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軒轅與鴻鈞……帝鴻!

道祖微笑著,他越發的超然了。

冥河活祭他的手段,這一刻像是遇到了天敵,撞上了錯誤的對手!

「嘣!」

冥冥中,似乎有怎樣的枷鎖斷裂之音,源自道祖之身。

冥河活祭道祖,在將鴻鈞打落天道位格,墮天成人,以接受審判。

然而,道祖是在墜落,天道的尊貴在蒙塵,可同樣的,也有什麼東西在升華,返本歸元,見證初始!

冥河魔祖洞察到了不妥,努力的想要收手,敵人想做的,就是他要阻止的。

可,已經晚了。

像是許可權的剋制,又如同道路的覆蓋,有一種偉力,奪取了這場活祭的掌控權,歸於道祖!

燦爛的業火中,是鴻鈞在升華,多出了一種別樣的氣息。

那是……

「人道……」

冥河倒退,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無比動容,超出了想像。

「還是最本源的那種力量!」

堂下何人?

竟敢狀告本官?

如同是最滑稽的戲劇在上演,讓冥河把這個紀元最大的驚都給吃了。

「怎麼可能?!」

他困惑與不解,三觀被重創了,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怎麼不可能呢?」

回答他的困惑的,是鴻鈞的渺渺天音,「你殺到我這紫霄宮前,才做過什麼,你難道忘了么?」

他的話讓魔祖沉思,回憶起了什麼。

做過什麼?

是……誅殺神聖,削盡特權,天地末法,無人永生!

只不過,殺到一半,碰上了暴走的后土。

認真想了想,打算暫且揭過,來找鴻鈞的麻煩。

而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為了殺道的磨礪,也同樣是為了人道的支持。

「當年的我,又是做過什麼大事呢?」道祖輕笑著,幫魔祖回想了龍鳳時代的往事。

道祖鴻鈞……他在龍鳳時代干過什麼大事?

設局諸神,鎮壓天地!

與冥河今朝所為,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

冥河魔祖喉嚨乾澀,很震驚,也很艱難的開口,「你跟我走過同一條路!」

「恭喜你,猜對了。」道祖不復道祖,從此刻開始,只為鴻鈞,「可惜,沒有獎勵。」

「怎麼會這樣?當年明明……」冥河魔祖有太多的不解了,無法一下子接受現狀。

「冥河,你初登臨此境,有資格爭奪盤古了……但也僅僅如此。」鴻鈞負手而立,俯視一切,「你戰力雖強,卻終究缺少了經驗,不如我沉澱的深。」

「當年亦是現在!」

他幽幽一嘆,「兩個時代,被貫通了!」

「龍鳳紀元的太昊天庭,都殺到了巫妖時代中……九頭氏伐天一戰,何嘗不是殺入了古老的史冊?」

「我因何而誕生,背負怎樣的使命……」

鴻鈞垂下了眉毛,「呵……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你不會明白的。」

「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返本歸元啊。」

鴻鈞墮天成人,卻有著幾許憂傷,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完全的好事。

固然反轉了冥河的殺局,讓這位魔祖有了大麻煩。

可,他這麼多年,既然一直不曾展現這樣的姿態,自然是有原因的。

「以天道道祖之身,我可俯瞰世間諸敵。」

「女媧如何?帝俊如何?蒼龍又如何?」

「煌煌天道碾壓,他們費盡心思的努力,都未必能追平天道與他們的懸殊。」

「可人道之身呢?」

「卻被另一人克制了。」

事到如今,鴻鈞也沒有再隱瞞什麼了。

不同的身份,有利,也有弊。

沒有絕對的無敵,總有制衡的對手。

正如陰陽五行,相生相成相剋。

天道加身,鴻鈞便為道祖,集合三千神聖權柄,俯瞰諸神,天然克制一切敵人,什麼女媧、蒼龍、帝俊……只要沾了神聖的邊,都要被「道祖」克制!

但,這樣的道祖,對上了執掌「地獄道」,代人道清算罪孽的冥河魔祖,卻又會被反過來克制!

魔制神,人墮天!

將道祖拽下神壇,迎接無間地獄的審判,生生的給活祭掉!

鴻鈞若還端著道祖的架子,今天他便過不了冥河這一關!

