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邁入裂縫後,冰涼絲滑的觸感襲來,全身滑膩膩的,整個人的感覺都非常的不好。
感覺自己被塞入了,額,一個食道中還有許多的噁心的、冰涼的、粘稠的、滑膩膩的胃液包裹著自己。
而且這個食道還在不斷的蠕動著,將自己向前擁擠去。當張德明回過神來時,就被這樣的感覺充斥了整個感知。
掙扎中,欲擺脫這種困境,但是張德明手中的令符,不斷的被汲取著張德明的力量,用來化作前進的動力,甚至達到了最大輸出。
因此張德明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如果撤出了靈力,影響了通道的蠕動,最終被停止在這個奇怪的,不知道是什麼通道的隧道的入口的半道。
那就搞笑了!
「啪嘰……」
良久,張德明整個人都暈頭轉向,極度懵逼時,他感覺全身一松,總算被擁擠著給吐了出來。
「嘔……」
被吐出瞬間,張德明就趴在地上,強烈的乾嘔了起來。
作為一個三才期修士,身體能出現這樣本能的反應,那就表示他靈靈魂的感知也在發生著這樣的乾嘔。
「嘔……」
張德明半趴著,一邊乾嘔,一邊緊繃著精神,警惕著周圍的危險。周圍靜悄悄的,直到他稍微緩過神來時,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當張德明緩過神來,起身環顧四周,看著周圍的環境,入眼滿目的蒼涼,漆黑和血紅充斥了整個視野,讓張德明微微有些發愣。
獃滯了一下,張德明反應過來,駭然的抬頭望去,只見天空如血!
這不是一個比喻!
而是一個實際的形容,抬頭望去,整片空間不知多寬廣的區域,都被一個穹頂型的血紅色的肉壁給籠罩著。
肉壁還在不斷的翻滾,無意識的蠕動著,宛如整個空間,就是一個肉|球中。
而張德明背後的空間壁上,也是血紅的肉壁,似乎他剛才就是從那裡面擠出來的。
身上此刻還在低落著黑紅色的血液,剛才那滑膩膩的感覺,就是這宛如血液的詭異液體帶給他的。
乍一看到這樣一幕,將張德明嚇了一跳。
『自己是進了什麼奇怪的生物的胃裡嗎?還是用錯方法進龍的肛|門了?』
「嘔……!」
『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鑽任何龍洞了,不管是頭部還是尾部!更不用說如今這樣頭尾都鑽了!』
『額,好像也沒正確方法進龍尾?』
思緒閃爍間,張德明檢查著自己的狀態,靈力微微波動,靈水訣流轉間,片刻就清理乾淨了身體。
特別是體表這種讓他心神不適,感知觸發乾嘔的詭異液體。
隨著所有液體的清除,那種噁心感沒在繼續出現,慢慢消失,張德明驚異的神情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再一次的開始打量四周,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片原始森林,不過如今因為不知道是天空肉壁的原因,還是什麼其它原因,森林顯得是詭異。
整個森林裡,全部長著宛如老槐樹那樣的樹木,樹木漆黑,枝節橫生,血色光芒的照耀下,宛如鬼影,給人一種陰氣深深的感覺。
而張德明站立的地方,是一個非常殘破的祭壇,古代封禪祭天用的那種祭壇。
祭壇的正中心,有一個巨大的三足鼎,兩米來高,同樣非常的殘破,裂痕密布。三足鼎前,有一個香案供桌。
整個祭壇恍惚經歷了悠久而漫長的時間洗禮,殘破而荒涼。
獨那個香案供桌還非常的完整,此刻案桌中心有著一個圓形凹槽,更閃爍著微微的靈光,和張德明手中的令符遙相呼應著。
看著這情況,張德明呆愣了一下。
略微的遲疑間上前一步,將手中閃爍著微弱熒光的令符徽章,小心的按在了香案供桌那靈光閃爍的凹陷處。
隨著張德明的按下,整個香案靈光開始劇烈的閃爍,張德明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靈力汲取。
汲取力非常微弱,似乎張德明想,隨便就能打斷,張德明沒有感覺到危險,不僅沒打斷,還嘗試加大靈力輸出。
