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
徐鶴再度召集了校隊的眾人,宣布了出發的日期。
比預想中要早一點。
一方面的原因是艾茵奧多附近沒有機場,需要到隔壁市坐火車或開車去。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需要賽前準備。
臨行前。
李想和家裡人通了一遍電話,並拒絕了他們名為陪同實為旅遊的提議。
畢竟到那邊基本全程住選手村,根本沒什麼機會見面,況且潛在的危險這麼高。
去幹嘛?
塞州的經歷有一次就足夠了。
有關引蛇出洞的猜測,他去問過墨冶。想知道為什麼會選艾茵奧多這個北美的重複地點,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啥的。
後續得到的回應卻讓他有點懵。
墨冶說,今年全球賽選區聯盟方面並沒有插手,決策者依舊是高校聯合。
他想多了?
不不。
這種事情不可能想多。
都那麼巧合了你讓他怎麼想多?
只能講要麼是墨冶也不清楚,要麼是其他不為人知的情況。
總之沒事最好,有事也不能沒準備。
順帶一提。
墨老師告訴他由於前幾次的事件,聯盟不得不對他的周邊進行布控,以防再次出現情況時能及時應對。
簡單來說就是以不打攪他的前提下,安排幾雙來自國際刑警組織的「眼睛」。
類似黑次那種潛伏型的調查官。
這是他沒辦法拒絕的。
畢竟出地區後,諸夏協會就沒辦法一直保他了,只能指望聯盟總部。
總不可能靠北美協會吧?亦或者隔了一個海洋把墨冶他們叫過來?
想多了。
後來墨冶又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說是國際刑警里的熟人,有什麼情況可以找這位。
朝中有人好辦事。
李想默默將這個電話記在手機和腦子裡。
而當他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完。
霧都大在一眾學生的美好祝願里,踏上了前往北美的征程。
由於聯盟的存在,使得出地區不需要像前世出國那樣繁瑣,又要簽證,又要護照等證書。
但流程依舊走了不少,像學生和寶可夢的體檢報告之類的。
就是謝米和紙御劍的情況稍稍有點麻煩,只能讓墨老師想辦法運送。
關於飛機方面。
學校在交通工具上面沒有吝嗇,直接包了一架設施完備的商務機,倒是不用擔心這近一整天的乘坐體驗。
上飛機後。
大家一開始還緊張兮兮地去研究其他地區的對手,研究著研究著……成功睡倒了一片。
和李想僅隔了一條小道的宋桀也不例外,戴著眼罩像具屍體一樣躺在那兒,周邊彷彿有一層令人無法靠近的AT力場。
清醒的人渺渺無幾。
多數在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劇。
像什麼暴鯉龍和美納斯的愛情故事,迷唇姐升職記,流星精靈園等。
他實在閑得發慌,便等到飛機平穩後跑去和宮煦、潮兩人鬥地主。
直至兩人臉上貼滿紙條,強烈表示要睡覺的時候,同樣被紙條覆蓋臉蛋的他才遺憾下場。
沒辦法。
李想跑去洗了把臉,又柏香學姐那邊和她學習織圍巾,順帶欣賞一下肥皂劇。
柏香非常歡迎他的到來,還貼心地分享各種顏色的毛線,教他怎麼織花紋等。
大家閨秀的氣質顯露無遺。
至於肥皂劇……
不得不說。
雖然是寶可夢世界,但觀眾們在審美方面還是大體趨同的,有些王道劇情依舊沒什麼改變。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小半天,圍巾都織到地上去了。
「噝——有毒。」
李想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又拿起那條不是很近人意的圍巾,看著上面分不清貓狗的圖案陷入沉思。
當時腦子裡想的是哪只寶可夢來著?
