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
久違的故鄉。
就是比起氣候適宜的霧都冷很多。
李想不得不在出站前給自己換一件厚實的外套,好抵禦冷風的洗禮。
「咪……」
行李箱上,穿著小山豬睡衣的謝米瑟瑟發抖,風吹著一下沒忍住,連打三個噴嚏。
鼻涕和眼淚當即糊了一臉。
「噫~」
李想嫌棄不已,拿出餐巾紙和水給這個不要乾淨的傢伙擦掉。
『嗚嗚嗚,我要回去的說。』
謝米眼眶微紅,聲音隨著李想的動作而斷斷續續,表情略有些委屈。
作為具有遷徙性的草屬性寶可夢,它自然是天生和寒冷犯沖的。
但不至於半點冷空氣都承受不住。
之所以表現的這麼脆弱,也主要是溫暖環境呆多了的緣故。
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適應兩天就好,沒必要太當回事。
更何況青城這邊雖然不是謝米們要去的南方終點,但氣候上也比北方要好太多,草刺蝟沒這麼嬌慣。
抱著嚶嚶嚶的謝米回家。
家裡沒人。
尚在神島旅遊。
李想也沒有去打攪他們的好興緻,一個人偷摸回來的。
時隔三個月,家裡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的房間也好好地留著,沒有變成儲物間。
謝米頭一次來,對內部的避風性相當滿意,外部數量眾多的花卉也深得它意。
最關鍵的是足夠寬敞,不像學校里那個單人別墅那樣「逼仄」。
「你自己隨便逛一逛。」
李想擺擺手,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廚房在出門右手邊,冰箱是銀色的柜子。」
『知道了的說~』
謝米雙目微亮,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邁開小腳丫跑走。
呵。
肥刺蝟。
目送其遠去的李想冷笑一聲,癱坐在小沙發上。
一仰頭,竟是看到了落地窗外,有兩隻在澆花的愛管侍。
「嗯?你們沒跟去?」
他有些奇怪愛管侍們為什麼會留守在家。
按理說殷女士出遠門,一般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家庭成員。
「嘢嗓~」
雌性|愛管侍笑容溫婉地回應了一聲。
稍遠的雄性|愛管侍放下水壺,慢慢地走了過來,並未對李想的歸來感到驚訝。
「嘢嗓……」
它試圖解釋些什麼。
但不熟悉的寶可夢講話,李想根本聽不懂,迅速打斷後請出了親愛的洛托姆洛翻譯。
雖然洛翻譯前段日子一直沒上鍾,但最近有在教紙御劍說正話,因此轉達方面的技能不見半點生疏。
李想聽了一會兒。
發現無非是懶得出遠門,寧可守家之類的借口。
「這樣啊。」
他抱著愛管侍,在那柔軟的肚皮上輕輕按壓著,手法之老練,短短几分就把後者弄得面色紅潤。
再撓一會兒乾脆打起了飽嗝。
終於。
「嘢嗓。」
愛管侍按耐不住奔涌的心情,果斷按住了他的手,面露祈求之色。
放過它吧,它實在是吃不下了。
「那換一個。」
李想也不強求,伸手拉過不知何時來到一旁的雌性|愛管侍。
後者發出急促的驚呼。
五分鐘後。
雌性|愛管侍丟盔棄甲,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再起不能。
它一點都吃不下了。
「戰鬥力貧弱啊。」
無情的擼貓人看著兩隻愛管侍,又掃了眼對果凍發起猛攻的肥謝米,搖了搖頭。
果然。
草豬才是稀罕的少數派,正常的小精靈食量都挺普通的。
……
中午。
吃過飯的李想前往武館,打算藉機滿足紙御劍的小小願望。
再拖下去,這貨保不齊得發飆。
當然。
如果不是事前就已經答應它了,再發飆李想也不會順著它的。
雖然他熱衷於滿足自家小精靈的願望,但絕不會一味的遷就。
少傾。
鎖好自行車進了武館的大門。
小廣場依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顯得有些寂寥。
而大殿……
嚯,居然有人在!
