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有那麼一剎那,以為是奈克洛茲瑪想要攻佔這個世界,開始召集究極異獸當士兵了。
但轉頭一尋思。
不對啊。
這才哪兒到哪兒,目前已知的,出現在諸夏各地的究極異獸數量不過十隻出頭。
縱然究極異獸們多多少少都造成了一點麻煩,卻也僅此而已。
說白了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散兵游勇。
真有那想法,不說數量,質量怎麼著也得和惡食大王軍團一個水平。
瞅瞅這紙御劍,說得好聽點叫未來可期,說不好聽點……
就憑它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個月,屁事沒做光顧著找人切磋劍技,就足以認定這貨是指望不上的。
再去一問。
果然。
紙御劍只知道光輝大神徵召它,具體做什麼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來!?」
李想差點沒噴這貨一臉水,但紙御劍卻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大堆聽都沒聽過的典故。
翻譯過來,大抵是光輝大神為它們的世界帶來了光明,光輝大神有所需求,必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或許目前它還不知道做什麼,但只要一直待在這個地方,總能知曉的。
聽聽這,基本和動畫里那群四顎針龍、毒貝比一個路數。
光輝大神的死忠粉沒跑了。
但它多半崇敬的是究極奈克洛茲瑪,而不是普通的奈克洛茲瑪。
二者看似同種同源,實際動畫中的行為和性格上都有不小的區別。
後面那個黑漆漆的傢伙都快變成吞光獸了,逮住露奈雅拉和索爾迦雷歐就是一頓嘬啊,嘬完連身體都不放過,趁熱合體了。
可謂是喪心病狂。
不過。
李想這時卻又突發奇想起來。
假如奈克洛茲瑪的徵召已經結束了呢?
畢竟究極空間的定義和平行世界極為相似,說不準紙御劍得知的徵召,是五年前火爐市的那次!
而五年前騾子馬在火爐市召來惡食大王軍團,目的就是尋找小星雲,奪取它的「光芒」,恢複真身。
這麼一想不就通了嘛!
李想對自己的腦洞很滿意,但也明白這只是猜想,做不得真。
問了一大通。
他也有點累了,便問紙御劍有什麼打算。
打算?
自然是鑽研劍技。
它對定場詩頗感興趣,好奇語言為何能將堅盾劍怪激勵到那種份上。
如果可以的話,想和堅盾劍怪繼續交流交流。
然後。
遊歷天下尋遍能者,與其來一場正經八百地真劍比武!
不用屬性能量,單靠劍術的技藝!
再就是留待有用之身,等待光輝大神召喚自己——
只可惜白日夢還沒闡述完,就被李想無情地擊碎了。
先是告訴它此方世界劍術不顯,你找個三年兩載也未必能找到厲害的劍士。
又和它說協會不會允許它在外面亂逛亂跑的。
這點有超夢親身說法,當初為了出霧島,它可是答應了大把大把的條件。
雖然沒怎麼遵守,出去沒多久就衝冠一怒了,但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當然。
不遵守規則肯定是不能和紙御劍說的。
所以超夢只是告訴它協會不是傻×,不會放任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且沒有束縛的小精靈在城市亂逛。
紙御劍不由得沉默下來。
且不說現在已然落到了李想手裡,之前被追逐的戲碼讓它也是焦頭爛額,有點來不及招架。
若非體型夠小,什麼地溝、水渠都肯鑽,早被那群追逐過來的犬類、鳥類寶可夢抓住了。
饒是如此。
在究極森林從未嘗過這等艱辛的紙御劍也有些疲於奔命。
說是找堅盾劍怪,其實內心也有逃難的想法。
無非羞於啟齒,不好意思講出來罷了。
百般糾結後。
紙御劍開口問超夢,自己該如何獲得像它這般自由行動的權力呢?
