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掉焚焰蚣實在太簡單了。
利歐路抗不住,讓熾焰咆哮虎來抗。
你招式威力再強,秒不掉它,那你等著被秒就好。
很簡單的道理。
熾焰咆哮虎先前一直沒出場,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服務的。
遇到其他人扛不動的小精靈。
上它准沒錯。
所以李想就把這位爺給請出來了。
而它的表現也正是如此,硬頂著焚焰蚣的滾動,拉住這傢伙高速旋轉的身體,和它玩愛的魔力轉圈圈。
很難想像。
李想這樣一個維穩至上的訓練家,居然會有如此莽夫、暴力的小精靈。
該說他骨子裡,就是個暴躁的傢伙么?
畢竟小精靈是訓練家的一面鏡子,這點屬於大家公認的常識。
李想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里。
陽光很猛烈。
但他已經開始發抖了,連續騰起的水蒸氣一次又一次濕潤了他的衣服,防水的效果隨之失效。
陽光照射時蒸發體表水汽抽離的熱量,令人難以忍受。
再不抓緊一點,他或許要凍感冒了。
嗯……
對手好像已經凍感冒了來著?
李想看著遠處的眉城大隊長,這傢伙的臉色慘白,就跟失血過多了似的。
渾身上下更是濕到像一隻落湯雞。
明明是大晴天。
卻因為一個雪地,把兩個人都弄得如此狼狽。
砰!
精靈球開啟。
最後一隻小精靈煤炭龜落地。
相比起焚焰蚣,這個偏向物防的傢伙,是有招式打熾焰咆哮虎的。
地面屬性和岩石屬性的招式它都會。
但很遺憾這傢伙不破殼移速不夠,極其容易受到雪地的影響。
李想記得眉城大隊長有一隻水晶燈火靈,是會開空間的。
可惜他並沒有將其弄上來,而是選擇了焚焰蚣。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怕熾焰咆哮虎?
有可能,水晶燈火靈皮脆脆,在惡屬性的熾焰咆哮虎面前就跟一咬就化的脆脆鯊沒區別。
場中。
大晴天依舊堅挺。
這傢伙的日照持續時間就跟帶了熾熱岩石一樣誇張。
從頭到尾。
差不多快有十七八分鐘的樣子了。
遠超一般天氣的水準。
李想不由得感嘆天氣特性的小精靈,多多少少是要比招式開天氣的更加有天賦一點。
熾焰咆哮虎瞧見煤炭龜,果斷撒開腳丫狂奔過去。
奔跑時,身上再度被煙氣籠罩,肌肉繃緊如鐵,龐大的體型又一次上漲了幾公分!
赫然是二次健美的象徵!
「後退!破殼!」
眉城大隊長呼吸粗重地說著,他決定賭一把。
旋即。
便瞧見煤炭龜高嚎著,下腹貼住雪地,倒滑下了身後的坑洞里,全然不顧內里的水窪。
其背上的灰岩色龜殼發出紅光,形成保護膜後,啪得一聲碎開!
雙攻和速度提升!雙防下降!
使用成功了!
它第一次這麼快用完破殼!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熾焰咆哮虎,煤炭龜迅速縮進龜殼內。
借用地形優勢,橫向直接從水窪里滾過去,身上亮起水藍色的光芒。
【縮入殼中】,這傢伙成功彌補回了自己的物防。
龜縮幾乎是所有烏龜的本能。
但如果沒有這個坡,想必也沒機會用出來。
咚!
熾焰咆哮虎飛躍至水窪的另一端,一拳朝煤炭龜的龜殼砸下去,發出沉悶的重擊聲!
龜殼啪得一聲裂開些許細紋,卻仍舊保持堅挺,減少了內部煤炭龜所受的衝擊。
「大地之力!」
一聲大喊,土黃色的光波自煤炭龜身下蔓延出現,雪地內一點熾光閃亮,而後像是火山噴發一樣,瘋狂向上傾瀉著地面屬性的能量!
轟隆——
地面震蕩不休,近在咫尺的水窪搖晃不停。
煙霧和水蒸氣覆蓋了一切。
這傢伙連自己都打!
看著同時被包裹進去的煤炭龜和熾焰咆哮虎,李想表情無比驚訝。
這算啥?自殺式攻擊?
