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巫族的頂層通過了風曦的大羅入職申請,很快便有專門的人員來接觸當事人,分說具體情況,進行通知。
「你入職已定,外劫可消,但是證道大羅,還有你自身的內劫。」
大巫「刑」耐心的對風曦道,「你個人的修行積累,道心是否圓滿無暇……這是必須要你自己去處理解決的,外人幫不了你。」
「證道之前,心中要有一桿秤……畢竟這一旦失敗了,便很難救回來。」
「很難?這是意味著還是有法子的嗎?」風曦好奇詢問。
「這……」刑有些遲疑。
風曦眼珠一轉,掏了掏腰包,摸出一大把後大頭,「咳咳……刑大人,這些……夠么?」
「不用不用……」刑連連搖頭,推拒回去,「不需要這樣……」
「誒!小小意思,何須客氣?」風曦擺手,「就當是我跟您買信息了,並不是什麼賄賂。」
「唉……」刑眸光閃爍,然後手微微一抖,便叫那些後大頭落袋為安。
之後,他聲音壓低,「的確,是有法子的。」
「我們修行,為的是什麼?為的便是鎖定『一切皆有可能』中的那線『可能』。」
「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冥冥之中,自有一線生機。」
「理論上,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就算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死,真正看不見曙光?」
「那就無中生有,憑空創造……而這,是太易至道,是大羅中的最高成就!」
風曦頓時恍然,「盤古是么?」
「對。」刑點了點頭,「只要盤古那樣不可思議的存在出手,因證道失敗導致存在被抹滅的生靈都能被挽回……這是有過先例的。」
「曾經有過一個底蘊強大到超越一切的最特殊生靈,證道大羅中出了岔子,沒能堪破道心問題,就是被盤古給拯救回來的。」
「當然,這麼做代價很大,是出了血本的。」
刑眼底閃過一抹悸動的光,「在當時,可是有大羅祭天續命,一個接一個的死,最後才得到圓滿結果。」
風曦有些好奇。
盤古……不對,是伏羲,為誰那麼拚命過?
只是,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只是道,「不過,那存在根腳特殊,才有這待遇。」
「一般人是不可能享受到的。」
「因此,大家默認對外的說法,都是大羅證道不成就死。」
「也算是避免一些怨念的產生吧,省得底下那些修士總有人喊特權,同時也能讓他們用更慎重的態度去對待證道,讓他們有大無畏的心靈狀態。」
風曦表示明白。
「所以,你證道之前,務必要打實基礎,還要叩問自己的心靈,確定能不能過大羅無悔那一關。」刑叮囑道,「不要太衝動急躁。」
「你申請被通過了,什麼時候證道都行。成功率要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環境時機。」
「想好、想通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過去,還有自己的未來,要做一個怎樣的大羅?」
刑,作為一個大巫,作為一個大羅,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很有經驗,為風曦講述了成道大羅過程中的許多隱秘。
這些隱秘,說重要不重要,說不重要?卻也不至於。
都是屬於看上去不起眼,但沒想到的時候,會導致走在路上多摔幾跤的那種。
一般摔跤,自然是摔不死人。
但是萬一運氣糟糕,著地姿勢不對,來個後腦勺著地什麼的……那樂子就大了。
風曦衷心感謝這尊大巫的提示,最後又送上小小心意,將之送走了。
……
「大羅證道,便是成就永恆,過去、現在、未來,無盡時空皆在。」
「不止要大道的感悟過關,心靈方面也不能忽視,必須定義能夠永恆不磨的軸心,作為支撐自己的存在在放大到無限狀態下,接收無盡信息沖刷時的穩定。」
「否則,要麼是證道成功卻迷失了自我,淡漠了自身存在的意義;要麼就是現在否定過去,過去迷茫未來,導致自我攻伐,直接打出GG。」
風曦總結大巫「刑」說過的話,並且憑藉被提升的許可權,查詢巫族內部與大羅證道的相關信息,梳理出心得感悟。
「唔……看一些老前輩的說法,這修成大羅的過程,有些像文明的養成?」
「養成文明,還是健康的文明,那便不止是要注重物質的發展,還要在意精神的建設。」
「物質條件不行,再高大上的理論指導都是白搭。」
「而光有繁榮的外在條件,缺少良好精神的建設,也很容易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風曦摸了摸下巴,「這物質條件,我卻是已經夠了。」
作為頂崗過氣運道主的存在,風曦敢拍著胸膛說,他已經三千大道盡通曉,是一個大學問家。
雖然研究的深入程度還有待考慮,但是滿足證道大羅的基礎條件足夠了。
而精神的建設?