答案是——
不可能。
至少目前不可能。
如果這裡是寶可夢的原版世界,無論動畫、漫畫或劇場版,這傢伙多半就被放走了,丟回究極森林說再見。
但這裡沒有該選項。
李想告訴它,想要和協會談條件,要麼你擁有和超夢一樣的強大實力做籌碼,要麼你就得依靠一個能幫你談條件的人。
頗具暗示之意。
「你好好想想吧,我就不把你收到精靈球裡面去了。」
李想對它晃了晃手裡的精靈球,放到茶几上,道:「別想著亂跑了,你嫌麻煩我也嫌麻煩,相信你也明白這個道理。」
收編之事急不來。
得給紙御劍這個一根筋的老實人思考時間。
相信這貨不是蠢笨之劍,懂得利害關係。
而不將其收進去也是誠意的表現,之前為了展示它是瓮中之鱉,已經把它收進精靈球一次過了。
關燈。
留給紙御劍足夠的私人空間。
李想懷抱謝米沉沉睡去。
在他身邊,一群小精靈靠著床沿爭搶位置,明明都是大塊頭卻也不嫌擠,嘻嘻哈哈地鬧騰了一會兒才肯睡。
單人沙發上。
超夢側首托腮,閉目養神,淡紫色的尾巴垂直搖動。
大家都睡得很香。
唯有獨自在客廳的紙御劍望著他鄉之月,徹夜難眠,好幾次看向半掩的窗戶和茶几上的精靈球。
最終。
還是偃旗息鼓。
如果自己還認得路該有多好啊。
紙御劍嘆了口氣,如果認得路它就回究極森林去了,哪兒用得著受制於人。
真憋氣!
紙御劍心中鬱結。
……
次日。
陽光明媚。
李想伸了個懶腰,側頭髮現超夢不見了,便慢慢爬起來。
動作稍微有點大,懷中的謝米便咕嚕嚕地滾下了床,砸在巨金怪腦袋上,四腳朝天掙扎十餘秒才驀然睜眼。
「咪……」
發現是熟悉的天花板,謝米翻身並鬆了口氣。
原來是噩夢。
李想沒有抱著它跳懸崖。
還好還好。
『一起的說!』
它沖著李想的背影大喊,也不管地上的一群小精靈會不會被吵醒,屁顛顛跟出去。
客廳。
李想揉著惺忪的睡眼,對略有些刺目的陽光稍稍不適應。
但在明亮的光芒中,卻恍惚瞧見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坐在落地窗外的竹椅上,手捧茶杯。
嗯?
他眨了眨眼,發現確實是茶杯沒錯。
『醒了?』
超夢微微側過頭,舉了舉手裡的杯子,笑道:『你泡的茶還是那麼好喝。』
『。是極,是極』
紙御劍曲起雙刀捧杯,附和地說著。
「你還能喝東西?」
李想走過去,看了眼紙御劍那一張一合的四瓣嘴巴,「不會把身體弄濕嗎?」
紙御劍搖動腦袋,說自己不是喝茶,而是在品香氣,品這杯茶的真意、靈魂。
好傢夥。
就一杯茶還能扯這麼多。
「那你從茶中品出來結果了嗎?」
李想走到窗外,左手攤開,一條熱騰騰的毛巾自然而然出現在他手中。
而面對他這個問題,紙御劍默然無言,還是超夢替它作答,表示還沒想通。
也對。
李想給出的兩個選擇都與紙御劍的想法背馳,它會選才有鬼了。
再者目前都是李想的一面之詞,紙御劍雖然老實但不笨,也明白眼前這個神劍使似乎對它有點想法,選擇了待價而沽。
「那好。」
李想點點頭,也不心急,把毛巾遞了回去,轉手拿到茶杯和牙刷,「你慢慢想。」
說罷轉身到衛生間刷牙去了。
路卡利歐拿著毛巾,和邁動小短腿的謝米一左一右跟在後面,像兩個跟屁蟲。
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熾焰咆哮虎打著哈欠,看到這一幕時不屑嗤笑,隨後便在李想進衛生間的前一刻擠了進去。
「又來跟我搶!」
李想瞪著這個大塊頭,嘴裡含糊不清。
「咔嗷~」
熾焰咆哮虎笑嘻嘻地一邊刷牙,一邊和他擠來擠去。
後面的路卡利歐表情不愉,把謝米抱起來強行擠進去,體貼地給它刷牙。
謝米張開小嘴巴,露出裡面雪亮的牙齒。
「呸!下次讓它自己刷,跟個大老爺似的。」
李想放好牙杯,走之前告誡了路卡利歐一句,並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