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崎司摟著她的腰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明白,島本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去對不?好讓他放棄婚姻,然後你就……唉喲,疼!」
「你別瞎說,能不能正經一點!」
「哦,那難道是讓我幫你解決生理……哎,你怎麼又掐同一個地方!」
島本佳柰沒好氣地抓著他臉頰,使勁往兩邊扯:「老師可是在和你說心事,不是在陪你玩趣味問答遊戲!」
「好,請接著說。」多崎司用指尖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那裡又軟又暖。
島本佳柰鬆開手,臉上再次盪出柔柔的笑意。
「老師家裡的條件蠻不錯的……」她用頭蹭著多崎司的下巴,接著往下說:「爸爸是大學教師,母親經營著一家出版社,從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成績各方面都不錯,二十二歲時順利從慶應大學畢業。」
「難怪老師這麼有氣質,原來家裡人都是知識分子。」
「確實是看起來十全十美的家庭。」
島本佳柰回憶似地眯細眼睛,停頓許久後噘起嘴唇說:「只是剛畢業沒多久,爸爸陷入了與女學生的緋聞事件被學校停職,媽媽的出版社也因為稅務問題遭遇停業整頓的處罰。」
「然後你老公就出現了?」多崎司伸手去捏她的耳垂,那形狀可愛的耳垂軟乎乎肉乎乎的,手感非常棒。
「嗯。」
島本佳柰輕輕應了聲,嘆息似的微微張開的雙唇:「他也不隱瞞什麼,很痛快地承認一切都是他使的手段。」
多崎司愣了下,感慨道:「勝券在握的感覺。」
「他是爸爸帶過的學生,對老師家裡的情況比較熟悉。」
「精準打擊!」
「的確如此。」
島本佳柰垂下腦袋,綿軟無力地靠著他:「當時他正處於競選東京都議員的關鍵時期,又恰巧被人拍到照片。為了平息輿論的風波,他設計了這麼一出。對我來說,人生在二十二歲時就已經終止了。後面的人生不過是重複播放的影片而已,然而我必須得接受這樣的人生,還不能快進。」
「可憐的島本老師。」多崎司輕輕碰了下她的鼻子。
島本佳柰緩緩搖了下頭,咬住嘴唇,旋即又是一笑:「反正我當時呀,沒得選啊,家裡人都在逼我,而那時候的我一不堅強二沒有獨立心,硬是被現實推向前去罷了。」
「老師會覺得孤獨嗎?」多崎司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方便讀取她的回答時的表情。
島本佳柰臉上浮現出典雅澄澈的笑容:「不孤獨的話,你現在能摟著我嗎?」
「也對哦。」多崎司露出理解的笑容。
「儘管不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孤獨得很。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老師心裡一清二楚,無非是因為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從認識你那一刻起,老師就能察覺到你身上類似的氣質,自然而然地就對你生出了親近感。」
說著說著,島本佳柰雙手捧起他的臉頰:「可老師逐漸發現,你和我是不同的。你比老師堅強,有獨立心,老師只會一味地向現實認命。可是你在卻在同現實搏鬥,無論是離開棲川家獨自求生,還是大膽追求星野老師,這都讓老師敬佩,或者說羨慕。」
多崎司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
此時她的嘴角已不再有笑意,唯有瞳孔里微弱的亮光一如既往地迷人。
「噯,多崎同學……」島本佳柰深吸一口,像是決定了似地說道:「很長一段時間裡我……」
聲音戛然而止,她黯然地垂下眼瞼,不太說得下去的樣子。
「為什麼不說了?」多崎司彷彿說悄悄話似的把臉貼到她的耳邊,「島本老師,我還在聽的。」
「有點難為情……」
多崎司打趣道:「都抱在一起了還有什麼難為情的?」
「你這傢伙懂不懂女人的啊!」島本佳柰氣鼓鼓地抬起臉,又忍不住伸手去掐他臉上的肉。打鬧了一會後,嘴角再次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不受任何干擾的恬靜微笑。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想……」
