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教訓孩子,玩火自焚

「屠巫劍計畫如果成功了,我想女媧一定會很想吐血,輸的萬分不甘心。」

天皇目光悠悠。

「畢竟。」

「拿她曾經的主業來形容,天地為家做巢穴,她是有巢房屋公司最大股東,一個蓋房子的。」

「人族事業,比作房屋建設……那,地基是絕對沒問題,吃苦耐勞,勤奮努力。」

「作為頂樑柱的領袖,也沒有問題,一個個能高瞻遠矚,籌劃未來,是擎天白玉柱,是架海紫金梁。」

「頂層和底層,都是拿的天胡手牌。」

「可惜啊!」

「門半截,窗不見,牆滲水,地漏坑,房頂瓦片少一半……陽光燦爛也就罷,但逢雨雪便傻眼,住在裡頭的人會不會抱怨、這特么都是哪個黑心開發商,建的破房子?」

「世人不會在意失敗者的心聲,不會去探究房屋的基礎建設是如何捨得的投入,設計師又是怎樣的匠心獨運,將牢固和美觀演繹得淋漓盡致,成為一種藝術。」

「他們只會看到淺顯的表面,用裝修上的失敗,定義整個工程的失敗。」

「最坑的,」天皇莞爾,「還是——女媧她明明在房屋裝修上沒少砸錢,絕對不算虧待了。」

「萬萬不能說是沒良心的開發商,各種偷工減料,只為減少成本。」

「但……人心啊!」

「貪婪的慾望,是沒法測度的。」

「有的中層,堅守職位,用心付出,至死不渝。」

「也有的,在中飽私囊,白白耗費了地基的默默承負,還有頂樑柱的完美架構。」

「到頭來……」

天皇搖了搖頭。

「我看,女媧怕是自己都要茫然——她真正的對手,究竟是誰?」

「是我嗎?」

「還是……人族自身的黑暗面?」

帝俊振了振屠巫劍。

劍光划過,墮落與慾望,能凋零一切的理想。

十位金烏皇子聽的入神,經過父輩的講述,他們恍惚間似乎明白了許多,成長了許多。

「那這一局,我們已經鎖定了勝利嗎?」

最小的皇子問道。

「沒有啊……」帝俊啞然,「我先前不是講了么?」

「蹦出個伏羲,那就很不好說了。」

「這是易道的最頂尖人物,與之對壘,無人敢言勝算。」

「因為誰都無法肯定,他看的有多長遠,埋伏了多少後手,只等在未來的歲月時光中一一發作。」

「可是照父親您的說法,人族現在的模式,一些中層很成問題,很容易影響到全局,拖後腿,甚至是扯到蛋。」

「這種人心上的困境,再怎樣強大的聖皇,再如何了得的思想家,也要發愁、感覺無力回天吧?」

「孩子,你錯了。」帝俊臉色凝重,「誰告訴你們,易道只能執掌權利,在政壇上呼風喚雨,高瞻遠矚?」

「我之所以忌憚伏羲……因為他不僅能治政,還能掌軍!」

「他還是軍事家!」

「把他逼急了……你以為他還會老老實實的坐鎮中央,然後一點一點的坐看大局崩潰?」

「不!」

「搞不好,他就直接抄刀子上了,全線指揮大軍,轉戰八荒六合,各種神乎其神的預判,料敵機先,打出一次又一次的殲滅戰,從一場勝利走向另一場勝利!」

「內部腐爛、無力回天?」

「那就先把外部的敵人給全殺了,然後再慢慢回天!」

「天……塌不下來!」

「看到那不周山沒?」

「可是一直在撐著天呢!」

帝俊語氣肅殺無比。

十位皇子俱是轉頭,都能看到那最偉大的奇蹟。

不周山!

撐天之柱!

這是某位盤古者的象徵。

——隊友全菜逼?不怕,我一人就能撐起全局,殺出一片新天地!

——要是隊友敢嗶嗶?連他們一起殺!

——一打五算什麼?老子恨不得天天一打九!

——可惜,你們這群菜雞,沒一個能打的!

十位皇子悠然神往,那樣的豪傑,真是讓人心折。

不過,心折完了,感慨完了,想起自己屁股坐的位置,他們卻又憂慮起來了。

——畢竟,要是這樣的大佬下場,他們的小胳膊小腿,很危險吶!