李想眨了眨眼,看向內里的姜裳柔和戚蓀蓀。
就見到兩位師姐正各自持著拿手的兵刃,腳踩靈動的步伐,警惕地觀望對方。
而當他踏入的那一刻。
二者齊齊動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拼了好幾招!
乒鈴乓啷。
金屬交擊的脆響不絕於耳。
兩人的步伐也越來越快,進攻也越來越急。
最終。
姜裳柔以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成功拿下了戚蓀蓀,耗時十五秒。
這並非二師姐太菜,只是因為不著甲的情況下,兵擊基本一擊致命,所以耗時極短。
「呼……你怎麼又進步了!」
半蹲在地上的戚蓀蓀略有不滿,而後又轉頭抱怨,「小師弟都怪你!害我分心了!」
李想不為所動道:「師姐,你這話被師傅聽到,怕是要挨揍。」
段天星自始至終,都崇尚著一顆不被外界干擾的淡然心境。
戚蓀蓀找這種理由自然是一頭撞到了段師傅的槍口上。
挨罵都算小的。
「嘁!」二師姐對李想扮了個鬼臉,她也就這麼一說,段天星什麼思想她不了解?
另一邊。
姜裳柔舞動著長柄大刀,目光觸及李想時,滿身的鋒銳勇武之氣收斂,那股溫潤如水的感覺重新浮現。
「小師弟,來看師傅?」
「嗯。」
李想點點頭,「順帶請你們幫幫忙。」
姜裳柔自無不可,戚蓀蓀也答應了下來,但有條件——把謝米給她玩一會兒,她眼饞這隻肥刺蝟好久了。
「咪?」
謝米聽到她的要求,當即轉頭看向李想,滿臉「你不要同意」的表情。
很可惜。
「行。」
李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回答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反正摸兩下也不會掉塊肉。
但可憐的謝米,還是承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面上更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就把它送出去啦!
雖然聽著好像就一小會兒,可是不是有點太果斷了?好歹你也猶豫一下嘛!
做做樣子也行啊。
「咪……」
謝米低低地叫了一聲,瞅了瞅戚蓀蓀,心中悲憤交加,又給李想記了一筆。
你等著!
它雙目飽含熱淚,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得不以身飼虎。
而李想這個罪魁禍首,卻早已走去後院了。
和往常一樣。
段天星坐在他的搖搖椅上,戴著墨鏡,收聽不知道在說什麼評書的廣播。
「師傅,我回來了。」
李想低眉順目地走到一旁。
「嗯。」
輕輕的應答。
對於他的歸來,老師傅不再像上次那樣冷麵以對。
原因未知,或許是看了他的比賽,知道他也不容易了吧?
李想難免有些喜悅,心想自己此時請求,成功率應該不會太低。
考慮到時間因素。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乾脆直接問了,同意不同意反正就一個念頭的事情。
「嗯?」
段天星聽到他說的話,眉頭微皺,身軀微微仰起摘下眼鏡。
他道:「究極異獸?」
「對,也能算寶可夢吧,它對劍術或者說武術情有獨鍾,甚至是痴迷,希望師傅能了卻它的心愿。」
李想硬著頭皮說下去。
並強調自己不是專門為了讓段天星出手才來的,比武請求是次要目的。
主要目的仍舊是來探望親愛又敬愛的師傅。
話說的大義凜然。
段天星卻是不為所動,緩緩站起身,探出了兩根消瘦的指頭,輕輕敲了敲他的腦瓜。
「鬼心思真多,一會兒驗驗你這三個月都學了什麼!」
「誒嘿嘿……」
李想捂著腦殼憨笑一聲,明白老師傅同意了。
來到大殿。
兩位師姐似乎在他走後又對拼了幾波的樣子,皆有些氣喘。
在瞧見段天星後,她們才各自放下手裡的武器。
「師傅。」「師傅~」
「嗯。」
段天星點點頭,走到大殿的一扇屏風前,將屏風拉開顯露出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