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
國際警察的橄欖枝,還是由一名警督級別的人物親自招攬。
不得不說,有那麼一瞬間心動。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
因為比起當一名世界警察,他更想要去環遊世界,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
更何況過兩年他還得參加究極防衛隊,哪有閑工夫去當國際警察。
要知道,國際警察作為地區警察的上級組織,辛勞程度和日常工作量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加班加點都是日常操作。有些人為了跟一條線,很可能就把自己的一輩子給搭進去了。
哪怕不出外勤不做任務,也要負責管理地區警界,直接或間接監管各個地區的大小組織,上到地區協會下到訓練傢俱樂部,都是監管的對象。
依託於此,他們的權力大到可怕。理論上講,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聯盟任免的地區冠軍和四天王都能給你整下馬。
過往也存在著那麼一樁案例,雖說只有一樁。
當然獲得多少權力,就意味著要承擔多少責任。而承擔多少責任,就要接受比那更多的無可奈何。
別的不說,單論國際警察在許多地區組織的成員口中,就往往被描述成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恐怖組織。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裡的鬼,普遍被認為是國際警察,可見多少人對他們又敬又畏。由此又脫生出多少私底下滿足戾氣的蔑稱。
人緣上和大部分地區都熱烈歡迎的巡護員聯盟簡直不能比。
不過李想無所謂這些,如今的他早已不在意所謂的外界評價。只是他的理想在不久前已經定好了。
然而拒絕的話未說出口,老闆便先一步道:
「——別急著拒絕,讓我先和你說完詳細情況。聽完你也不必馬上就回應,大可回去深思熟慮後,再做決斷。」
「……」
「說起來,你的老師當年也是這樣,急急忙忙地就要拒絕。」
「誒?」
看著老闆的笑容,他愣了一下,「老師?您是指墨老師么?」
「不然還能是誰,我比他大幾屆,是他在培訓基地里培訓時的教官。」
誒!??
李想臉上閃過不可思議的表情。
雖然之前有在猜墨冶和國際警察的關係,還讚歎墨老師的關係網。
結果忽然告訴他墨老師是國際警察!
難怪有一級警監的私人電話,那可是整個聯盟都算得上排頭的人物。
可墨老師二十齣頭的時候不是對戰痴么,整天繞著夏淳羽跑,啥時候去國際警察的培訓基地培訓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墨冶那和南宮夢截然不同的補償態度也有了解釋。
身為諸夏四天王和國際警察檢察官的他,心中對於某些事情的愧疚感完全可能超出普通人的程度。
這一瞬。
他腦子裡閃過很多。
「很驚訝吧?不過對我來說,我更驚訝他能成為諸夏的四天王……對了,奧德莉和他同屆。」
老闆再度扔出來一個大炸彈。
不過。
某人已經被驚到麻木了,所以沒露出什麼表情,心中也差不多明白兩個本該沒什麼交集的人,為什麼會有那麼複雜的情況。
合著兩人是「同學」。
「那什麼……您跟我說這些沒問題嗎?」
李想喉頭滾動,正常講這種事情不應該一輩子都爛在肚子里,親戚朋友都不告訴的么?
但做卧底都能做到近乎龍頭的位置,墨老師果然是個人才。
老闆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會告密?」
「怎麼可能!」
「那不就結了。再說你老師都把董事長的電話給你了,你覺得他有向你隱瞞的意思么?」
老闆拍拍其肩膀,讓他不要太緊張,道:「你應該清楚,我們國際警察普遍將外勤人員稱為檢察官。
「正常出任務是普通檢察官,負責卧底收集證據的是隱匿檢察官。而你的老師,墨冶他是第三種——特殊檢察官。」
「特殊檢察官?」
李想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老闆點頭道:「這部分人員從培訓基地畢業後,會回到他們的家鄉,按照定好的目標發展自己。平常不會有任務,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可以了,直到某一天需要他們的時候,才會有人聯繫。」
啊。
居然是這種暗子般的人物嗎?
