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栗山櫻良又羞又腦,還有點幸福。

陣風吹來,草葉輕輕搖曳,秋蟲的低吟淺唱從陽台傳進室內。

栗山櫻良從地板上站起,不聲不響地整理好女僕裙的裙擺,快步走去衛生間,很長時間後才從裡面出來。

「欸,我想喝點酒。」她倚著門說。

無論衣著還是髮型都紋絲不亂,臉上的妝容也未花,嘴角掛著罕見的溫馨笑意。

多崎司微微縮了縮肩:「學生不能喝酒,你作為教育大臣的女兒難道不應該以身作則?」

「正是因為身為教育大臣的女兒所以才可以無視這規則。」

「好現實。」多崎司很隨意地躺在地板上,望著高高的天花板:「麻煩用紅石榴汁、橙汁、波士藍橙、檸檬汁、伏特加各10毫升調一杯三色戀人給我。」

「只有啤酒。」栗山櫻良白了他一眼,說罷往門外探了探頭,頭上的貓耳朵抖動幾下,像是在確認外面的動靜。

發現走廊沒人後,她踮著腳,小心翼翼往廚房的方向溜去,探出裙底的貓尾巴微微搖曳。

真是只可愛的貓娘……

多崎司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沿著房間走動。

牆壁、掛曆、衣櫃等到處都有一些隨手畫上的充滿感情暗示的小圖案,或為光影,或為陰陽,複雜的隱形畫遍布其間。

書架上全是舊書,如今很難到手的珍稀小說也有不少——過去很有人氣,現在已經不知不覺之間被人忘掉的那種。

唱片架上放有不少黑膠唱片,全都是西方古典音樂,多半是歌劇和室內樂。哪一片都好像被不勝愛惜地聽過,唱片表面一道傷痕也沒有。

都是些落後於時代的歌,而且轉了圈沒找到唱片播放機在哪……

看來只是藏品。

多崎司只好用自己手機連上小音箱,播放隨機歌單。接著又躺倒在沙發上發獃,渾身軟綿綿的,什麼也不想干,但心情卻又異常亢奮。

想著部長大人身體的那份柔軟感觸,聽著音箱里的歌聲。

When you walk by every night

(當你每個夜晚從旁邊走過)

Talking sweet and looking fine

(風度翩翩,談吐迷人)

I get kind of hectic inside

(我心裡有種紛亂感)

Oh baby I''m so into you

(寶貝,我如此喜歡你)

「1995年的老歌你也聽。」栗山櫻良提著兩罐啤酒進來,用腳趾夾著音箱電源線一拔,房間瞬間重新歸於安靜。

多崎司抬起頭,看向她清麗的小臉蛋:「這首歌如果用來描述你對我的心情,是不是非常恰當?」

「不用借著音樂的話題來套我的話。」栗山櫻良跪坐到沙發旁邊,手裡揪著自己的尾巴:「還有,視線輕別一直盯著我的耳朵看。」

「可愛。」

「我當然知道自己可愛。」

「綉著荷葉邊的女僕裝,超短裙黑絲|襪,貓耳朵貓尾巴的高冷部長大人,有種誘惑眾生的魅力。」

「無聊的廢話。」栗山櫻良雙手抱胸,語氣冷得可以,眼裡卻分明蕩漾著笑意。

「傲嬌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一個勁地誇我,到底有什麼企圖?」栗山櫻良扭頭看著他,表情容顯得從容優雅。

「部長大人真的好有趣。」

「再不說就把你趕出去。」

「尾巴給我玩一下。」

栗山櫻良看著他的眼睛,臉上微微帶著笑容:「滾!」

「那就一人退一步。」多崎司死纏爛打地說道,「你把頭靠過來,我邊揉耳朵邊說。」

「……你這人真的夠無恥。」栗山櫻良頭疼似的地揉了幾下太陽穴,頭輕輕靠過去,多崎司伸出手,輕輕揉著那雙柔軟的貓耳朵。

窗外熱鬧的蟲聲,此刻徹底消失,空間靜謐無比。

多崎司側身躺在沙發上,栗山櫻良坐在地板,頭枕著沙發,耳朵在他的手裡不停地變揉來捏去,漸漸地,那雪白的臉頰慢慢又染上了紅霞,她半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喉嚨里不時傳出被擼得舒服的「呼嚕呼嚕」的低沉呼吸聲。

