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賽歸來的日子，就像寒堡未能凝結的河水。
無風，還不起浪。
李想很難解釋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得，記憶中好像大部分時間都在奔波於各個飯局，花樣蹭吃蹭喝，過得相當頹廢。
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卡比獸轉世，活著的意義就是吃，或許為吃的趕路。
但每年全球賽結束後那幾天都差不多，阿比蓋爾學姐她們的畢業散夥飯，一整個學校的暫且不提，光校隊和私局加起來就好幾撥。
再加上宋桀姐姐安雅，她也從隔壁的飼育家學院畢業了，導致李想不得不與喵頭目的美味佳肴暫時道別。
飯桌上，難免提到阿比蓋爾她們對未來發展的想法。
阿比蓋爾自然不打算回群島地，那裡風光雖好，訓練家的競爭性和強度都遠不如諸夏。所以多半會去高手雲集的天都。
哪怕大師級訓練家散布到了各個城市，天都的訓練家數量和質量仍舊遠遠超過其他城市。神島、魔都這些都不夠看。
加不加入俱樂部另說，倒是有許多俱樂部發了邀請函請她過去參觀，但她都沒搭理。
安雅無疑也跟著去天都，她打算做阿比蓋爾的專職後勤，作為拿著高級飼育家證書畢業的高級人才，她有這個資格和本事。
但呂姝和趙婕就讓人有些意外了。前者打算繼承家業，將訓練家當成兼職或閑暇時的樂趣。後者則打算「轉業」，變成以觀賞性為主的協調訓練家，去參加各種華麗大賽。
兩人的選擇是李想沒料到的。跟潮去考大學，想成為一名海洋學家一樣令他震驚。
道別之時，阿比蓋爾也說了與當初蘇茜差不多的話，搞得天都像海賊王里的新世界一樣，三色霸氣遍地走，惡魔果實不如狗。
但仔細想天都或許還真是一個超級球級和高級球級泛濫的地方。畢竟諸夏地區超級球級以上的訓練家不過五十萬出頭，而天都搞不好佔三分之一。
每年有訓練傢俱樂部參與的大型比賽里，總是天都開頭的俱樂部成員多一點。
學校這邊結束。
短暫的年假到來了。
屬於李想的各種大小飯局開始無縫銜接。
先是大年夜一家團聚，大年夜後去各個親戚家串門，再到武館拜年，聽到墨冶在家特地跑了一趟，少不了留下來吃頓便飯。
前兩年一般到這裡就結束了，但今年沒有。
因為他十八周歲了，一個十八周歲的男生理應要舉辦成年禮，無論大小哪怕只是走個形式。他個人也確實沒有大操大辦的意願，爹媽覺得他最近這兩天夠累的了，就自己家裡人湊了一桌。
奈何宋桀、宮煦、楊天望和瞿盛不行。哪怕他們自身對宴席不感興趣，他們的家庭背景也註定了大操大辦是必然的。
畢竟成年禮與其說為他們而開，倒不如講是為了維繫家族、企業和社會關係網。
李想作為關係網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然受到了各方邀請。
能咋辦？
鴿掉？
宋桀是讓他鴿掉的，這位明白他最討厭雜七雜八人特別多的場合。
但問過阿比蓋爾那邊以後，李想決定不鴿，順帶的其他也沒能鴿掉，包括林楓家的小型飯局。
他在飯局上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林瀾，自後者考上魔都飼育家學院後，兩人便很少聯絡了。一個忙於學業——魔都飼育家學院和訓練家一樣卷。另一個則滿世界搞事，東跑跑西跑跑。
未曾想如今的林瀾，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李想莫名有種許久未見的表妹忽然長大了的既視感，而某種意義上講他也的確跟林瀾的表哥差不多。
許久未見，兩人還算聊得開，主要他比較懂飼育家的知識，跟林瀾有共同語言。不至於像過年碰到的親戚一樣，問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
而聽林瀾講，她並沒有往協調訓練家方向發展的想法，打算做個比較純粹的飼育家，未來在她哥的幫助下開個寄養式的飼育屋。
應該會很有市場。
飯後。
李想和林瀾一起去找了凱路迪歐，這傢伙不適合拋頭露面，所以哪怕對父母林楓也瞞著，唯獨告訴了自己的妹妹。