算了。
他放下圍巾,跑回自己位置上吃晚餐,吃完後戴上眼罩睡覺。
如此。
枯燥的天上生活轉瞬即逝。
……
次日。
洛基山脈。
某條與其鄰隔的公路中。
搭載著霧都大眾人的大巴行駛在此處,與巍峨的高聳山峰作伴。
白雪落於其上,使這些植被貧瘠的山川像穿了件斑馬紋的T恤。
山下倒是鬱鬱蔥蔥,茂密的樹海能讓人感覺到它的活力。
隔著車窗,李想遙望遠處的一片陰影,明白他們距離艾茵奧多已經很近了。
講真唯有親自來了解過,才能明白艾茵奧多這座山脈之城究竟有多偏僻。
它在地理位置上,距離北美真正繁華的大都市太過遙遠,甚至再往前一點就是南美地區的範圍。
能被外人所知與隨處可見的歷史遺迹有著很大的關聯。
也正是這一點。
使得李想有了特殊的想法,畢竟既視感很強。
少傾。
艾茵奧多近在眼前。
這是一座依靠著大山的城市,藉此抵禦住高空的寒潮。
放眼看去,首先進入視界的無疑是那座位於最上方的古堡。
它的一半嵌入山中,剩下一半被凝結的白霜所覆蓋住,略顯蕭瑟,給人一種孤寂感。
視線往下,能瞧見數之不盡,極具地方特色的低層建築物,它們和許多常青的植物組成了一個個街區,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艾茵奧多的舊城區。
新城區現代化程度相對高一些,但也僅此而已了,只能說相對高層建築會多一些。
「果然沒有大地之劍啊……」
李想遺憾地看著那座古堡。
艾茵奧多這座城市的既視感已經夠重了,假如把古堡修成大劍的形式,幾乎能稱其為翻版的《比克提尼與黑白英雄》。
只可惜,寶可夢世界的趨同性是有限的。
二者終歸有所不同。
而有趣的是,大賽舉辦地點並不在艾茵奧多的舊城區範圍內,真正比賽的場館位於新城區西面。
可以說位於城市最外圍。
這讓他有些失望。
畢竟按照劇場版里的情況,承載著黑暗石和光明石的空間會在城堡下方。
如果有比克提尼的話,多半也只會在裡面,直到像小智一樣有趣的人出現,才會把它勾走。
他心想著,耳邊卻逐漸從安靜變得有些嘈雜。
把目光放向窗外,赫然能瞧見許許多多不同膚色的人群。
他們或是零散或是聚集,臉上往往帶著興奮的表情,發現有大巴駛過時會興奮去看車上的Logo。
這些人無疑就是各個地區校隊的支持者了。
只不過。
由於距離開賽時間還早,支持者的數量就不是特別多。
車輛進入選手村。
和過去住的高層公寓酒店不同,這裡的選手村採取的是低層住宅的形式。
由於外觀和商品房實在太像,一度令李想懷疑是不是辦完後會把這裡的房子賣掉,促進當地經濟。
以前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甚至根據不同選手賣出了不同價格。
——超大型選手周邊啊你!
下車後。
眾人各自拿下行李時。
一個白人男性找到了徐鶴,跟他說了一些什麼。
老教練起初還笑容滿面地回應,時間一長,表情逐漸走向尷尬。
還好隨車的翻譯及時上前交流。
選手村的工作人員?
不。
是記者。
李想掃了眼他胸口前的吊牌,從上面得知了這人的身份。
連諸夏語都不會,想必是三流媒體的三流記者。
要知道對這個世界的記者來說,掌握多門語言可是基礎技能。
但聽了一會兒之後。
李想看著那三人陡然放過來的視線,心中騰起不詳的預感。
「李想!過來一下!」
徐鶴開始招呼他了。
身旁的宋桀非常貼心地主動拿過他的行李。
「我幫你吧。」
好兄弟!
李想扯了扯嘴角,走到三人所在的位置,老教練便開始解釋。
很簡單。
這位名為約翰的記者想對他做一個單人的採訪,好刊登在北美知名的某報紙上。
真不是騙子嗎?
李想疑竇地和那人握了握手,正打算扭頭去看徐鶴,卻見到那人有意無意地露出腕錶。
當下便瞧見了上面那個小小的白色星球圖案。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