「父皇……」大皇子吞了吞口水,「您的屠巫劍捅下去,確定不會捅出那個大Boss嗎?」

「伏羲陛下……終究和女媧娘娘是親兄妹,會坐看女媧娘娘一敗塗地、盤古失敗嗎?」

「唔……」帝俊先是眨了眨眼,然後虛眯著雙眼,「對於這個,我還是很有幾分把握的。」

「你們現在的境界低,所以還不懂。」

「大羅不死,永恆長存,了不起是被關一陣子小黑屋……因此很多事情真計較起來,也就是麵皮之爭。」

「越強大的大羅,享受的待遇也就越好。像是女媧這種,身為執掌人道蒼生造化、演化、進化的無上至尊,可以說每個時代,她自然而然就是棋手,能去角逐盤古。」

「而大羅的層次開始,便是——一證永證,一成永成!」

帝俊微笑,「盤古也是!」

「不過,這裡面存在一個變現的遊戲規則——誰能越早變現,誰就越有面子。」

「當變現過程被人干擾,時間順序延長,外在的表現,就成了盤古道爭……」

「失敗者的盤古真身並不會下場,只有成功者能隨意浪,各種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因此,這方面可以忽略不計,不用太在意盤古力量的攪局。」

「大家都很遵守遊戲規則,很尊重對手,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幾位皇子似懂非懂。

「當然。」帝俊話鋒一轉,「尊重歸尊重。」

「盤古道爭的過程里,各種下黑手、敲悶棍,那也是常規操作,淡定淡定。」

「畢竟到了那樣的地步,欺負一般的大羅多沒意思?還是欺負同行更有樂趣。」

「大家呢,也都輸的起……有家長的,等閑也不會找家長。」

「一局遊戲罷了,輸了一盤棋,難不成就哭哭啼啼的去叫幫手?丟不丟人?」

「家長呢,也就是在一旁樂呵呵的看著……甚至有些家長,還巴不得自己家的調皮孩子,挨幾頓自己不捨得下手的毒打教訓!」

帝俊意味深長道,「更誇張些……搞不好還惡趣味發作,在對手一面指指點點,該如何去削熊孩子。」

「誰讓家裡的孩子太調皮,都開始考慮著如何上房揭瓦,自己要當家作主了?」

金烏皇子們突然間噤若寒蟬。

他們覺得吧,自己的父皇看起來說的是別人,實則可能在說他們。

『我們調皮?』

『我們是不是熊了?』

『沒有呀!』

『不可能呀!』

『最近的功課我都用心做了呀!』

幾位皇子眉來眼去,眼神交流,尋思著是不是最近有什麼事情做錯了?

又或者……

這不是在講過去的事情?

而是在警告未來?

讓未來的他們,不要走上某條岔路,最終讓當爹的心煩,親自賜下一件什麼大殺器,讓一位頂尖一流的大神通者執此巡視天下,撞見正在作姦犯科的他們,然後……

彎弓!

射鳥!

給留下一個小小的、又終生難忘的教訓!

……

皇子們猜來猜去。

由不得他們不如此。

常言道,帝心難測。

面對一位生殺予奪的皇者,他說的每一個字,聽者都得仔仔細細的在心中做上千八百遍的閱讀理解。

哪怕是皇子也一樣。

何況,這位皇者還是一尊大羅!

大羅,俯仰過去,眺望未來,所見所知,所思所想,未必就是現在,可能在評價過去,亦或者是應驗於未來。

金烏皇子,戰戰兢兢,一個個緊張的不行,狠狠的品著帝俊的話。

帝俊將他們的表現納入眼底,卻似是不知,只是依舊在自顧自的講著話。

「伏羲和女媧之間的那點事情,可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天皇哂笑,「女媧在鳳棲山裡豎的反旗,哪個耳目靈敏的大能不知道?」

「羲天已老,媧天當立。天命媧皇,人道永昌!」

「媧皇當變羲皇法,重整宇宙規則,一改冷酷天帝法令,讓溫暖的陽光照耀洪荒山河,讓輪迴為人道蒼生傾斜,讓修士繳納的為天地貢獻的賦稅大寬鬆……」

「總而言之,那每一個字詞,都是能讓伏羲覺得很刺眼。」

「兄妹之間的關係至此。」

「別說伏羲會不會臉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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