但是令符徽章這次似乎需求的不是靈力,靈力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僅僅汲取了一點靈力,它就停了下來,隨即整個香案供桌和前面的三足鼎上開始閃爍著無數的符文。
蒼涼而古樸的氣息透體而出,它們宛如跨過了久遠的時間長河,醒了過來。
殘破的三足鼎一震,鼎中一個模糊的光幕誕生,其中極其模糊的畫面閃動,還有著聲響傳出。
「雷部弟子聽令,結諸天滅魔陣!」
「都給我撐住,妖皇馬上就到了!」
「老大,不行了,我先走一步了,記得給我留炷香!」
「唉……昊陽照世,墜身還清明,我心如陽,千載更替!」
「啊……父親……孽障,我與你不死不休!」
「我願斬道遁世間,紅塵萬丈,生生沉淪,只待往生復仇機!」
「不,大公主……水部弟子聽令,結九曲弱水天河陣!」
「元帥,沒有天河洞天銜接、承載,引九曲弱水入世,太過傷天合,道網反噬下,我天河洞天會萬劫不復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拖下去血祖被染,血魔反叛,人族將亡!」
「陰陽有序生五行,永世純凈;陰陽顛倒亂乾坤,世代罪孽!天道不復,五行有缺,既然眾生皆負我,貧道就亂了這朗朗乾坤又如何!」
「……」
隨著靈光的湧入,三隻鼎上的光幕閃動,有著無數雜亂的信息閃現,彷彿各種無數的時光,彷彿又是不同的時代。
全都是一些意義莫名的東西,看不清,抓不住,還無比的模糊。當張德明想近一步看清楚時,整個畫面微微一震。
模糊的畫面瞬間清晰,一個道袍青年,穿著一身古老元素的衣衫,出現在鼎中光幕畫面中。
青年似乎穿過了久遠的歷史,跨過時間的長河,透過了鼎中幾近透明的光屏,看到了張德明。
「後來者,不知當年戰局如何?」
一句疑問,畫面中的青年停頓了下來,張德明愣了愣,這是問自己?
戰局?
這是問第二量劫的諸界戰爭,或者新潮點說,第二紀元的星際之戰——文明戰爭?
還是問的第三紀神道滅亡之戰的諸神黃昏?
張德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青年似乎也完全在自問,微微停頓後,他繼續道:
「不過既然你能觸動我留下的布置,那證明青木雷域依舊還在,那麼我們可能是勝利了!
貧道姓聞,名憲先,道號清虛,任神庭雷部六御御首!
我御雷部戰至了最後一兵一卒,滅盡諸魔,無愧於天,無愧於眾生,無愧於道門。
然,御雷部整部滅絕,青木陽雷宗也絕了道統,獨獨有愧於自己,有愧於我御,有愧於宗門!
因此貧道在生死道消之際,以真靈消散為代價,以我青木雷域洞天為根基,以御雷部的殘破戰場為基點,留下了我青木陽雷宗核心傳承。
同時有感我御雷部眾道友的付出,將眾道摻雜其中,留待以後,望可重續我青木陽雷宗道統!重續雷部眾道友道統!
望後來者好自尊重!
此次傳承考核為試煉性……」
話語還未結束,供桌和破鼎似乎就到了極限,本就極致透明的光屏,微微波動了一下。
隨即炸裂成漫天的靈光,而供桌和破鼎也迅速的龜裂,頃刻間就破碎,化作了一堆的灰燼。
唯獨剩下一枚光芒暗淡的徽章,還留在灰燼中,靜靜的躺著!
我去?
完了?
你他么好歹說完啊,前面屁話那麼多幹嘛,先說關鍵信息不行么?
特么講了一堆屁話,企業文化都將完了,剛到正事,你特么就嗝屁了,我……真是日了(和諧)狗了!
這一刻,張德明內心無數草尼瑪奔騰呼嘯!久久不能平靜!
張德明看著化作灰燼的供桌,伸手撿起了地上靈光暗淡的令符徽章。思緒閃爍,種種念頭不斷划過心間。
「青木陽雷宗?御雷部?第三紀中最大的聯合勢力——神庭的下屬單位嗎?」
對於遠古神庭,或者第三紀的事情,天靈門信息室里非常少,或者說整個鴻蒙都很少。
張德明將天靈門不少小道消息,個人密傳都看過,對此都不是很了解。只是在部分人物傳記中,有過略微的提及。
因此對於剛才的信息,他完全無頭緒,特別術最初那些東西,不僅雜亂無章,甚至都沒聽清楚,看到任何一點清晰畫面。
而之後什麼鬼傳承考核,特么什麼都沒有說,供桌和破鼎就散架成灰了,因此張德明此刻有些懵逼,什麼頭緒都沒有。
思考了片刻,實在沒什麼頭緒,只好抬頭向著周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