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看著監控精靈的各種警報，一陣的錯愕，「真是有人祈禱，這麼誇張的效果，到底是誰？」
「因檢測到濃郁的探查氣息，且主腦修為過低，沒進行任何探查，如今只能初步確認在鴻蒙聖地之中，是否冒險進行確認？」
嗯？
鴻蒙聖地？
難道……玉明新說了什麼？
思緒間，張德明立即道：「查閱玉明新記錄，檢測是否泄露聯盟相關事宜？」
「檢索中……」
「相關規則無觸發警報，沒發現目標有意泄露！」
張德明眉頭微皺，神情一動，開口道：「開始玉明新目標信息檢索，針對聯盟預備役發展條例，進行側面泄露判定識別。」
「此漏洞已不存在，自檢發現並修補與十七年前。隨著契約之術成立，聯盟契約進行了全面更新，開始不再是白紙擺設。
違規檢索從程序邏輯形態，轉換成了由心類契約識別，再輔以程序邏輯，雙向交叉下，無漏洞可能！」
如此么？
所以不是玉明新這邊弄出來的？
那麼這情況是怎麼來的？
……
鴻蒙聖地中、鴻蒙聖峰山巔，終年光禿禿的封頂小院前，練功場旁邊。
今日沒有劍舞青年，也無讀書青年，此刻兩人都神情嚴肅的看著一段祈禱文，除此之外，這裡還比往日還多了一個老頭。
不是別人，正是當代天機閣閣主——杜天機！
「天機老道，你確定這是借我整卷《鴻蒙本紀》，還讓塵揮劍斬去因果，種種條件下算出的東西？」讀書青年皺眉的看著手中的信息，皺眉的道。
杜無悔，道號天機，看著青年，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回淺語聖主的話，確實只得了這麼一段禱文。」
「為了測算這東西，你們幾個歷時幾年也就罷了，還讓為你們扛反噬的塵在這個過程中被道網反噬，受了不輕的傷勢。
結果到頭來你就給了這麼個祈禱詞，這種東西，怎麼來找異數？」讀書青年玉淺語看著杜天機，皺眉的問道。
「這個老朽就不清楚了，雖然這種祈禱詞在神庭聯邦時代雖然很常見，一個毛頭山神都能尋到，但是如今神道滅絕，應該不常見的。」杜天機看著玉淺語，回答道。
玉淺語不僅面容很是年輕，心裡年紀似乎也不大，至少沒表現出老態，他翻了翻白眼，道：
「這不廢話么，神道都滅了這麼多年了，連天宇那群沒死絕的外神，都換了湯藥，成了什麼神靈。這種祈禱詞，還能有啥用啊！」
杜天機面色嚴肅間，看著玉淺語道：「這就是關鍵了，這個祈禱詞……它還真是能使用的！」
「嗯？」玉淺語面色一變，驚異的道：「神袛禱告那種使用？」
杜天機點了點頭道：「就是禱告使用！」
「不可能！」玉淺語悍然搖頭道：「神道禁絕後，相關道路悉數破碎，這禱告一道可是神道根基的關聯道路，老早就確定徹底絕了路子了。」
「但是……它如今就是能用的，至少前日出演算結果時，靈覺這麼告訴我的。
也是因為這個契機感應，劍塵聖主才受的傷！」杜天機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言語間神情異常嚴肅。
「這……」玉淺語一時語結，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驚異的道：「這些年，域外那些個靈，異常活躍。難道傳言是真的，神道在復甦？
不對啊……
當初可是被三大神主聯手打破的神道，被建造者從根基上破除，還能有誰這麼大本事將其復甦？」
言到這裡，玉淺語突然一愣，眼底一個迷你書卷不斷開始翻閱，彷彿得到了什麼契機似的，他開口道：
「等等，這麼說，這次天宇教廷的教皇來鴻蒙的原因也是因為神道事宜？」
杜天機聞言，眼中也閃爍起了金光，瞳孔變成了兩枚金色銅錢，似乎也得到了什麼卦象，驚異道：
「真是如此，猜了這麼多原因，結果也是為變數而來？不對，是因變數而來，不是為變數而來！」
一旁面色略微有些蒼白的俊逸青年劍塵，看著一老一少兩個神棍，現場嗨翻似的開始靈性自起的算卦，毫無異樣，異常淡定。
他和玉淺語相處無數年，對方走的命運書道，算是大半個算修，對於這種情況，他見了太多了。
因此，他看著兩人的異樣，異常平靜的道：「管那麼多幹嘛，真要有用，祈禱一遍不就知道了么。」
言語間，就欲伸手取過玉淺語手中的禱文。
玉淺語立即回神，讓開了手，道：「你這才受了傷，還是老實點吧！」
