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命苦的小熊崽子!不安的初代祖師!

茫茫南荒,無盡深淵。

但見一頭真龍翱翔,落於深淵之前,盤踞起來。

而深淵之中,幽深的眸光閃爍。

「父君!」真龍開口,口吐人言,它長須飄揚,伏低身軀,說道:「大周王朝來使,帶來了大周太祖皇帝的信件,兒臣已將信件收起,將之逐出南元境。」

「信件何在?」祖龍帝君倏忽開口,如是應道。

「就在這裡。」真龍倏忽開口,迸發出一縷光芒,落入深淵之中。

「原來如此……」

過得片刻,才聽得深淵之下的祖龍帝君,倏忽開口,出聲說道:「一月之後,大周王朝盛典,你代南元境出席。」

這尊真龍當即應了一聲。

它是三千年來,沉眠於南荒的三大真龍之一,而今整個南荒之中,但凡具有龍族血脈的生靈,皆是它們的後代。

在一萬三千年前,祖龍誕下的九尊真龍,皆身殞於東元境的仙神大戰之中!

此後祖龍帝君以精血為引,借南元境生靈,重新造就六枚龍卵,孕育數千年之久,才誕生於世,但其中三條真龍,隕落於神庭破滅之戰,只餘下這三條真龍,沉眠於深淵之下,護衛祖龍帝君。

時至如今,祖龍蘇醒之後,它們的血脈才得以活躍過來。

原本兩頭真龍被派往東元境探查天譴真相,但進入東元境之後,天譴之劫已經消去,幽冥鎮獄神閉合了他的幽冥大獄,而仙神墳冢之中又涉及中元境新的大道真仙,最後無功而返。

「你兄長隨著那和尚,已前往西漠,面見佛陀,待得事後,它會前往中元境的大周王朝,與你匯合。」

祖龍帝君如是說來,眼眸光芒漸散,逐漸消去。

其實信件之上,不單只是涉及大周王朝盛典一事,還提及了一樁秘事!

如今白虹觀初代祖師,昔年的大周帝師,更早時候的天授老人……已經重傷瀕死,任由大周太祖掠奪造化!

只要各境神魔予以助力,今後大周太祖,便可以徹底取代天授之人!

天授老人的存在,也是各境神魔眼中的阻礙,而如今有求於各境神魔的大周太祖留下了承諾,只要他能取代那個老傢伙,成為天授之人,便不會再是各境神魔眼中的阻礙!

而就在祖龍帝君正在思索是否答應與大周太祖合作之時,白虹觀初代祖師已經在籌備陣法,用來抵抗大周太祖的掠奪!

「老夫的傷勢要先恢複一二,才能藉助陣法,抵禦對方。」初代祖師吐出口氣,說道:「以目前的狀態,雷霆不除,傷勢不斷惡化,無須他來掠奪,老夫都會日漸虛弱……」

「國師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雖然斷去一臂一腿,但不影響他施展雷霆神通。」

寶壽道長這樣說來,又道:「您老人家布陣的材料,弟子也命人去尋,花了不少銀兩……您老人家的十箱財寶,幾乎都花光了。」

說到這裡,寶壽道長不免有些心疼,心中嘆了一聲,暗道:「自從在演法洞天出來以後,斬殺大夏皇帝、直面初代神皇、應對幽冥鎮獄神、斬殺大修羅王,都沒什麼銀兩到手,近期只得了祖師他老人家的十箱財寶,卻又在這兩日敗光了!看來貧道最近時運不濟,留不住財,得去拜一拜觀里的白虹道君神像,求個財運!」

過不多時,寶壽道長便吩咐徐影去隔壁請來國師。

初代祖師神色異樣,其實他並不確定國師能不能祛除掉他體內的雷霆。

畢竟這是天譴誕生出來的天雷,放在修行雷法道術的真人眼中,也只能是無能為力,甚至……就算落在合道的仙神身上,也是極為難纏的,例如此刻的幽冥鎮獄神,初代祖師推測他也多半還沒有徹底擺脫天雷的余患!

「話說回來,小熊仔呢?」

初代祖師忽然說道:「自打昨天晚上它來探望老夫之後,今兒早上就沒見著它了,老夫還想教它如何仔細凝練陰神的事兒……」

寶壽道長聽了,心裡頭有點兒失落,好歹自己還是本門當代觀主呢,怎麼祖師就光想著教導小熊仔,完全沒想著再傳授幾門仙家道術給自己呢?

這樣想著,他悶聲說道:「為了早日讓祖師與國師都恢複過來,弟子讓它帶上工具甲,跟著焦鶴與張珺,去九霄仙宗走一趟,以工具甲的本領,潛入古玄鎮世鼎的範圍之內,取幾株龍元參回來。」

初代祖師聽了,心頭不滿,當下道:「這種工具甲就能做的苦力活,讓焦鶴帶著它去就行了,怎麼還得讓小熊仔去奔波一趟?老五啊,以後這種辛苦又奔波的事兒,就別讓它幹了……」

寶壽道長默默無言,小熊仔要是不幹活,怎麼還清這好幾億銀兩的債務?