但是,當他放下了這個身份,返本歸元,得見根本,昔日秉持人道的祝福而誕生,是人道的長子!

冥河魔祖便一下子坐蠟了!

他的神通失效,難以傷及鴻鈞絲毫……因為,他借人道的刀,如何能傷人道之子?

反過來,還是搬石砸腳,無間地獄倒轉,反而束縛了他,無處可逃!

可,道祖從天而墮人,也非全然沒有弊端。

先天神聖中,因此有了剋制之人。

如蒼龍、帝俊之流還好,難成氣候。

女媧呢?!

這搖身一變,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因為,即使是人道,見了女媧,都得繞著走,鼓搗半天,只因為因果所在。

何況是墮天成人的鴻鈞?!

「所以,冥河你……該死啊。」

鴻鈞嘆氣,眼神幽幽,看著冥河。

地獄道的逼迫,讓他的盤古之路一下子變得坎坷了太多。

「你想殺我?你殺得了我嗎?!我倒想見識見識!」

生死關頭,魔祖豁出去了,「你背負人道使命又如何?我一樣能斬你!」

「這一戰,我們兩個中,註定只能活一個!」

「有本事的,你就來打死我!」

「我倒是很樂意看到那一幕!」

冥河雙劍高舉,殺伐之力震古今,劈開了天道本源之地的三千大道,令歲月成塵,令萬道成空!

「你或許大賺,但我永遠不虧!」

「我此生走來,殺戮無數,斬過神聖,殺過羅睺,以諸敵為祭品,成就我的無上殺道!」

「但我唯獨沒想過殺掉的,就是……我自己!」

「我很好奇。」

「若是能殺己,我能不能憑此更進一步?」

冥河這一刻眼中閃爍的,是最誠摯的求道之光,「只是這些年來,我猶豫了半天,終究沒有對自己下這份狠手。」

「要是判斷錯了,豈不是顯得我很呆很蠢,白白死了?」

「而今日,我就借你鴻鈞之手,來見證一個答案!」

借刀殺己!

姑且也算是把自己給殺了!

無上殺道,殺天殺地殺人……最後,會是殺己嗎?

冥河真的很期待。

看著這樣的冥河,鴻鈞的表情微妙,像是吃了個蒼蠅一般。

這種對手,最讓人討厭了。

——自己或許會賺,但他永遠不虧。

你被他砍死了,他升級了。

你把他打死了,他或許也能升級!

對上這樣的敵人,真的很心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純純的滾刀肉。

「我知道了。」

鴻鈞冷眼看他,微微點頭,「我會把你打的半死不活的。」

「哈哈哈!」魔祖放聲大笑,「手底下見真章吧……修羅道!起!」

血色的劍光洶湧,一位至強者點燃了自己的神魂、精血、法力,化永恆為剎那,向鴻鈞斬去了絕生死的一劍!

沒有什麼試探,也不存在什麼掂量,一上來,就是賭上一切的決死攻伐!

沒有絲毫的留手,也不存在點滴的防禦。

鴻鈞看著湮沒了永恆的血色劍光,其中有兩道最堅定決絕的眸光,展露著冥河魔祖的意志。

——朝聞道,夕死可矣!

為印證屬於他的盤古殺道,他奉上了自己的所有!

恍惚間,似乎還有這位魔祖的戲謔話音在傳來。

「這一戰,或許我會敗,會死……但你呢?」

「你也要流血,也要負傷!」

「當後來者接過我的使命,再站到你的面前征討你,你還能贏嗎?!」

「你終會被打倒!」

這樣的精神意志,轟擊在鴻鈞的心頭,在動搖著他的心神,創造剎那的戰機。

鴻鈞的臉色冷冰冰的,「為王前驅的事情,也能做的那麼開心……是不是腦子有病?」

「不對……我卻是忘了。」

「魔門的宗旨,就是走火入魔精神病,老傳統了!」

轉念想到魔門的情況,鴻鈞又釋然了。

在常人眼裡,十個魔修,九個瘋癲,還有一個更瘋癲,這都是傳統藝能了!

「不過,這一局……我不會輸!」

「而你……就『安心』的去吧!」

鴻鈞平靜的說著,周身有無窮歲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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