「學園祭的籌備的進度如何?」她聲音慵懶地問道。

多崎司看著她慢慢變紅的脖頸:「70%進度應該是有了。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隨便一問。」栗山櫻良打了個呵欠。

「一起參加吧,學園祭時候我們ATF部也準備好讓別人打擂的項目。」

「沒興趣。」

「必須要有興趣!」多崎司說著,手上的力氣忽然加大,把那貓耳朵往上提。

「唉,疼!」

耳朵被往上拉,栗山櫻良被迫抬起頭,銳利地視線惡狠狠地瞪著他,清麗白皙的小臉帶著羞澀的紅暈。

可愛的生氣貓娘,著模樣讓多崎司心跳加快,他鼓起勇氣,朝著栗山櫻良,伸出自己隱約在顫抖的雙手。

栗山櫻良只是略咬著小虎牙,沒有躲。

多崎司輕輕攬住她的雙肩,目光對視,兩人均能感受到對方熾熱的呼吸。

「你會變得很了不起,」他說道,「但在變得了不起之前,要先讓自己平庸化才行。」

栗山櫻良依舊保持沉默。

神情看似高冷,不過身體卻害羞得都在顫抖,耳朵也一抖一抖地停不下來。

「我們兩個真奇怪。」多崎司說。

「的確很奇怪。」

「看過時的書,聽老掉牙的歌,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聰明得無人可比。」

「只為自己的所思所想付出行動。」

「所謂認識,只有對自身的認識可言。」

「所謂嫉妒,只有對自身的嫉妒可言。」

「別人的行為是無足輕重的。」

「我們只有從自身感受到的快樂中,才能領悟出智慧和痛苦。」多崎司手輕輕捧著她的臉頰,「這樣的人生很美好,好到一點都不現實。所以,現在我要把你拉回人世間,當一個爛俗到無可救藥的普通女孩。」

栗山微微一笑,笑得比往日略顯優雅。

胸口怦怦直跳,什麼都難以思考,部長大人此時的心情,簡直就像迎風站在山頂尖上,四周無遮無掩。

「你打算怎麼污染我?」她咬著小虎牙問。

「沒辦法……」多崎司老實地答道,「你的性格和我太像了,除非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強迫你。我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寄望於通過近墨者黑的物理規則來讓你變污。」

「一直陪在我身邊,是會無可救藥地愛上我的哦。」栗山櫻良左手把玩著自己的貓尾巴,纖長睫毛下的雙眼,好奇地看看著他:「而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喜歡又未必要再一起。」多崎司說道,「況且我也只是今晚喜歡你而已,明天太陽一出來就又不喜歡啦。」

「你做不到的。」

「為什麼?」

「只要一有那樣的苗頭,你就會一直喜歡我,喜歡到難以自拔。」

「喂,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對自己情緒的把控力了吧。」

「我只是相信我的魅力。而且,喜歡我,是人類認識我之後的唯一選擇。即便是傲慢如你,也只不過是多抵抗了幾個月時間而已。」

栗山櫻良平靜地說著。

神情雖無波瀾,不過那得意的語氣,聽起來滿滿都是自信的驕傲。

「或許吧。」多崎司說道,臉上浮現出彷彿在遙望未來般的恍惚,「有些時候僅僅是可以和你單獨交談,自己會變得激動不已。假如未來的某天要和你揮手告別從此不復相見,心裡必定很不好受。渴望一直待在你身邊,渴望雙手可以一直觸碰著你身體的某一部位,這種感情和單純的嚮往多少有些不同。」

「為什麼會這樣呢?」栗山櫻良稍稍歪著頭,臉頰感受著他手心的溫暖,「莫非是出於對清純秀麗的美少女喜愛不成?」

「你叫明知故問。」多崎司沒好氣地說道。

「反正我就是要聽你說為什麼會對我有感覺。」栗山櫻良輕輕地一笑,表情罕見地調皮起來。

「分明就是想聽我誇你才對。」

「答對了,所以多崎同學請快點誇我,不然部長大人會生氣的哦。」

多崎司揚起臉,看了下牆上的掛鐘,晚上十一點半,很快貓娘的時效就要過去了。他往沙發裡面挪了挪,手拍著身前空餘的位置說道:「坐上來,慢慢和你說。」

栗山櫻良坐到沙發上,貓尾巴甩了甩,「啪」的一聲打在多崎司臉上。

「好舒服,部長大人請多抽我幾下。」

「……」栗山櫻良手抵額頭,拿他沒辦法似的開口,「你真的是個M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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