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日月同輝,諸星耀世

時光逝去,歲月流轉。

蒼茫天地不為任何人停駐腳步,一往無前的揮灑著光陰的筆,沾著蒼生的墨,書寫歷史,描繪命運。

洪荒宇宙,在這個巨大的舞台上,除非是到盤古落定的時刻,否則沒有誰是唯一的主角……你方唱罷我登台,各領風騷千萬年。

所以。

在人族高層欽定,獻祭人王的節操,換來外掛到賬的時候。

妖族方面,天庭也沒有閑著。

這個向來臃腫、虛浮的龐大勢力,迎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變革,也是——大清洗!

由天皇帝俊授權,東皇太一輔助,最後由天庭三十六司命所中的最高司命——大司命——東華帝君,殺伐果斷,鐵血無情的揮動仙劍,斬滅諸般魑魅魍魎!

仙劍之下,多少魂靈在哭號!

變法,是要見血的。

尤其是這修行的文明,力量自有,心態難免膨脹。

心懷野望的,一個個的想著法子佔山為王,夢想著聽封不聽調。

一邊高喊著「我上司的上司不是我的上司」,一邊貢獻各種「獻金」,打造代言人,琢磨天庭制定遊戲規則中的漏洞,從中取利。

此前,天庭的高層因為或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漠視了它們的存在。

但是而今?

全面大戰蓄勢待發,天庭需要扔下一點甜頭,以便將整個妖族子民徹底綁上戰車……那,也就只好犧牲這些小可憐了。

想反對?

請問你是龍族?還是鳳凰族?亦或者是女媧族、伏羲族這樣,掌握巨大力量團體中的一員?

不是?

那,你是不是大神通者的心腹成員,能「上達天聽」?

還不是?

那便請哭你一家,讓千萬家去笑!

行動起來的天庭,太過可怕。

一尊又一尊妖神大能,聯手起網,網盡了天上地下,將人族勢力之外的浩大人道、萬億族群,盡入棋盤。

而後一位頂尖可怕的帝君站出來,掃清禍患!

——哪怕背負上人道的怨念纏繞。

縱然是為了大局,某種程度是正義化身。

可殺戮就是殺戮,本質不會改變。

誅殺的誅殺,流放的流放。

巔峰時刻,東華帝君甚至鎮壓封禁了數位大羅妖神,殺雞儆猴,讓蒼天泣血,讓眾生膽寒,此後變法一帆風順。

當這位大司命走遍洪荒兆億族群,踏過無窮山河,周身環繞的死氣、怨念,濃郁的駭人,讓萬古星穹黯淡無光,生人不敢近。

若是大羅之下的修士,背負這般怨念……不,別說是背負,哪怕是直視,都必將瘋魔,永墜沉淪之地。

甚至尋常大羅,也會有巨大困擾。

也就是東華帝君,為涉獵太易玄妙的巔峰大羅,徘徊有無之間,能做到因果不沾身,萬劫不加體,自可從容背負。

這是太易大羅的特權,理論上任何一位都能去踐行東華帝君此刻所做的事情。

但是。

就像是人生自古誰無屎,可又見誰主動往糞坑裡跳?

哪怕最後能洗凈……很噁心的好不好?

「道友辛苦了。」

白澤妖帥站的遠遠,臉上表情是三分嫌棄、三分震撼、三分敬重,還有一分莫名,「執法蒼生,變革大勢。」

「就是犧牲……實在太大了些。」

「理想所在,身死道消不足畏,何況是這些怨念?」東華帝君淡然,眸光平靜,「再說了。」

「我行變法之舉,固然是因為掃除了一些過去的垃圾,而引得善變人道重點關注,列上黑名單……」

「但同樣是因為人道善變,等受益於我眼下之舉的新生代長成,以過來人的角度正本清源,撥亂反正,這些怨念自然消解。」

東華帝君太洒脫了,有一種很獨特、很超然的心胸氣度,彷彿是高坐河岸,靜觀歷史長河興衰起滅,靜靜等待歲月流轉之下,人道大勢印證他的預言。

彼時。

一切污名自然瓦解,還歸本來面目。

「你這樣的姿態,讓我想到了一個人。」白澤笑吟吟,「他翻車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是誰?」東華往自己的行宮而去,邊走邊問。

