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誰在釣魚,媧皇亂殺!

「在你衝動之下,對我揮拳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潰敗收場的結局!」

伏羲幽幽而語。

「不!」

女媧眸光熾盛,「上鉤的……是你!」

「你以為,在我一成道盤古,就來堵住我,讓我無力他顧……我就沒有辦法了?!」

「殊不知,你能來牽制我,我求之不得……因為這等於我也牽制住了你!」

「你那麼得意,不就是因為巫族也好、人族也罷,都欠了你一份債嗎!」

「盤古精血!」

「可今朝……我亦成道盤古了!」

女媧目光炯炯,十分有神,「替代源頭,此盤古非彼盤古,伏羲你失算了!」

「不可能的。」伏羲皺眉,「我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你沒有這個時機的。」

「沒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女媧高喝,一朵青蓮怒放,大道如海,淹沒了混沌的紀元,將一切都攪亂了。

最巔峰的對決爆發!

一時間,他們誰都無力他顧了,難以從此間抽離精力,唯有幾招勝負手在時光長河下游的歲月中綻放,是終極的絕殺!

……

沉寂的時空,永封的殿堂。

媧皇宮,這天道聖人——女媧駐世的行宮,不知已然塵封了多麼漫長的時光。

那最隱秘的庫藏,設置了繁複的鎖,讓人難以攻破。

而不知在何時,或許就是從一開始,這其中就封存了一件無比神聖的至寶,被一條歲月長河的支流迴環,成為湖泊,封鎮著,是隱秘,是瞞天過海。

直到在時光源頭的大暴動掀起,那是曠世的混沌紀元殺伐,它才自動解開……光陰的湖泊乾涸,時間的韻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滔天的生命力擴散,映照出最初的景。

一位女聖——正是女媧,她立於此間,神情中時而迷茫,時而清醒,像是跨越時空的她凝聚為一,又為了瞞天過海,欺騙住可怕的幕後黑手,在進行真實的偽裝,只為成為一條漏網的魚兒,藏下最大的珍寶。

血!

赤紅的鮮血!

清醒的時刻,女媧一隻手並指如劍,點在了自己的心頭……滾燙的神血,從她的心臟中流出,無限強大——那是盤古層次的血!

「雙重證道,究竟能有多強大?能正面擊敗、碾壓那個人嗎?」

女媧輕語,「我不知道……或許行,或許不行。」

「但,起碼應是能打一個時間差,藏下一張翻盤的底牌,在兄長的意料之外。」

「我該針對什麼呢?」

「似乎沒有具體的目標……」

「不過,在當初,我是拿著從他身上得來的好處起家的……盤古精血!」

「這是我根基上的瑕疵,當行彌補之舉。」

「好在,我已經盤古了……雖秘而不宣,但貨真價實。」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玩一手大的吧!」

「將因果閉環,偷天換日,真正的……盤古弄今!」

輕輕嘆息間,神血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灑落進入歲月的長河,在遵循她的意志,在兩位盤古彼此牽制的時刻,滴落在巫妖時代的源頭,與最初后土所掌握的伏羲牌盤古精血融合、調換!

由此,未來的一切似乎沒變,又實質上發生了驚天大變!

……

巫妖紀元的尾聲,一位又一位的祖巫已經站隊了,選擇走上太昊的賊船。

——實在是不看好女媧,加上盤古精血的最終解釋權,無奈之下,覺得大家還是現實點的好。

「女媧殿下有雄才偉略,可惜啊……終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帝江祖巫一臉惋惜,對同僚說道,「接下來,為了諸神大戰能夠少死些人,我等當作為表率,好生安撫各自巫部,讓大家能看清現實,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行吧……」稀稀拉拉的應和聲,顯然各自的興緻都不高。

儘管現實無奈,但是對給女媧兩肋插刀的事情,祖巫們的情緒都不是太好。

玄冥祖巫沉默不語,她孤身獨對十大高手,這是必敗的局,但她仍舊不願放棄,想要戰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祝融默然,翕茲失語,蓐收、句芒、奢比屍、天吳搖頭嘆氣,都不願意對她出手……可惜,尚有帝江、燭龍、共工、雷澤,他們聯手之下,足以將之輕易鎮殺當場!