但這話不能直說,他便也只好低聲說道:「祖師,您老人家與師尊他老人家,都想著要小熊仔當下一任觀主,但又不打算讓它吃苦,這怎麼能行?沒有經過磨礪,日後怎麼擔當大任?出去一趟,也能增長閱歷的……」

初代祖師頓時擺手,說道:「磨礪什麼磨礪?這不是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嗎?什麼事情都壓在它身上,要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幹什麼?它還是個熊孩子嘛,有什麼事情,你能親力親為的,就不要讓它受苦了……」

寶壽道長神色複雜,悶聲道:「弟子也才是個二十歲的孩子啊,怎麼吃苦的事兒就得讓弟子來親力親為?再說了,它去九霄仙宗,那叫吃苦?它那分明是去做生意的……」

初代祖師略感茫然,低聲道:「做生意?」

寶壽道長一言不發,想著此時小熊仔的待遇,一時間心緒複雜。

而此時的九霄仙宗之內,方玉的許多師姐和師妹,都圍在了一起,而被這些美貌女孩兒圍在中間的,是個未滿周歲的小熊崽子,金眸眨動,尾巴晃呀晃,頭上獨角被摸得發亮。

「小熊熊,好些天不見,你怎麼還瘦了呢?」

「師姐說得對,還是胖嘟嘟的可愛些。」

「是不是你家觀主不給你飯吃?」

「要不然你來九霄仙宗住?」

「……」

小熊仔滿面無奈,嘆了一聲,將手裡的銀兩塞進兜里。

工具甲趴在十丈之外,眼神幽怨,心裡想著:「我的伙食都讓大哥吃掉了,它隔三岔五還加頓宵夜,都胖得快圓乎乎了,這還能瘦哦?」

在工具甲的邊上,蹲著一隻張珺,手肘頂在膝蓋上,雙掌托著臉頰,眼神複雜,嘆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又有人關心小熊仔在道觀之中的住處,房間裝扮漂不漂亮,要不要給它送一些裝飾的小法器。

然而小熊仔聽到了「住處」二字,不由得悲從心來,淚眼婆娑,說道:「命苦哦……我家的白虹觀,建了兩三個月,還沒建好茅房,近來小熊我都是住在樹上的,風吹雨打,天氣涼了還受凍……」

當下九霄仙宗這一眾女弟子,紛紛呵斥那白虹觀的寶壽道人虐待孩子,實在鐵石心腸,又有女弟子表示願意接納小熊崽子,跟她一塊兒住。

小熊仔忙是擺手,拒絕了好意,倔強地說道:「熊小爺我是不可能離開白虹觀的,以後就住白虹觀里,房子一日不建成,就一日住樹上,什麼時候房子建成了再說……」

於是便有許多女弟子表示要前往豐源山,幫小熊仔建個房子,要是實在女孩子不便,可以找師兄師弟們幫忙。

小熊仔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便又再三推託,最後才無奈答應。

然後它握著小熊掌,心中頗為興奮地想道:「太好了,又是一群免費苦力!老爺總說近來建造道觀人手不足,鄭老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搬不動從虛空殿宇之中得來的寶貝材料,須得用修行人的力量才行,可是星羅分觀和少陽分觀,正在擴展各地白虹道君的香火,沒有其他長老能調到豐源山了……熊小爺這次拐了她們回山,添了這些人手,老爺不得給我免去一大部分的債務?」

而就在這時,就見焦鶴化作一道光芒,落在山上,看向工具甲,說道:「陸仁甲,先前我已經見過了九霄仙宗的太上長老,事情已經談妥,你該去古玄鼎下,尋找龍元參了……」

工具甲朝著那邊的許多九霄仙宗女弟子看了一眼,沒能看見大哥的身影,然後看向焦鶴,低聲道:「可是大哥被圍攻了,在人家九霄仙宗的地方上,我看它不大好出手反抗,顯得很是無奈,剛才都哭出聲來了!要不要趁此機會,找個借口,把大哥帶走,救它脫離苦海?」

焦鶴沉默了一聲,看了過去,然後悶聲道:「讓它繼續沉淪苦海罷。」

張珺聞言,不禁低聲說道:「如果可以,我倒是願意替大哥受苦。」

工具甲當下朝著張珺看了過去,第一次覺得這個面目可憎的假兄弟,其實還是很講義氣的。

焦鶴無奈搖頭,沒有過多理會,直接拎起工具甲,去見九霄仙宗的太上長老。

張珺不由嘆息了一聲,繼續看著大哥沉淪於苦海之中。

而此時正在惦記小熊仔的,還有白虹觀初代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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