「伏羲啊!」白澤湊近了些,感應到那洶湧的怨念,又重新站遠了些,「他跟我說過,人道跟他耍橫,遲早挨夠社會毒打,最後主動撿起他的學說,用來武裝自己的思想。」

「我哪敢跟這位陛下比肩?白澤你太高看我了。」東華帝君哂笑,「人家可是盤古……我呢,只是區區的太易罷了。」

「誒,話不能這麼說。」白澤妖帥笑容不減,「太易怎麼了?現在能競爭盤古的,誰不是太易?」

「你要有自信嘛!」

白澤意味深長的道。

東華腳步頓了頓,側身望去,微微沉默,而後才道,「白澤……你,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白澤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手,「只是看著你最近的工作,再想想我曾經的老朋友,心生感觸。」

「你坐觀歷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固然是不假。」

「但是呢?」

「小心被別人給摘了果子哦?」

「在污名洗白的前夜,被人下了黑手,為人作嫁衣……那多可惜啊。」

東華帝君挑眉,眼神中有些訝異,「你是說,有人想要對我下手?」

「不不不……沒有的事。」白澤搖頭,臉上的笑容燦爛,「我不都說了么?我沒想說什麼。」

「你玩閱讀理解,可不要扯上我。」

「好。」東華點頭,眼帘垂下,宛如一切無事發生。

「不過,還是多謝你給我講了一個寓言。」

「不用謝。」白澤笑容收斂,變得認真起來,「我只是覺得,有些人雖然不知道背後是不是在搞什麼大動作,但是聽其言,觀其行,目前來說還是一個理想者。」

「理想者的血,不能白流。」

「那理想者,說不定還是一個野心家。」東華語氣從容。

「那也是能幹實事的野心家。」白澤不在意這個小問題,「能背負起王冠的重量。」

「而王者這東西……嘿!」

「什麼時候私德比公心的考核佔比高了?」

「掉節操的掉節操,腹黑的腹黑,心底蔫壞的心底蔫壞……」白澤信手一指洪荒大地,「你看那人族。」

「那下一任的風後,眼下已攝政的傢伙,簡直就是神經病!」

「怎麼了?」東華眼中浮現好奇笑意,「他給你的情報工作添麻煩了?」

「何止是麻煩!」白澤鎮定的心態不在,而是有些瀕臨抓狂,「有這個傢伙,我想去侵蝕佔領人族的思想高地,都沒有辦法做到!」

白澤表示——

他活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幾個混到這種位置的傢伙,還能那麼拉的下臉面,節操亂扔。

人至賤,則無敵。

這一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跟我說說唄——他怎麼麻煩你了?」東華帝君笑道。

「他的方法很無恥,但很有用。」白澤平息了心境的起伏,用一種客觀中立的角度發言,「只要沒有高地,我就佔領不了高地。」

「只要人沒有節操,我就傷不了他的自尊。」

「那個混賬傢伙,先把自己狠狠的黑了一遍,主動製造流言……誰要是想摻合進去,就必須要把自己給拉到和他同一條水平線,然後被其利用豐富的經驗、主場的優勢給擊敗!」

「這著實噁心到我了。」

白澤唏噓長嘆,「輿論宣傳的工作,我也沒法做了。」

「真是應了伏羲的一句話。」

「對付腳欠的傢伙,就往地下扔幾坨屎,看還踩不踩;對付手賤的,那就吐上幾口口水,看還亂不亂伸手。」

「這下一任的風後,能力夠不夠強,我不清楚……可這噁心人的本事,卻絕對是人族中一等一的。」

「哈哈哈!」帝君爽朗大笑。

「白澤啊白澤,你可是我天庭中超一流的智謀之士,沒想到竟然也會有今天,被一個新手給難住?」

「新手……」白澤輕哼了一聲,「這可不見得。」

「我覺得這傢伙大有問題,未必就單純是我們看到的炎帝棋子……可惜我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

「不過,證據什麼的無所謂了。」

「本座打磨智慧,是為了心平氣和的跟逗逼說話;而太易境界的修為,是為了讓逗逼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

白澤冷笑著。

「這傢伙既然攝政,說明離庖棲退位不遠了。」

「天庭天兵無數,天將萬千,兵甲充足,操演了不知道多少年。」

「按理來說,早就該對人族進行全面攻殺了……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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