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說案子結了?

更別說,這其中興許還有他的事呢。

葉捕快看了陳少君一眼,也不懷疑什麼,很快就問到了下一個。

倒是有人提到了那刀疤男子,不過只是正常買賣交易,也沒誰會認為,對方就是兇手。

一番取證之後,葉捕快沒有收穫,隨口問道:「你們當鋪所有人都在這嗎?」

「倒是還有三個朝奉,不過他們一般都在晌午過後,才會過來。

對了,還有個廚房幫廚,說是吃壞了肚子,也有兩天沒有過來了。」

劉掌柜在官差面前,自然不敢隱瞞。

「幫廚?誰?」

葉捕快眼睛一亮,以為抓到了什麼線索。

「劉二,不過他就是一個瘸腿老人,應該跟這件事情,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劉掌柜解釋道。

「有沒有關係,都得調查過後才能知道。」

葉捕快說著,問清楚了劉二家的住址,就趕了過去。

當鋪內最近接連出事,劉掌柜也擔心後續還會有事發生,警告大家沒事不要出門之後,也匆匆離開。

「你們說,沈先生會是什麼人殺的?」

「誰知道呢?

興許招惹到了什麼強人吧?

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當鋪內的票台,油水充足的很,有強人看他富裕,對他下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我聽說,沈票台本來只是一個窮酸書生,在進入我們典當鋪才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已經買了個兩進兩出的大房子,確實很容易被人盯上。」

「那有沒有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

沈票台心眼小可是出了名的。

我們這些朝奉學徒,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報復。

之前的那張旺,可是前車之鑒……興許這次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才遭了報復?」

一群雜役學徒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更有人想到了前幾天被煞氣入體,生死不知的張旺,兔死狐悲之下,忍不住暢言。

至於難過?可惜?

不存在的。

沈浪平時嚴肅,心眼小,報復心極重,又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朝奉學徒們的生死,大家對他又敬又怕,對方死了,眾人雖不至於幸災樂禍,卻絕不會對其有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不過,那劉二瘸子怎麼突然也病了?」

「這倒不清楚。

這幾天沒見著,我還有些嘀咕呢,沒想到卻是病了。」

「還能因為啥?他那狗不是死了嗎?

死的那麼奇怪,不是糟了煞,就是遇了鬼。

劉二瘸子吝嗇貪吃,肯定不捨得把狗埋了,估計燉著狗肉全自己吃了,哪裡不會生病?

沒直接病死,都算他命大了。」

卻是徐洪濤湊了過來,笑吟吟地說道。

徐洪濤的地位雖比學徒雜役更高一些,但平時沒什麼架子,加上早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是以大家也樂意與他閑聊。

「糟了煞?見了鬼?

那時候可是青天白日,哪裡會有鬼?」

有人連忙好奇了起來。

當時的詭異,讓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怎麼不可能?

你們平時沒見著,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現在呆的,是大周皇朝首府,盛京城。

知道我們盛京城內,有多少高人強者嗎?

武道聖者,道家真君。

有他們坐鎮,一切魑魅魍魎自然退避三舍。

但並不代表著沒有。

要知道我闖蕩江湖,可是直入鬼蜮,見過鬼新娘出嫁,陰人抬棺,鬼使勾魂的。」

徐洪濤口落懸河,順勢講起了自己的早年經歷。

大家也知道,對方平時喜好吹牛,這些見聞,倒不一定是對方親歷,但也應該有一定的依據。

至不濟,也能讓他們增長見聞。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陳少君也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多看了徐洪濤一眼。

沒想到對方一眼就看透了,那黑狗慘死的緣由。

幸好自己行事小心,李代桃僵之術更是法術中防不勝防的陰損詭術,任是何人,也難以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至於那些陰鬼傳說,他也就姑且聽著。

遇不到最好,真遇到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不成?

左右不過聽天由命而已。

反倒是沈浪的死,更讓他在意一些。

他心中始終懷疑,對方的死,極有可能是與那刀疤男子有關。

那刀疤男子既然已經盯上了沈浪,難保下一個目標,就是經手鑒定玉如意的自己。

……

另一邊,葉捕快找到了劉二瘸子,對方此時還卧病在床,本有幾分紅潤的身子,不知經歷了什麼,變得瘦骨如柴。

一雙眼睛,也變得渾濁無比。

見到葉捕快,眼中似是流出了希翼,道:「救我……」

「煞病纏身?」

葉捕快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這劉二瘸子,明顯煞氣入體,命不久矣。

自然不可能是殺害沈浪的兇手。

至於救他?

怎麼救?

煞氣入體,麻煩至極,很多高明的醫者都束手無策。

他只是一個捕快,可不想沾上這樣的麻煩。

回到案發現場,二進的宅子,已經被打上了封條,一個身穿深色寬袍的捕快,正蹲下身子仔細驗屍。

屍體,並不止一具。

沈浪一家五口,全部躺在地上,被白布遮擋。

「邢捕頭。」

葉捕快恭敬的行了一禮。

「來了,有什麼收穫嗎?」

那位捕頭站起身來,目光不由有些深邃。

「不曾。」

葉捕快搖頭。

「看到這些屍體上的傷口,有什麼想法?

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

邢捕頭繼續說道。

「眼熟?」

葉捕快一愣,腦海中快速思索,臉色微變,道:「您是說,半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

不過不對啊。

那案子已經結了,兇手也被抓到了啊?

這次,雖然同樣也是滅門兇案,出手之人也是一個使劍的高手,甚至出手之人的實力層次,也與半年前相差彷彿,都是煉體境七八重的層次。

但應該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才對。」

「誰說那案子結了?」

邢捕頭幽幽的開口,道:「只不過是太久了沒查到兇手,拉了一個死刑犯結案而已。

衙門裡這種事情,還少嗎?

看來,半年風聲過去,那兇手以為我們放鬆了警惕,就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不過讓人頭疼的是,這兇手顯然十分熟悉我們的辦案手法,把很多痕迹都給抹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兇手殺人,總有動機。

要麼求財,要麼就是尋仇。

這人兩次出手,都不是求財,與被殺之人,接觸應該也極少,就很難判斷其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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