「至於精神……我是要走五德大道的。」
「五德……聖德、功德、道德、福德、陰德。」
「我的德行,足夠嗎?」
「以我的人生思想內涵和所有經歷,能夠支撐起這樣宏大的道路,從而書寫永恆的篇章嗎?」
風曦陷入了沉思。
他回憶過往,很認真的考慮自身的德行高低。
「唔……」
「我的德行,不錯。」
「雖然這人生的路上不太光彩的樣子……」
「在昆崙山中上躥下跳,跟道門合作傳道的事業,裡面沒少動用特殊的宣傳手段,離傳銷都是不遠了……可我的所作所為結果,卻是推動了修行文明的發展,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種族之間修行上的壟斷封鎖,符合我的本心所向。」
「折騰鼓搗福利行業,雖然是惦記那些生靈的腰包,是屬於賭博的行當……可這些收入,儘管有那麼一點點是歸了我個人所有,但剩下那一小部分錢財,最後也被投入到了昆崙山的基礎設施建設,建立各種符合修行文明主題的工廠,提供就業,為妖民的美好生活添磚加瓦……這麼一想,我在良心上也是不痛的。」
「還有,輪迴的策劃。」
「即使為了輪迴的誕生,為了它被眾生的認同,我採取了比較激進的方式,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發展下線,在這些年運籌帷幄主持洪荒各域的都運會上,讓之纏繞著嚴重突出的種族優劣問題,從而生根發芽,越來越深入妖心……讓一個個妖靈相信了我的口號——信輪迴,投胎贏在起跑線;再加錢,出生落在終點線。」
「但是,我騙妖了嗎?」
「沒有嘛!」
風曦拉出了自己的個人數據,這些年來輪迴事業的詳細發展情況,確定的點了點頭。
「了不起,是這裡面承諾兌現的效率問題。」
「正常來說,得信奉輪迴千百世,才可以獲得一次投好胎的指標。」
「要不然,就是大力為輪迴神教做貢獻,幫助傳教,從一級教員提升到九級教員,成為招攬了五百小妖的頭頭,下一世就能在投胎的種族上提升一個檔次。」
「這相比於以前的終生無望,只能在底層廝混,不知道好了多少!」
「實事求是,而非空談嘴炮……我讓這個時代,變得比以前更好了!」
風曦摸著自己的良心,很滿意的點頭。
時光悠悠,見證他的心。
風曦很確定。
雖然他搞洗腦,玩度化,騙別人的錢……但用事實說話,他是個好人。
對比那些只會動嘴、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判的傢伙,毫無疑問,他的德行是高尚的,是無暇的。
大義無虧!
最多最多,是小節有損。
「我解決了一部分教育上的問題,讓一些底層的妖靈能從這裡面看到打破出身束縛的曙光。」
「而對那些不開竅的修行笨蛋,我又有輪迴的宣傳,讓他們能通過個人的努力,在來生看到突破根腳的希望。」
「什麼是大善人?大善人就是我!」
「這一項項,都體現了我的聖德無邊,功德無量。」
風曦給自己的幾德打上了勾。
「而又有我策劃的雲修行模式。」
「充分發揮洪荒天地的各種資源,調動每個生靈追求生命永恆的積極性,並且這個過程中還能讓強者庇護弱者,靠錢就能調動戰力……」
「這是何等璀璨的人性光輝啊!」
「直接影響,是讓一般的強者不敢肆無忌憚,會更講道理……有此一條,洪荒宇宙的道德水平蹭蹭的就上去了。」
「間接影響?那就更大了。」
「每時每刻,行善積德,和諧友愛……得積累多少的福德陰德?」
「如此,五德俱全,皆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