「玄冥……金母,你投降吧。」燭龍輕嘆,「我們可以給你個體面的退場方式,不會傷你,僅是封印在瑤池。」

「無需多言。」金母洒脫一笑,「能死在你們這麼多人聯手之下,我也算死的不虧。」

「唉!」

諸位祖巫神色複雜。

「何必呢?」

「有的事,總得有人去做。」金母只是道,「如果連一個願意給女媧的事業陪葬的大神通者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她很失敗?」

「我知道,你們都有苦衷……祝融你是羲和,帝俊的天庭崩塌了,你得承擔起收拾尾聲的責任,不敢與伏羲的陣營對抗。」

「翕茲是玄素,被軒轅給捆綁了利益,血本投入,難以撤資。」

「奢比屍,斗姆元君,跟佛門合夥……這是不能得罪氣運道主的,不然一個天地銀行來檢查賬務,不死也要脫層皮。」

「蓐收,太元道友……元始天尊押寶在人皇身上,你與之關係曖昧,不好反水。」

「句芒是元凰殿下,這就更不用提了。」

「……」

金母幽幽說著,這群祖巫,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要麼是自己不簡單。

要麼是背景不簡單。

不是自己是太易巨擘,就是背景是天道聖人、蓋世人皇。

「巫族走到最後,我們這些祖巫,一個個都單飛了,各有各的事業。」金母很平靜,「作為曾經的戰友,我也不好強拉著你們,將付出心血的投資白費了。」

「也就是我。」

「我對未來沒有什麼規劃,也談不上什麼利益牽扯……既然如此,就讓我去給女媧的事業陪葬好了。」

「我和后土……應是最後存活的祖巫。」

金母的表情忽的明媚起來,展現出笑容,「或許在未來的記事中,除了我和她之外,所有的祖巫都戰死了。」

「僅有我們兩個,相伴著殘存的巫族,以失敗者的身份,記錄在蒼生的歌謠中。」

有的人,他「死」了,卻不過是換了面貌,以全新的身份活躍,贏麻了。

有的人,她活著,也僅僅是活著,被釘死在失敗者的架子上,生不如死。

死,不一定是失敗;生,也未必是贏家。

祖巫們沉默。

許久之後,才有人想要開口,再說點什麼勸慰的話。

然而,就是這一刻!

「我不會讓你死。」

「我的事業,也不需要什麼陪葬者。」

幽幽輕語,迴響在所有人的耳畔。

一剎那!

一尊尊祖巫,一位位大神通者,渾身上下汗毛乍起,都感到毛骨悚然。

這聲音!

不是源自四方,而是在他們這具祖巫之身的血脈深處發出!

而且……還是女媧的嗓音!

「媧皇!」金母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喜。

「小媧!」帝江動容,失聲喊出了這樣的稱呼。

「大姐頭?!」天吳鯤鵬臉都綠了——劇本里沒有這麼一出啊!

……

這一刻,沒有一尊祖巫不動容。

「我覺得,諸位應該重新組織一下措辭,重新考慮一下站隊的問題。」

血脈震動,神音隆隆,彷彿有無上的神明,坐在古史的源頭,俯瞰一個又一個紀元,於此傳下法旨,「伏羲,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道門!佛門!太元!斗姆!」

「你們可以跟伏羲合作,又為何不能跟我合作?!」

「羲和!」

「我亦為妖皇之一,足以照料妖族遺脈,護佑你們!」

媧皇的後手發動,祖巫的盤古精血中有潛藏至深的意識復甦,讓那一尊尊祖巫身軀顫慄,難以動彈。

唯有成道太易,才能勉強掙扎幾分。

這是因果的枷鎖!

強者可以對弱者不講因果,但弱者不能無視來自強者的因果。

不過,巫族的傳承中,亦有著太昊天帝的那部分精血,此刻同樣復甦神威,在試圖抵消女媧的後手……可是,女媧有備而來,佔盡上風!

輕描淡寫間,她迫使普通祖巫考慮立場,重新組織措辭。

與此同時,媧皇還在著手收拾那些太易巨擘。

帝江!燭龍!共工!鯤鵬!句芒!

這陣容不是一般的強大。

但……她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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