像是做準備那樣深呼吸一口,島本佳柰咬著下唇:「如果我在少女時代遇見你,讓你抱過,被你脫|光全身都接受過你撫摸的話,那麼在二十二歲那年,或許我會有更多的勇氣去反抗現實。」
多崎司認真道:「島本同學我可不一定會喜歡。」
「對哦,都忘了你這傢伙喜歡年齡大的。」
「那麼現在讓我脫|光你全身的衣服還來得及嗎?」
「晚啦。」
島本佳柰往前湊了下,整個人擠到他懷裡,「島本同學呢,每天早晨睜開眼睛時,她看到的世界都是眉清目秀的,一切都比昨天令人心曠神怡。而島本老師呢,一睜開眼想到的卻是希望今天不要比昨天更傷腦筋。」
「不如試一下?」
「怎麼試……唉,別……鬆開……不可以!」
島本佳柰下意識挺起腰來,身體像觸電一樣微微顫慄之餘,她又羞又氣地拍了幾下多崎司的後背:「趕緊鬆開!!!」
多崎司用嘴裡含著東西的含糊語氣問:「在明知道我對你有意的情況下,你非但不遠離我,還刻意接近製造曖昧,島本老師,能解釋為什麼嗎?」
「你……你莫不是傻瓜?」
「怎麼?」
島本佳柰死死抓著他的後背,豁出去似的大聲吼道:「還不是因為我喜歡。我的確待人很溫柔,但不是對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的!是,我是覺得你不錯,這個說法倒也不太好,我對你只是相當有好感,但還不到你可以隨意對我做什麼事都行的地步!」
多崎司抬起頭,重新摟著她溫暖而滑潤的身體,被撐得松垮垮的薄毛衣不堪重負似的,軟綿綿地貼著肌膚,隨著呼吸靜靜在她胸口上起伏不定。
「生氣了!」
島本佳柰臉色潮|紅地哼了聲,小孩子賭氣一樣別過臉不看他。
「什麼時候離婚?」
「現在不想理你!」
島本佳柰現在還處於渾身癱軟的狀態,根本不想搭理他。
「那就靜下心來思考吧。」多崎司摟著她的身體,指尖的觸感潤滑。像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美夢走進現實般,她微微的顫慄都是活生生的現實,他一邊撫摸這具身體一邊思緒聯翩。
過了一會,島本佳柰轉過頭把臉埋在他脖頸上,鼻尖的感觸是那樣真實的。
多崎司用手指逐一感受她身上的每個部位,肩、手腕、手心、小腹,哪怕再細小的地方也不放過。
什麼也不說,島本佳柰也只是靜靜地呼吸,什麼都不說。
但她需要自己。
多崎司能感覺得出來這點。
她的雙臂緊緊地摟住自己的身體,呼吸溫暖而潮潤,將說不出口的話傾吐出來。
稍過一會,島本佳柰說道:「好厲害。」
說完,她仰臉看著多崎司,雙唇微微張開,露出柔軟粉|嫩的舌尖。
多崎司剛把臉湊上去,她立馬伸出手指擋住他的嘴唇。
「達咩喲~!」
島本佳柰眨了下眼,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老師發現這樣挺有趣的,決定以後使勁吊著你的胃口,就是不讓你得逞!」
「島本佳柰你別太過分!」多崎司咬著她的指尖說道。
「哈哈,你能拿我怎……停,學生不可以這樣對老師~」
「老師知道錯了……吃飯,先吃飯啊!」
鬧騰了許久,島本佳柰逃離沙發,按下叫餐鈴。多崎司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愉快地欣賞她紅著臉一邊整理身上凌亂的衣服,一邊低聲咒罵自己的嬌羞模樣。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敲門聲。
島本佳柰赤著腳悄然走過地毯,把送餐的小推車推進來。
多斯尼加牛肉、帝王蟹腿、諾爾恰火腿、清煮白蘆筍、兩份海鮮意麵外加麵包卷和黃油。
除了菜肴外,小推車上還有燭台、紅玫瑰、以及裝著的白葡萄酒的冰桶。
島本佳柰用手把頭髮束攏到腦後,邊扎馬尾邊回頭瞪向多崎司:「還不過來,躺在那一動不動難道是打算等老師喂你嗎?」
多崎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動作,由於上衣很緊身再加上腰肢纖細,她雙手豎起來後就更加凸顯了胸前的弧線。昏黃的光灑在白皙細緻的脖頸上,呈現出誘人的粉紅色。
「餓死你算了。」
島本佳柰白了他一眼,不戴眼鏡時,她這種略顯親昵的表情自有一種千嬌百媚的風情。
也不知道吃完飯後能不能吃掉老師……多崎司一個翻身下來,走到餐桌坐下。
島本佳柰把燭台和玫瑰擺到餐桌中間,點燃燭台,接著從冰桶中取出白葡萄酒,嫻熟地去掉瓶塞,倒進酒杯喝了一口。
酒冰得恰到好處,她忍不住閉著眼睛細細品味。
在燭光的映襯下,那沾濕了的唇瓣猶如剛綻放的櫻花花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