賭煤炭龜比熾焰咆哮虎更能抗?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眉城大隊長比他更驚訝。
你你你——不開守住!?
硬頂大地之力!?
原本。
他是抱著蹭熾焰咆哮虎的守住,讓大地之力破盾,把兩者衝散開,藉此機會再用鐵壁把防禦升一升。
沒想到……
破殼的大地之力你也敢硬抗?
眉城大隊長嘴巴張得能塞下一整個雞蛋,怎麼也沒想到熾焰咆哮虎不僅硬抗了大地之力,還死死地抓著煤炭龜不撒手!
你是不是彪啊!
熾焰咆哮虎它還真就這麼彪。
煙霧散去後。
這隻大老虎渾身冒青煙,通體焦黑卻還要壓著煤炭龜的動作無比明顯。
屬性能量離體後大多不分敵我,這點是共識。
因此。
哪怕煤炭龜縮在龜殼裡,吃下這個大地之力,也不是很好受。
但勉強算是抗下來了。
天知道是人品爆發,亦或者能量分散。
既然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原始之力!」
「跺腳。」
煤炭龜的身上,一層棕褐色的光芒閃耀,在上空化作無數枚岩石,朝貼著它的熾焰咆哮虎墜去。
而熾焰咆哮虎則非常乾脆地抬起腿,狠狠地踩在它的龜殼上!
啪啪啪啪!
咚!
雨打芭蕉般的脆響聲中,那道沉悶的轟鳴無比明顯!
眉城大隊長心中一顫,面露絕望,心知煤炭龜多半是抗不住了,熾焰咆哮虎比它能抗太多。
正如他所想。
熾焰咆哮虎氣喘吁吁,雙目卻炯炯有神,彷彿還能再大戰三百個回合。
而煤炭龜奄奄一息,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隨時有可能昏厥。
——我不信!
眉城大隊長的眼神一厲,走投無路也要把李想的一隻小精靈拖下水!
「大爆炸——」
然而。
他的話還沒說完,煤炭龜沒來得及反應,熾焰咆哮虎便已經一掌拍在它的背上。
嘭!
煤炭龜的龜殼裂紋叢生,無數白煙溢出,藏在裡面的腦袋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咔嗷?」
大啥?
渾身焦黑的熾焰咆哮虎扣了扣耳朵,好奇地看著眉城大隊長。
可惜。
這位仁兄已經沒辦法回答它的話了。
因為當煤炭龜昏厥過去,裁判吹哨的那一剎那,眉城大隊長便跪坐到了地上,一副世界崩塌的樣子,愣愣地不說話。
他個人是完全輸得起的,眉城大以往也不是沒輸過,常年春季賽五輪游,大家都習慣了,沒人會說什麼。
但那種輸,和這種輸的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眉城大完了。
許許多多人看到跪在場地中的眉城大隊長,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而眉城大備選區中,一片沉寂。
……
臨時休息室。
李想換掉了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和鞋子。
如果不是只有十分鐘的間隔時間,他甚至有洗澡的想法。
「這比五十遍崩拳還累啊。」
他揉了揉膝蓋,雪地里的長途跋涉,差點沒把他的肌肉凍僵。
終究不是體力超人。
這局比賽算不上最艱難,卻是對他這個訓練家本體傷害最大的一局。
多次冷熱交替,又是熱流又是水霧的,要不是他身體足夠健康,估計這會兒都跟那眉城大隊長一樣,被人用擔架抬下去了。
打得也真是慘烈。
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比賽專用的防護服啊,像日月里小智他們穿的那種衣服。
李想拿毛巾擦頭髮,現階段也就這個條件了。
早點打完最後一場吧。
他從通道里走出去,發現自己的對手早已站在了一片狼藉的場地里。
臉上滿是慷慨就義的悲壯之色。
彷彿下一秒,他就會犧牲在這裡一樣。
李想:「……」
雖然槽點很多,但眉城大走到這一步還沒有認輸,選擇繼續打下去。
這份堅持,是值得敬佩的。
不枉熾焰咆哮虎它們在不翻底牌的情況下,認認真真的,拼盡全力和這些人對戰。
嘴上說認輸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