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這有雞|吧？」
「雞|巴？」
馮三痦子愣住了。
王公公，您一個太監，提這個是不是不太合適……
馮三痦子剛想說我有你沒有，而且我的也不能借給你，但轉念一想，肯定是自己理會錯了。
應該是雞鴨魚肉的雞，啊呀呵吧的吧。
「哦，是雞對吧？」
馮三痦子長舒一口氣。
但緊接著又眉頭一皺，這也不對啊？
他子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招牌。
那麼大個「鴨」字，王公公看不著嗎？
他是太醫出身，不應該不識字啊！
就算不識字，咱招牌上面，不是還請人畫了只肥鴨子嗎？
哪有來烤鴨店買雞的？
這不是找茬嗎？
就在王公公看著一臉懵逼的馮三痦子，臉色漸漸變得困惑的時候，馮國璋穿著圍裙跑了過來，一字一句問道：「這裡有吃金瓜皮子的雞，吃金瓜粒子的雞，請問客官你要哪種雞？」
王公公一聽，連忙放下馮三痦子，恭敬地對小馮道：「小老闆，我要不會打鳴不會下蛋，但是會游泳的雞！」
「好嘞！扁嘴雞一隻，給客人打包帶走！」
喊了一嗓子，小馮又道，「不知客官是給銀子，還是給寶鈔？」
王公公從懷中一掏，將一把票子塞進了小馮手中，道：「山西錢莊的老交子，小老闆請收好！」
「好嘞！」
小馮收好票子，一甩毛巾，跑回了後堂。
不一會兒，一個片鴨子的大師傅提著一盒鴨子送來。
王公公連忙接過，接著告辭兩聲，連忙提著鴨子鑽回了轎中，啟程離開。
短短十分鐘不到，王公公便拿著「扁嘴雞」走了。
只留下馮三痦子在門口一臉懵逼。
……
杏貞衣帶詔的原文很快就從錦衣衛的秘密渠道傳到了朱富貴案前。
上面還帶著淡淡的烤鴨香味。
馮記烤鴨，一曲忠誠的讚歌！
與之一同抵達的，還有大明航空部隊「大鬧天宮」演習的總結報告。
總得來說，這次演習的結果並不能令人滿意。
尤其是在投擲準確性一環上，可以說是差得離譜。
甚至出現了，定點空投給廊坊英軍大營的禮物，落到了數公里之外老鄉家裡的破事。
幸虧這次帶的不是炸彈，而是一些紓解壓力的小禮物，以及《維多利亞生吃瘤牛刺身》的合成相片。
三哥們一邊看著老嫂子的照片，一邊聳動身體，為神牛報仇，想必會格外賣力。
可撿到這些套餐的老鄉們就一臉懵逼了。
以前杏貞娃娃多俊一女娃啊！
現在給整了個茹毛飲血的洋妖婆子，這可如何是好？
給老鄉們帶來困惑，朱富貴深感內疚。
但他更看到了問題。
如今是冬天，受到燕山、太行山的阻隔，環京地區風速並不大。
在這樣有利的戰場上，航空兵團小夥子們給出的答卷，命中率只有25%。
而在珍珠港事件中，鬼子的九九式艦上爆撃機命中率為44.7%。
當然，代差在那兒，沒啥參考價值。
不過25%的命中率，還是在沒有風的條件下，足以說明航空兵的實戰訓練太少了。
根據報告，參加過西域戰事的航空兵們，命中成績普遍要好得多。
至少有30%以上。
看來，神槍手是子彈喂出來的，這句話永不過時。
所以朱富貴大帥批示，繞京飛行要堅持常態化，實戰化。
另外，除了演習，丟假炸彈外，也要進行實彈轟炸訓練，讓每個航空兵沾沾血。
根據相關研究，越是遠離受害者的軍人越不容易患上戰爭創傷綜合征。
航空兵比起陸軍，心理負擔要小得多。
當然，如果是坐在辦公室里按按導彈按鈕，那更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和打遊戲差不多。
所以，朱富貴認為，對航空兵的小夥子們要加大劑量。
直接轟炸廊坊當然不行。
先不說，大明現在還沒與英交戰，不可能無緣無故去炸英軍大營，就是小夥子們現在的技術，朱富貴還不放心呢。
炸到老鄉那也是一件慘事。
不過沒關係，大明附近就有這麼一處地方，即能轟炸，也適合轟炸，而且全無誤傷風險。
那個地方就是九州島。
很多人甚至都忘記了，大明的倭島都護府其實並不完整。
當初大明平倭抗法，建立的倭島都護府其實只佔有本州、四國兩個主要島嶼。
後來明俄第二次戰爭中，大明又一舉收復了北海道。
但是受英國人保護的九州島，一直以來沒有被發明收復。
以島津家為代表九州島大名，既沒有迎回明治天皇源睦仁的打算，也沒有歸附大明的意願。
他們依靠英國人的扶持，將九州島打造成了一處堡壘密布的軍事要塞。
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做自己的土皇帝。
九州島上還是有一些名人的，比如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之類的。
特別是大久保利通，這貨也號稱「東方俾斯麥」。
如果他能來投我大明，朱富貴手中就能集齊三個「東方俾斯麥」，可以合成兩星俾斯麥了。
只可惜，根據錦衣衛情報，大久保利通已經提前遇刺了。
相比保守的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更加認清歸化大明是大勢所趨，並暗中集結力量。
不過這個傢伙太冒失了。
還沒等和錦衣衛接上頭，就被人發現，並被刺殺身亡。
站在他對立面，造成他的死亡的，正是誓死不能降明的，薩摩藩中龐大的武士階層。
其中有薩摩本地的武士。
也有從本州島上逃亡而來的武士。
大明在本州、四國是如何重用庶人，組織契卡，剷除武士權貴階級的消息，讓整個九州島上的守舊派如喪考批。
如果降明就要放棄武士的特權，如果迎接諸夏共榮就要失去凌駕他人的榮耀，那不如殊死一戰吧！
早就被架空了的薩摩藩主島津忠義喊出了「三百萬總玉碎！」的口號。
毛利老弟，啊不是，是毛利老丈人，不止一次向萬歲爺建議，要將九州島進行徹底清洗，甚至是搗其巢穴，絕其種類。
「島津一地，匪化已深，即推剿匪之剿字，其意義亦必以刀入匪巢、殺戮盡凈之意。否則不足盡剿匪之義，而乃養匪遺患而已！」
朱富貴早些年有些不忍，現在也漸漸被毛利老弟說服了。
毛利老弟說的有道理，應該這麼辦。
因此，大明航空兵團即日起將在天津廣島兩處輪訓。
天津所部乃是演習，進行繞京飛行。
廣島所部乃是實戰，對長崎等要塞進行轟炸。
每月輪換，務必在半年內形成戰鬥力！
與此同時，朝鮮兵員為主的忠義救國軍，在呂宋進行剿匪的同時，也要做好登陸九州島的打算。
這幫傢伙攻堅的本事沒有，但掃蕩的本事有，而且很大。
當年成化犁庭，大明就是和朝鮮一道對女真進行搗其巢穴，絕其種類這一操作的。
當時朝鮮人協助大明天兵打破多個女真部落，捕捉女真人，解放女真捉走的漢民和朝鮮人，並將女真俘虜發往福建等地貶為奴僕。
歷史這一幕又將重演，只不過這一次，對象已經變了。
說到底，大明倭島都護府已經成立那麼多年了，循循善誘仁至義盡，薩摩藩等倭民至今不能幡然悔悟，朱富貴已經失去了對他們甄別清洗的耐心。
留島不留人吧。
朕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