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裡。
李想本以為結束了。
沒想到堅盾劍怪又講了一個。
這次。
主人公是一名叫做島崎瞳的病弱少女。
她自打生下來,體質就不是很好,三天兩頭進醫院。
幸好島崎家並不是很差錢,各種補身體的營養品都買得起,加上島崎瞳堅持不懈地鍛煉劍術,以保持健康的身軀。
她便存活了下去。
順帶。
她在劍道的天賦上極其卓越,一度被認為最有可能超過祖先島崎三重。
十歲出頭,便將赤日破心流劍術中的飛天斬,使得出神入化。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
島崎瞳十三歲的時候,疫病爆發,身體狀態急轉而下,連下地都不行了。
而經過一系列令其痛苦不堪的治療過程後。
島崎瞳仍舊沒有挺過來。
遺憾過世了。
其父母難忍心中的悲痛,求到了堅盾劍怪這裡,寄希望於這位老祖宗能夠想一想辦法。
畢竟。
島崎三重不也是從人類變成的小精靈?
他一定有辦法的。
『但是,我沒有辦法。』
堅盾劍怪說出了這麼一句令李想驚訝的話來。
『我能變成獨劍鞘,是我向星星許願後的結果,並不意味著我也能把人類變成獨劍鞘。』
這和永山太郎說的不一樣啊!
李想再度舉手,「劍靈大人,可我從永山先生那裡聽說,您能把劍刃轉化成獨劍鞘,它們都是您的子孫——」
『是他誤會了。』
堅盾劍怪打斷李想的話,『它們有的是自然產生的結果,也有被我吸引過來的,和我個人並沒有關係。』
自然產生……
李想無語。
幽靈屬性小精靈的由來一直是個未解之謎,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準確的答案。
而獨劍鞘這種設計原型為劍魂小精靈,公認會出現在冷兵器比較多的地方。
可具體是由兵器轉化而來,還是被兵器吸引過來的。
並沒有人知曉。
李想如果不是來了一趟三重村,估計也不知道世界還有這種扯淡的事情。
「那日縛八幡……小瞳是個什麼情況?」
李想看著搖搖晃晃的獨劍鞘,輕聲問道。
既然堅盾劍怪沒有讓人體從兵器中復活的力量,島崎瞳又作何解釋?
『小瞳的話,是因為一片羽毛。』
堅盾劍怪看著李想,『一片,七彩的羽毛。』
啊……
『當時,在知道我沒辦法復活小瞳後,小瞳的父母就將目標放到了塔主,傳說中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鳳王身上。』
堅盾劍怪眼珠微顫,『可是尋找鳳王談何容易,世人皆追尋著塔主的步伐,卻始終求而不得。』
所以。
在散盡家財後。
小瞳父母徹底心灰意冷,將島崎瞳的遺體火花掉了。
直到五年前。
他們好像得到了什麼消息,突然跑了出去。
再回來時。
他們已經發生了意外,回到三重村的,只剩下兩個骨灰盒,以及——
一根羽毛。
七彩的,在陽光下,發出彩虹般的光亮,美麗的不像人世該擁有的事物。
也正是這根羽毛。
當有人把它放到小瞳家三人的骨灰盒上,與佩劍日縛八幡放在一起時。
異變發生。
日縛八幡轉化成了獨劍鞘,島崎瞳的骨灰融入其中。
七彩羽毛也消失不見了。
島崎正男去專門查了以後,才知道那根羽毛是塔主鳳王的羽毛。
『這個便是小瞳、日縛八幡、獨劍鞘的來歷。』
堅盾劍怪看著李想。
『還有什麼疑問嗎?』
能有什麼疑問。
這個世界的神獸怎麼戲都這麼多。
李想滿肚子牢騷不知道從哪裡發的好。
一根羽毛救死扶傷,在劇場版《就決定是你了》里有過例子。
小智就是靠鳳王的羽毛復活的。
雖然一定程度上,和他的主角光環,以及編劇的異想天開有關。
但依舊可以認為小智的復活,是在羽毛幫助下達成的。
小智死了,屍體沒了,羽毛沒了。
小智活了,身體有了,羽毛有了。
大概就這麼個流程。
所以。
島崎瞳通過羽毛變成獨劍鞘這種丐版操作,並不是很難理解。
可李想就很好奇。
你們島崎家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還是咋地?
