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敗兩人。
統武那邊的氣勢遭到了嚴重的打擊。
李想這邊……
所有人都露出了理所應當的表情,彷彿師姐有這個實力是對的。
統武那邊打不過,是統武弱。
話說回來。
這十個應該是二代弟子吧,不是初代的。
李想看著剩下的八人,這些人大多很年輕,最年長的也才三十多,不可能是大師伯來了櫻島以後的首批徒弟。
聽宗勝之前講什麼主脈,想來初代弟子們應該獨立出去,自己開武館了。
否則也稱不上是櫻島開枝散葉啥的。
話說。
嚴琥和宗勝應該算初代吧?
他看向主座,自己武館裡的弟子連輸兩局,宗勝表情還好,嚴琥卻有些忍不住了,拳頭微微攥緊。
一副很想親自上場的神態。
但作為武館的領軍人物,她肯定是不能進場的。
統武那邊。
第三人緩緩站起,先是對白芨客氣了一下,而後看向戚蓀蓀。
「素問戚師妹陰陽鉤變化詭譎,還望師妹賜教。」
換人了。
白芨下場,戚蓀蓀上場。
雙鉤被宗勝親自奉上,就地位關係,絕對是殊榮。
正事上面戚蓀蓀意外地正經,恭恭敬敬地雙手捧過,向宗勝致謝。
而後。
對著拿起長槍的對手,擺出了鎮星鉤的起手式,一個略顯怪異的動作。
對戰開始!
在空間寬廣的地區,長柄兵器自然要比短柄兵器佔便宜。
當然。
前提是不被近身。
戚蓀蓀動作的靈巧,李想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真正從邊上看實戰的時候,他才算明白,什麼叫柔若無骨。
強大的洞察力,加上靈巧的身體,使戚蓀蓀在極短的時間內近了對手的身。
對手試圖以橫掃來逼迫戚蓀蓀下腰或躍起,以此攪亂她的重心,沒想到戚蓀蓀僅僅只是伸手一鉤,長槍頓時繞過了她的頭頂。
同時。
雙鉤卡出長槍,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壓迫下去!
在抵達底部時奮力一攪,不給對方換手的時機,直接把長槍給繳械。
彎鉤的刃部也壓在了對方的咽喉處。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因為武器被繳,是初學者或者實力差距太大才會出現的場面。
而無論原因是哪個。
都代表這第三人菜得不行。
哇。
這女人果然有一套,幸虧之前是在車裡面,她還手下留情了。
李想暗自咂舌,嚴琥那邊臉色也開始逐漸陰沉下來。
不怕輸,就怕一面倒沒理由的輸。
目前為止,前三人在段天星的徒弟面前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你說打得有來有回,最後某一方計差一籌,她根本不會說什麼。
但眼前的一幕卻是告訴她,雙方的差距猶如天淵。
於是。
在嚴琥難看的表情中。
第四人上了。
是一個肌肉鼓脹,比第一個壯漢還要高壯,可能有兩米的青年。
他似乎有什麼特殊人種的血統,眼睛和鼻子不太像諸夏這邊的。
再度換人,略過了身形靈巧的戚蓀蓀,挑選三師姐姜裳柔,要和她比拳。
好傢夥!
上來就是大Boss,小夥子我看好你啊!
坐在邊上的李想忍不住想鼓掌,這人估計是覺得姜裳柔瘦瘦弱弱,所以拳法可能不會太厲害。
不可能啊。
他不知道宗勝和嚴琥應該知道啊,怎麼著也該告訴這人才對。
……難不成宗勝和嚴琥也不知道?
那就有意思了。
李想目視雙方站上場地,抱拳行禮。
然後。
對手出拳提膝,姜裳柔直接揮臂將那個足有她半個腦袋大的拳頭擋開,右腿一同抬起,不偏不倚撞過去。
嘭得一聲響。
硬是把這人的胯給打開了!
旋即。
右腿向前,側步近身,小巧玲瓏的身軀極其沉穩地斜撞過去!
崩拳·鐵山靠!
咚!
一聲悶響!
