上塗著紅褐色的油漆，如今也早已風乾斑駁，脫落了不少油漆塊。
教室里空蕩蕩的，裡面雖然還有一些遺留的桌椅，但也雜亂不堪，上面爬滿了灰塵跟蜘蛛網，擺放的亂七八糟。
幾人咽了咽口水，心裡突然有點害怕了起來。
「在夢裡，兔子先生不是說了么？只要我們來這裡，並且說出願望。我們現在來都來了，你們真的不去？」
「陳飛，你在學校天天被歐陽謙欺負，昨天還被他打了一頓，把你的零花錢都搶走了吧？你真的不想報復他嗎？兔子先生可是說了，什麼願望都可以幫我們實現的！」
「林東，你不是想考第一名嗎？你媽媽總拿你跟楊晶晶比，說你成績不如她，說你不如一個女孩子，每次你稍微提一點要求，你媽媽總拿楊晶晶當理由拒絕，你真的甘心嗎？」
「趙明，你不是一直因為身體不好，總被人嘲笑嗎？而且大家還給你取各種外號，你又一句話也不敢說，現在所有人都把你當傻子一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