咋跟神獸過不去了就?
神獸就這麼容易碰上,就這麼容易幫到你們。
誇張了吧。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我本以為你會更驚訝一點的。』
堅盾劍怪對李想的「淡定」有些好奇。
「呃,可能是昨天把該驚訝的都驚訝完了吧。」
李想揉了揉臉,「而且我驚訝的時候,臉就是僵著的。」
又沒人規定一定要張大嘴巴才是驚訝。
『呵呵呵,也是,還有什麼疑問?』
堅盾劍怪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
「有。」
李想想了想後,問道:「島崎瞳她現在,還能算是人類么?亦或者寶可夢?她究竟有多少生前的記憶?性格有變化么?」
「我該……如何面對她?」
是以對待小精靈的方法對待她,還是以人類的方式對待她。
兩者之間,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她現在是寶可夢,你如何面對你的寶可夢,自然就如何對她。』
堅盾劍怪並沒有說讓李想自己思考,而是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島崎瞳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是獨劍鞘。她已經完全投胎轉世,和過往再見了。』
『至於記憶,並沒有殘留多少,本身她便只是十三歲,病痛纏身而勤奮練劍的小姑娘,有多少記憶都是未知數。』
『她目前所熟知的一切常識,都是源自於轉生後。至於性格變化……說實話,我與正男都沒怎麼接觸過身前的她,所以並不清楚。』
『有關她喜歡詩詞和武俠小說、電影,也是轉生後。』
懂了。
「我沒有疑問了。謝謝。」
李想向堅盾劍怪和島崎正男鞠了一躬。
『沒事,早晚都是要問的。』
堅盾劍怪緩緩閉眼,似乎再度陷入了沉睡。
……
帶上獨劍鞘離開。
李想扒拉著它的身體,不斷往前扯。
主要是這傢伙一步三回頭,很是不舍的樣子。
可說它不想走吧。
又往李想這邊磨蹭,李想走一步,它跟著走一步。
李想走遠了,它有急急忙忙追過來。
搞不懂在想什麼。
「以後再來啦!又不是不讓來了!」
他拍了拍獨劍鞘的劍身。
嗙嗙香。
要不怎麼叫一點就透呢。
之前李想看著獨劍鞘,總有種在面對小女孩兒的感覺。
都不敢摸除了劍柄以外的地方。
現在被堅盾劍怪這麼一說。
既視感瞬間消失。
從看山不是山的境界,變成了看山還是山。
想摸哪裡摸哪裡。
獨劍鞘難不成還能變回去?
它現在就是個鐵疙瘩!已經不做人了!
來到永山家。
嚴琥在裡面和永山太郎聊天,兩人嗑著瓜子喝著茶,悠然自得的樣子。
「師姐,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走了。」
李想在門口說道。
「嗚?解決了?那行。」
嚴琥將瓜子放下,拍了拍滿是碎屑的手掌,「下次再聊。」
「好的,兩位慢走。」
永山太郎起身,將兩人送出去。
出城寨。
兩人上車。
嚴琥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師弟,太郎的哥哥在櫻島大上學,有沒有興趣去逛一逛?」
「訓練家?」
抱著獨劍鞘的李想微怔。
「對,已經四年級了,可惜還只是預備役。」嚴琥點頭,「你應該還沒到高等學院去逛過吧?」
「還真沒有。」
李想回憶了一下,至少他記憶里是不存在的。
「那就明天?去逛一逛怎麼樣?正好那邊有溫泉旅館。」
嚴琥笑道:「溫泉浴很舒服的哦。」
李想自無不可。
……
自然公園內部。
無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