可能有一百多公斤的大塊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連步倒去,把木板踩的砰砰響!
並且,他的頭高高仰起,像是被人打了記上勾拳似的,整個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嗚。」高大青年發出一聲低呼。
姜裳柔後退,抱拳行禮,「承讓。」
「……再來!」
本以為這場已經結束,沒想到高大青年咬了咬牙,硬是不服輸。
主座的宗勝皺眉,正要張口,被嚴琥制止。
第二回合便隨之開始。
還是比拳。
李想不明白這人是沒認清自己和姜裳柔的差距,亦或者有什麼緣由。
看著師姐二度手下留情,他卻仍舊仗著皮糙肉厚喊「再來,我們比武器」時,不由得眉頭微皺。
無理取鬧也要適可而止啊!
他看向嚴琥,發現其死死地抓著宗勝的手,宗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邊上是一臉平靜的段天星。
到底在想什麼誒。
李想收回視線,場中的兩人已各自拿上刀槍。
刀是場外的一個弟子給的。
雙方站定。
一人氣喘吁吁,一人風輕雲淡。
無論李想看多少次師姐提大刀的景象,都覺得這幅畫面異常有視覺衝擊力。
而當姜裳柔把大刀抬起來的時候,那不動如山般的姿態,更是令人著迷。
很難想像,一個一米六五,大腿還沒人家胳膊粗的女孩兒,能做到這種份上。
不禁讓人再次懷疑,師姐是不是真有精靈的血統。
顯然。
高大青年絕非三師姐的一合之敵。
在噗唰中。
長槍直接被木質的大刀從中間對半劈開,分成了兩半。
大刀的彎月刃也擱置在了高大青年的頭頂。
他咽了口口水,張口道:
「再——」
啪!
話未說完,姜裳柔側刀輕拍。
刀身回彈晃動。
高大青年嘭的一聲倒地,竟是被拍得昏厥了過去。
打頭頂也能昏厥?
李想實在忍不住輕輕鼓起了掌,統武那邊的人也紛紛起身,表情各異的把高大青年拖了回去。
主座上。
嚴琥像一口氣泄了一樣,頹唐地鬆開宗勝的手。
宗勝見此,朗聲道:「比試到此為止,你們退下去吧。」
才打了四個人。
就讓他們退下去了?
統武那邊的人面面相覷,卻不好違背宗主的意思,行禮後離開道場。
道場外突然喧鬧起來,似有很多人聲。
而後又驟然安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嚴琥起身,低頭對段天星抱拳,「師叔,師侄身體不適,暫且退下了。」
說罷,便從正門離開了道館。
外面也隨之傳來她的喊聲。
「今天不練武了是吧!我給你們放假了是吧!」
一陣喧鬧後。
聲音徹底消失。
主座上。
坂田宗勝一臉無奈道:「對不住,師叔,今日內子多有得罪,還望師叔海涵。內子只是好勝心太強而已,沒有壞心。」
「無事,有好勝心是好事。」
段天星異常淡定,拿起茶杯道:「和她父親一樣,不弱於人罷了。去吧,我們隨意參觀一下就好。」
坂田宗勝猶豫了一下,道:「多有怠慢,實在抱歉。」
說罷。
轉身跑走了,估計追妻去了。
嗯……
這種時候才有三十歲不到小青年夫婦的感覺啊。
一個鬧彆扭,一個哄。
李想站起身跑到姜裳柔邊上,十分狗腿地把大刀拿走,誇獎道:「師姐真厲害。」
「你也行的,只要堅持練下去。」
姜裳柔隨口回應,揉了揉自己微微發紅的拳頭。
白芨走到段天星身邊,猶豫了一下問道,「師傅,這些人是……」
「是你師伯得病後,才收的徒弟,名義上是嚴琥的師弟妹,但應該算是她的徒弟,都是她自己教出來的。」
段天星神態從容,「武館內,宗勝主外,嚴琥主內,兩者相輔相成。表面是宗勝為繼承者,實則兩人加起來才是鎮星流統武的宗主。」
說白了,一個是教學上的人才,一個是武館擴張上的人才。
難怪剛才心態大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