「你我三人在場，即便是躲過了神庭聯邦破碎後大寂滅的老怪物，能將我們如何？」劍塵即便面色有些蒼白，依舊氣定神閑，從容淡然的問道。
「誦神者，必將被神窺視。這樣的話語，出現在神庭各種文獻中，那就表示，每個成就神位的神袛，核心道路必定有信息道！
這樣的東西，即便是我都不能保證不出什麼意外，萬一真窺視過來呢？」玉淺語看著禱文，開口說道。
劍塵看著玉淺語，傲然的道：「我還正希望他探查過來呢，這麼無頭緒的日子，實在是好些年沒遇見了！」
因為玉淺語的特殊性，劍塵已經習慣了對敵人或者目標的一目了然性，不然也不會對所謂的異數如此上心。因為這是玉淺語成道後，多年不成有過的情況了。
玉淺語聞言，沉吟了一瞬，偏頭看了看杜天機，這老頭此刻已經帶著漠然的表情，一幅老神自在，絕不提意見的樣子。
顯然他是不可能插言的，以這老頭的性格，這種時候絕不可能出言擔半點責任的。
「罷了！」玉淺語嘆息了一聲，道：「你才受了傷，還是我來吧，而且對於信息探查什麼的，我也比你精通太多了！」
「隨便，反正都是一劍的事情！」劍塵並沒有推遲什麼，但是言語間神情卻認真了不少。
天機老道也是如此，一臉如臨大敵，全神戒備著。畢竟不僅涉及變數，看其樣子還涉及遠古神袛，甚至是破損的神道！
玉淺語閉目準備了一瞬，隨即拿著禱文，全神戒備的開始了誦讀。
「橫跨寰宇的隱秘存在啊……」
沒錯，天機老道雖然測算出了祈禱詞，但是卻是張德明準備的兩個版本中的另一個，那個一直沒用的西幻版本，當初為了全面，他一併丟進育靈空間的。
這樣的結果，看似機緣巧合，其實是算道的必然結果。就和大多卦象一樣，最初似是而非，得到最終答案後，又里所以當。
造成這一根本情況的原因，就是算道也屬於道網一道，沒有如三大道靈一樣浮於道網之上，而是存在其中，因此並不能徹底駕馭其它路。
這才造成了神棍們常常裝神弄鬼，高深莫測，其實有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卦講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總不能直說吧？
那多沒格調不是，所以……神棍才需要高深莫測的職業修養，因為這是必須的，不然太拉胯了！
……
隨著玉淺語誦讀，劍塵和杜天機全都凝重了起來，三人間氣息的變化，影響了整個山巔，讓山巔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氛，真真是情緒都能引動天地變化。
「來了」誦讀完成的玉淺語，突然雙目一亮，開口歷呵道。
「爭！」一聲劍鳴立即響起，劍塵手中的長劍出鞘，山河捲動下，帶著特殊的劍光，一劍斬出。
明明氣勢驚天，但是山河捲動下，卻沒半點動靜傳出，彷彿斬進了虛空。
緊接著，劍塵眉頭一皺，疑惑的看著玉淺語道：「你確定來了？我怎麼啥也沒斬到？」
杜天機周身也是七實一虛的八枚金色銅錢沉浮間，疑惑的看著玉淺語，顯然他也沒發現。
玉淺語同樣皺眉片刻，回神發現劍塵正直愣愣的看著他，他再次白眼一翻，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沒碰見過什麼真神好吧，什麼事情都問我，我是你的《鴻蒙本紀》么，有事沒事瞧一眼的？」
杜天機一頓，劍塵卻異常熟悉對方，聽著這語氣，看著其神情，瞬間用肯定的語氣，道：「看來也是啥都不知道的抓瞎了！」
玉淺語：「……」
杜天機看了看劍塵，又看了看玉淺語，道：「現在咋辦？」
「涼拌！」兩人這一刻，幾乎異口同聲地回道。
杜天機：「……」
這種基友惹不起，撤了，撤了！
杜天機氣息微滯，停頓了片刻，開口道：「結果兩位聖主既然已經知曉，無其它事情的話，老朽就先行離去了！」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隨即目送杜天機離開。
「真沒感覺到？」玉淺語待其離開後，偏頭問道。
劍塵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宛若虛空，卻不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