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兩面三刀

張合歡閉上雙眼,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心中究竟最愛得是誰?一會兒眼前浮現出楚七月的樣子,一會兒變成了安然,一會兒又變成了喬勝男,甚至還想到了文詠詩,張合歡搞不清楚,往往聰明人都會被非常簡單的問題困擾。

張合歡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根本不懂愛,他上輩子缺愛,人生回檔之後,可能是老天爺要補償自己吧,一股腦將這麼多位優秀的女孩子送到自己身邊,偏偏自己現在的思想從根本上發生了變化,不再像過去那樣走腎,非得選擇走心,走著走著,連他自己都迷糊了。

喬勝男一個小時後來到了張合歡的音樂工作室,她是第一次過來,對張合歡創造的奇蹟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個人活著就是在不停的折騰,而且不論在什麼地方總能折騰出一些花樣。

安然情緒穩定了許多,只是仍然不愛說話,她主動給喬勝男煮了咖啡。

喬勝男打量著工作室的環境,張合歡道:「想不想參觀一下?」

喬勝男搖了搖頭道:「我來說點事情,交代完了就走,這麼大地方就你一個人?」

張合歡道:「安然想要清凈,所以我給員工放了幾天假,我在南江還沒買房子。」

喬勝男道:「環境很不錯了,你倒也有心。」

張合歡總覺得喬勝男這句話里還有別的意思,他和喬勝男之間的關係算是有些曖昧吧,不過隨著喬勝男來到南江執行任務,他們之間的發展就突然停滯,曖昧的氛圍就變得越來越淡,一度老媽還將喬勝男當成理想的兒媳婦呢。

安然送上咖啡,喬勝男說了聲謝謝,聞了聞咖啡的香氣:「安小姐請坐。」

安然在張合歡身邊坐下了:「是不是已經查清楚了?」

喬勝男道:「他殺,表面上看是入室搶劫,我們調查小區的監控,發現了一些線索,目前正在追捕兇手。」

安然眼圈又紅了:「不可能,南江院子的物管一直都很好,過去從未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喬勝男道:「的確如此,如果排除偶然性的入室搶劫,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蓄意謀殺,在死者去世之前,作為她的女兒你有沒有發現她有反常的舉動嗎?」

安然搖了搖頭,母親出事的時候她人在滬海跟公司談解約呢,本來說好了她去了就能簽手續,可新畫方面不知怎麼又變卦了。

喬勝男道:「我們在罪案現場發現了一些東西。」

安然道:「什麼東西?」

喬勝男面露難色,看了張合歡一眼,張合歡道:「要是不方便說我可以迴避。」

喬勝男道:「不用迴避,就是在駱清揚的電腦里發現了一些不雅視頻,有許多都是死者本人的。」

安然錯愕地瞪大了雙目,她用力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接受了。

喬勝男道:「你對千代集團了解多少?」

安然道:「我不知道,我們關係不好,所以她的生意我從不過問。」

喬勝男道:「千代集團不僅僅是一個制衣集團,同時也擁有不少的模特兒,根據我的調查,死者生前曾經利用公司的模特兒從事過權色交易。」

張合歡一旁聽著都有點顛覆三觀了,卧槽,駱清揚居然干這個?喬勝男卧底千代肯定掌握了證據不然不會這麼說。

安然道:「不可能,為什麼?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詆毀她?」

張合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喬勝男平靜道:「不是詆毀,是事實,千代集團涉及許多犯罪行為,權色交易只是其中之一,目前公司正在全面清查中,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駱清揚有過許多違法的行為。」

安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千代集團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喬勝男道:「恐怕並不是這樣吧,你早就是千代集團的股東,千代負債纍纍,駱清揚遇害,這些債務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說什麼?」

張合歡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此時羅培紅打來了電話,張合歡出門去接。

羅培紅的語氣非常緊張:「合歡,出大事了,千代集團虧空兩個億,千代集團的法人是安然,她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張合歡愣住了,這就意味著安然無法從負債纍纍的千代集團置身事外,以常理來論,身為母親的駱清揚是不可能這麼坑自己閨女的。