『成年禮啊……想必我的成年禮應該就是成為一名真正的聖劍士了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酋雷姆才能得到救贖，響應我的挑戰。』
凱路迪歐吃著專門給它準備的食物，滿臉憂愁。
某個遲遲沒去異界找白龍的傢伙背脊發涼，訕笑著不說話。
他倒是想，可暫時也去不了啊。既沒有完善的防護服，也沒有能夠把他帶回來的靠譜寶可夢，勇敢不等於作死，他固然比開始時更無畏，卻也沒有送人頭的想法。
飛入究極之洞結果失憶的開拓首腦莉拉和露莎米奈老公莫恩，那都是前車之鑒。
但相信國際警察那邊應該不會讓他等太久。
……
二月初。
每年一度的強化合宿開幕。
可惜李想、宮煦和宋桀等人已然四年級，超過了參與的年齡限制，霧都大四人組裡只剩下三年級的葉慕尚能前往。
後者固然覺得有些孤單，卻也沒辦法放棄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
大師級的親身教學抵得過悶頭對戰好多年了。
而等送完這一批的後輩們，李想真正地開始了他的排位之旅。
首先對手全隨機，不可指定。
其次任何訓練家都是從無段位開始打的，不像LOL那樣存在能夠跨越好幾個大級的定級賽。但協會之中除了明確的段位之外，還有另外一套名為級別積分的「隱藏規則」。
沒有太多複雜的內容，簡單來講就是一場對戰基礎分是二十分，哪邊更強哪邊贏的積分就少，以弱勝強積分多。
落敗扣除的積分，同樣根據對手的情況產生浮動。且所有比賽都會錄製並存檔，如有買分賣分的不法交易，輕則停賽重則牢底坐穿。
沒分的人負到100分就會停賽三個月，三月後打贏了協會派來的訓練家就可以繼續比賽，沒打贏再坐牢三個月。
清晰明了。
李想的第一場，是他在拿到身份證後才開始的。還特意挑了人多的周末。
基礎規則是六選三一場定勝負，而作為無段位的人，他最高可能會排到精靈球級五段的訓練家。如果以無段位之身贏下精靈球級五段，他將會獲得30分左右。
積少成多後，就是個相當誇張的數字了。
可惜最終他的對手才精靈球兩段，看上去玩票性質居多，對戰起來相當業餘，五分鐘左右就送走了。
早在沒進霧都大以前，李想就已經隨便碾壓精靈球級七八段的人了。現如今更不用說，路卡利歐它們甚至覺得跑過去比把對手擊暈更費力。
短短兩小時。
他成功打贏了五名對手，累計109分，成為了一名精靈球一段的訓練家，並強行進入休息階段，要去隔壁的中心拿體檢報告單。
這是協會內部的規定，擔心訓練家勉強寶可夢，必須醫師確認寶可夢無礙後才能繼續對戰。
李想也沒急於一時，直接扭頭走人，等第二天再接著來。
這種強度對他來說還不如跟校隊里的隊友們打。
排位第十天。
他順利抵達精靈球十段，迎來跨越一個大階的重要晉級賽。
晉級賽一共打三場，打贏沒有分數獎勵，只要贏兩局就能晉級。失敗則會被扣五十分左右。
依舊十分地輕鬆，除了配對的時間長了一點，硬是花了一天半外，基本沒什麼毛病。
只是隨著李想一路往上打，人就越來越少了，等到超級球級升高級球級的晉陞賽，不僅匹配時間會變得很長很長，還極可能要到其他城市去打。
蘇茜她們排位升的這麼慢，除了要兼顧青少賽外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
而來到超級球級十段後，匹配時間肉眼可見地變長了，哪怕李想特意周日來，也花了五個多小時才打完三場。三場後協會又不讓打了，得去中心一趟。
李想只好縮減自己每天打的次數，慢慢往上面爬。
結果沒想到。
光是從超級球級一段打到超級球級五段，就花了整整一個月。
多數情況下他根本遇不到比自己強的訓練家，不得不和一群精靈球級的人打，贏了也拿不了幾分，低分吃了三四次，協會也不給他排低分的了。
導致他來協會做的最多事情就是在等候區沙發上玩手機。更何況為了不吃隊友的分，他特地和宋桀、宮煦等人錯開了參加排位的時間。時不時就給自己放個假什麼的。
硬是把時間拖到三月份，葉慕都回來了。
或許得真像蘇茜她們說的那樣，去天都對戰的機會才多，匹配機制採用同城先取的基礎規則，盡量減少使用傳送室這種特別消耗能源的設備。
而他飛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