「您是想讓我成為這第三種?」他探詢般問道。
老闆孺子可教般頷首:「沒錯,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成為普通的檢察官,也不想去做什麼卧底,所以這第三種最適合你了。」
說到這裡,對方笑了笑,「如果你願意加入的話,我們搞不好能多個當冠軍的特殊檢察官呢。」
這想法,圖窮匕見了啊。
不過也不難看來國際警察相當地缺少人才,特別是高端人才。
李想陡然沉默,怔怔地看著依依不捨的火神蛾及表情溫和的炎帝。
做檢察官?守護世界和平?
自己會想要這些么?
見他不說話,老闆忽然嘆息道:「你有你的顧慮,我很清楚。但在人類世界,光靠一個人是沒辦法生存下去的。
「你可以把這個當做道德綁架,可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夠搭一把手。而我們,也可以為你搭一把手。」
李想側過了頭,仔細傾聽。
「略有冒犯,我先和你道個歉。你的資料我們查閱過很多遍了,不難發現危機時時刻刻伴隨在你的左右。想必你也明白,一個人有時候非常無力。」
老闆豪氣地說道:「國際警察可以做你的後盾,只要你的理由正當,我們無條件提供任何援助,無論你在哪個地區。」
講真。
這句話讓他很心動。
雖然在諸夏地區他有協會的幫助,可一到其他地區,他就變成了孤立無援的個體。
這次如果不是墨老師自爆身份給他找援助,指不定得折騰多久,光靠他和炎帝它們做事,天知道要折騰多久。
而從今天的賽場情況里,也能看出國際警察的執行力,無論是未來去異界人的老巢,亦或者北極之行,都會給他不小的幫助。
因此。
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可以拒絕不想做的任務么?能給出理由的話。」
「當然。」老闆爽朗一笑,「國際警察又不是恐怖組織,服從命令是我們的基本要求,可我們也尊重每一個個體。因為我們在為偉大的事業奮鬥,靠的是滿腔的熱血和信念。」
這種話聽上去就跟真·老闆一樣,號召全體員工加油996。
可實際上做國際警察比社畜還艱難,性命之憂的概率高多了,不過聽說薪資待遇很不錯。
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代號,活脫脫一個血汗「工廠」啊。
但這座工廠里每一位任勞任怨的「工人」,都是值得尊重和敬佩的。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的他們,是黑夜中負重前行的人。
必要時刻,他們也是寒夜中的抱薪者,為人們搬運著剩下的那一點火種。
「我答應了。」
李想輕輕點頭。
老闆不自覺露出微笑,轉而卻又道:「你沒必要這麼快答應我,回去再多想一想也是可以的,包括和家裡人商量。」
凡事最怕三分鐘熱度,他擔心這小孩兒是激|情之下答應的,等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
做國際警察是不允許有類似情緒的,有也只能憋著,否則越是想越容易影響自己。
「不用了,我認為您說的沒錯,單獨一個人是沒辦法保護想保護的一切的。而且您的誠意令我動容。」
李想微微俯身以示尊敬,「十分感謝您的邀請。」
他自然有深思熟慮過,這才問出了最後的那個關鍵問題。
——「想不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的自由。
到這個份上,他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這孩子……
老闆看著眼前的少年,是越看越滿意。他最欣賞的就是那些說一不二且足夠果斷的人,做他們這一行,瞻前顧後只會害死自己。
「很好!」
只是。
「我過兩年可能要去當究極防衛隊的成員,會有衝突么?」
李想低聲問道。
既然是做國際警察,少不了得去培訓一番,像墨老師那樣。
「不衝突。到時候成立的究極防衛隊也是要進行培訓過的,培訓地點就是在我們國際警察的培訓基地里,你完全可以一勞永逸。」
老闆清楚和他有關的很多事情,道:「目前我們不會對你進行培訓,你暫時只能算預備入職……至少得從你成年開始。」
十八歲嗎?
還有兩年啊,不知道就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