羅培紅沒聽到張合歡說話,以為他也被嚇住了:「你沒事吧?」

張合歡道:「沒事,紅姐,您接著說。」

羅培紅又告訴張合歡,安然的經紀約如今還在新畫,新畫方面從未有過跟她解約的意思。

張合歡接完這個電話,回去的時候看到安然坐在那裡抹眼淚,喬勝男默默喝著咖啡。

安然用紙巾擦乾淨眼淚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法人,我……我從未參加過千代集團任何的會議,更沒有介入經營。」

喬勝男道:「你說得這些情況我全都記錄下來,也會一一核實,不過我是負責刑偵的,關於經濟上的事情不歸我管,近期肯定會有專人找你調查。」

安然道:「我有個請求,你們掌握的那些視頻可不可以保守秘密?」

喬勝男道:「放心吧,我們有紀律的,不可能泄露死者的隱私。」她起身告辭。

張合歡讓安然去休息,自己送喬勝男出門。

來到門外喬勝男停下腳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張合歡點了點頭:「我聽說千代集團有好多債務,安然是法人要承擔責任?」

喬勝男道:「有這回事。」

「你不覺得這件事像一個局嗎?你去千代卧底的目的是什麼?你難道看不出這其中有問題?一定岳開山。」

喬勝男皺了皺眉頭:「我的工作不需要你來指點。」

「我不是指點你的工作,我只是想說說我的想法,駱清揚捲入權色交易,那些不雅視頻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什麼入室搶劫,根本就是蓄意謀殺,駱清揚的存在威脅到了岳開山的安全,或者你們的調查引起了岳開山的警覺,他找人幹掉駱清揚,然後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

「有證據嗎?」喬勝男在心底認同張合歡的分析,但是分析的再準確還是需要證據的。

張合歡憤然道:「去特么的證據,岳開山太狠了,害死駱清揚不說,還把所有的壞事都栽在她的頭上,想方設法給安然留了那麼多的債務,這筆賬,我必然要跟他算。」

喬勝男道:「張合歡,我警告你不要擅自亂來,我們警方自然會調查取證,不用你過問。」她了解張合歡的脾氣,這貨脾氣上來就沒有不敢幹的事兒。

「調查取證,你卧底好幾個月,調查到什麼了?不該死的死了,該抓的沒抓到。」

喬勝男怒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評價。」

張合歡道:「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們為什不去調查,駱清揚死了,線索斷了,罪名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你們不要始終盯住千代集團,去查山水集團,我就不信那麼大的山水集團就沒有一丁點的問題。」

喬勝男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以沉默表達對他的抗議。

走了幾步,她意識到自己還有話沒說,停下腳步,卻並未回身:「你幫忙留意一下安然的動向,有任何人跟她聯繫你要第一時間向我通報。」

「她替千代集團背了兩個億的債,這兩天會有無數債主上門。」

喬勝男道:「除了法律,誰都幫不了她。你問問她,駱清揚有沒有留給她什麼重要的東西,是否說過一些啟示性的話?」

「我知道,合適的時候我會問她。」

張合歡不信,他可以幫助安然,只要有他在,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安然。

安然清楚逃避不是辦法,身為千代集團的法人,她必須要解決面臨的債務問題,張合歡陪同她前往集團辦公地點,這是為了幫助安然從麻煩中解脫出來。

公司已經暫時停業,駱清揚的遇害讓千代集團完全停擺。

安然坐在母親的辦公桌前,房間里被搜了個遍,檢察機關已經提前取證,在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還無法啟動破產申請程序,駱清揚現在面臨多項罪名,其中一項就是涉嫌騙取貸款。

銀行方面已經申請查封千代,安然捂著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張合歡道:「不用怕,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首先證明你跟千代沒有任何關係,你這個公司法人是她在你不知情的狀況下安排的,現在咱們找一些相關證據。」

安然這才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兩人開始在辦公室內尋找線索,其實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都已經來過,他們很難再發現有用的線索。

兩人正在忙活的時候,季明光來了,他是安然現在的經紀人。

季明光進入辦公室看到屋內一片狼藉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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