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梟龍】霸氣的紅色塗裝，【海燕】的天藍色塗裝就顯得低調得多了。
這樣的偽裝色更有利於【海燕】執行偵查任務。
因為過於輕薄的骨架，【海燕】幾乎不具備載彈能力，但這已經足夠了。
北殷洲號上，森下習慣性的摘下了白色的手套。
這是意味著他已經嗅到了大獵物的味道。
就在三分鐘前，雲南號偵查航母傳來消息，發現了一艘英國人的郵輪。
從甲板上的紅毛大兵數量來看，這很可能是一艘運兵船。
大西洋戰區肩負著切斷敵方大西洋航路，保護己方大西洋航路的重任。
而作為都指揮使，森下知道自己必須保持敏銳的戰場嗅覺。
況且，作為大明皇家部隊中滇系唯一的將軍，森下覺得為雲南爭光，我輩義不容辭，決不能辜負天子重託與家鄉父老的信任。
很快，一條條作戰命令通過艦載無線電波被傳達下去。
「森都指揮使的命令非常簡單！」
於東升用非常平靜的的口吻說道，「火力過載打擊，不要節約炮彈，我大明最不缺的，就是炮彈。」
森下所在的北殷州號戰列艦，因為裝甲極其厚重的緣故，的航速相對較慢，僅有14.3節。
這個速度肯定要比那那艘游輪快不少，但根據飛行員的目測，要比英國人的兩艘護衛艦慢一些。
因此，為了確保全殲敵軍，森下命令揚州號、泉州號、廣島號、金州號四艘輕型遠洋護衛艦全速繞至敵後，並以重火力進行航域封鎖。
因為並不在乎能不能擊中敵艦，只在乎遏止敵艦逃竄的企圖，所以於東升分隊長根本不用考慮節約彈藥的問題。
當然，這也是大明恐怖的，深不見底的工業實力帶來的信心。
……
「長官，敵船即將進入射程！他們好像發現了我們！」
司令塔中，森下舉著望遠鏡點了點頭。
若是能有一種從海面以下悄然無息接近敵人的戰艦就好了。
森下在萬歲爺的科幻小說《海底兩萬里》中，看到過這種神奇戰艦的插圖。
而且萬歲爺在批註上信誓旦旦地寫道：「就如我相信擁有鋼鐵之翼的鐵鳥可以翱翔天際一樣，我也相信，一種可以長時間潛航的戰艦也是可行的。」
如今，鐵翼的大鳥勉強算是有了，當然，確切的是鋁合金混合著木頭的。
長時間潛航的戰艦，這個萬歲爺另外一項的預言，想必也會很快實現了。
實際上，第一艘用於實戰的潛艇早在十年前，就由南方軍建造並用來對付楊基佬了。
大明方面甚至還曾經用行政命令調閱過相關資料。
但最終判斷它的性能過於拙劣，沒有太大的研究價值。
所以當森下看到開始調轉船頭準備逃跑的英國船時，心中不無遺憾。
「繼續加速，於中校那邊保持聯繫！」
在森下的命令下，龐大的北殷洲號如同一頭看似笨重，但實際上腳程並不緩慢的犀牛，向著英艦逼近。
指揮塔中寂靜無聲，現在一切聲響都來自外面，船舷分開海浪的聲音，機器的嘈雜聲、螺旋槳的攪動聲。
敵艦顯然遭到了於東升所部的阻攔，再次調轉航向。
他們不得不與大明艦隊主力呈現九十度丁字形交角。
這意味著，敵人的迎彈面積增大了數倍。
「開火！」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森下決定嘗試一下。
在望遠鏡中，三艘敵艦頃刻間如同疾風驟雨中的樹葉，被巨浪吞沒。
此時，雙方的距離約6.5公里，這對於明德一同研製的友誼大炮來說，還是有些遠了一些。
在最大射程內，但準度不佳。
因此，三艘敵艦看上去驚險無比，卻遲遲沒有發生爆炸。
「停止射擊，繼續前進！」
森下下達命令。
之前的炮擊也並非完全無用，至少敵人已經沒有了退路。
英國人也被迫嘗試使用艦載阿姆斯特朗炮進行還擊。
他們只有兩艘2500噸級的護衛艦，「好人溫斯頓」號上，零時安裝的大炮因為缺乏固定，射程和準頭更是不敢恭維。
與其說是還擊，不如說是垂死掙扎罷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數百年來的海上傳統，真的有什麼神奇的魔力。
英國人的炮彈居然先一步命中的北殷洲號。
要知道，北殷洲號雖然很大，但「好人溫斯頓」號更大。
英國人能在5公里外一炮命中，純屬詐胡。
高濃壓縮黑火藥的炮彈落在260毫米厚的「進口」鋼材裝甲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淺凹，散發著熱氣。
天哪！
森下震怒。
如果在這個地方再次命中二三十炮，敵人就要洞穿我方裝甲了！
森下的臉色陰沉如水。
英國人這一炮，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他努力剋制住了「八」字頭詞語，說道：「諸君，英畜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應該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大明的待客之道了。」
「魚雷射管注水！」
「已完成！長官」
「打開射管！」
一道道機械式的命令從森下的唇邊吐出。
在後世，大型戰艦已經不安裝魚雷管了，但如今，各國都熱衷於在前前無畏艦上安裝魚雷管。
魚雷是一種古老的武器。
目前各國海軍普遍列裝的魚雷都是空氣壓縮推進的白頭魚雷。
射程也就七八百米。
甲午戰爭中使用的就是這種魚雷，最終沒有任何戰果。
不過北殷洲號上的熱動力魚雷，與這些臭魚爛蝦不同。
不但射程達到了2000米，穩定性更是大大提升。
如今也算是在大明海軍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
這並非是北殷洲號的常規武器，不過此時選擇使用威力巨大，一發入魂的魚雷，顯然是作為「敵人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反抗」的報復。
戰爭中容不得一絲慈善之心。
大明帝國也沒有在《日內瓦公約》上簽字。
此戰，森都指揮使的命令是不要俘虜。
另外，使用魚雷也算是關於水下戰艦念想的一點慰藉。
校準並發射魚雷的孫鐵軍感覺自己有些口話燥甚至於都說不出話來，掌心都開始冒出了汗水，自己將成為這場戰爭中第一個驗證這種武器的軍械士。
「1號魚雷發射、2號魚雷發射」。
孫鐵軍聽到長官的命令後，立即按下的一號、二號魚雷射按紐，艇舶注水魚雷管內內燃機魚雷的反轉螺旋槳隨即旋轉起來，推動著魚雷射管朝著目標衝去。
孫鐵軍和他的戰友們都並著呼吸，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爆炸聲的響起。
「開始倒數」。
孫鐵軍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十、九、八、七、六……」
大約十個呼吸之後，先是火光從浪濤間竄起，隨後巨大的爆炸聲才遲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