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二十九章 舊日恩怨

正是因為如此,無心真尊冒頭出來的時候,是相當地冒火。

他並不是生氣馮君的栽贓,而是惱火……你把事理掰扯得這麼明白做什麼?

嚴格來說,這可以算是他的因果,但是沒有人鞭辟入裡地分析,跟他的關係就不大。

而馮君不但說得明明白白,他們這個小團體,在天琴還有相當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如果大部分人都接受了這個說辭,那就相當於一個因果放大器。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大家都認為是你做的,因果怎麼可能不加重?

然而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他本身自帶因果。

別人掰扯歸掰扯,放大歸放大,若是他自身沒有因果,怎麼也生拉硬套不到他身上。

所以惱火歸惱火,他還沒辦法計較——就算真想計較,他也得打得過不是?

軒轅不器一發火,苦心真尊就更無奈了,只得強壓怒火解釋。

「我已經離開盜脈八百多年了,不能說我入過盜脈,就終身盜脈吧?」

「我們的消息可能比較滯後,」馮君卻是很耿直地回答,「據我們所知,盜脈沒有產生新的真尊,但是蟲族世界的因果太重,真仙撐不起來。」

這個話……就有點曹丹,但是事實上,他還真沒說錯。

天琴的功法體系如果真的泄露出去,別說真尊,真君能不能扛得住因果都很難說。

你們不追究,也未必會有這麼多事!苦心真尊心裡是真的惱火。

不過他還是好整以暇地問一句,「這意思是,找我打探盜脈新晉真尊的消息?」

「你愛說不說,」軒轅不器很耿直地回答,「反正你神念已經來了,以為自己跑得了?」

苦心真尊繼續無奈,「好吧,你們說得沒錯,要是盜脈還有新真尊,我會來嗎?」

如果盜脈有新的真尊,那些因果想要強扯到他身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確實沒有,他也是被逼無奈,明明不干他的事,可誰讓他是盜脈的最後一個真尊?

軒轅不器也早就分析出其中的名堂了,估計這位是跑也跑不脫,只能送上門了。

所以他還真不著急動手,「那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苦心真尊越發地無奈了,「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對你軒轅家下手的,根本不是七情道一系,這事兒你真怪不到我頭上,七情道之外的盜脈……我也管不了的。」

「你可拉倒吧,」軒轅不器冷哼一聲,「盜脈規矩多,這誰不知道?」

苦心真尊沉默一陣,嘆一口氣,「那也不一樣,而且我不管事好多年了,青火只是元嬰,對那些宗門外的修者也沒啥震懾力。」

青火是盜脈現在的掌舵者,目前是元嬰八層巔峰,在蟲族世界失蹤了。

「繼續編,」軒轅不器冷笑一聲,「大多盜脈真仙都沒有去阿修羅世界,你敢說不知情?」

「我多少知道一點,」苦心真尊倒是不否認這一點,但是他也表示,「對那個世界的攻略,幾千年前就有了,我當初也不知道,靈植道發現的,居然會是這個阿修羅世界。」

「但是那個世界有大恐怖,七情道一系早就知道了,後來逐步退出,派外修者才頂上的,我根本就沒有關注過那個世界……你們不知道那個世界的恐怖嗎?」

「輪得到你問我們?」軒轅不器的交流水平很高,說話滴水不漏,「你是不想認賬?」

苦心真尊也不是一味地退縮,該強硬的時候,他也很強硬,「這個賬我肯定不認!」

頤玦驀地出聲發問,「但是盜脈跟阿修羅的交流,你似乎也不意外?」

「那是控制了力度的,」果不其然,苦心真尊對這個很了解。

但是同時,他也不忘標榜一下,「但是跟我們七情道的理念不合,不是我家發起的。」

軒轅不器聞言又是一聲冷笑,「不是你家發起的?」

他的本意是要咋對方一下,叵耐苦心直接愣住了,「大君真的接觸到那個大恐怖了?」

「我什麼都沒有接觸到,」軒轅不器的謊話是張嘴就來,根本沒有一點猶豫。

「我就覺得,在異世界裡開闢勢力……除了七情道,其他的盜脈修者做不到。」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苦心真尊聞言苦笑。

其實他已經接受了對方的解釋,但還是要矯情一下,「盜脈的手段很多,遠遠超過普通修者的想像,所以那些派外修者也做得到……不過那個世界,一開始確實是七情道發現的。」

「你們腦子裡面進了什麼?」軒轅不器聽到這裡,也有點管不住火氣。

「你七情道自己發現的世界,就讓給了外人,還允許他們跟阿修羅勾連?」

話非常不客氣,然而很有道理,苦心真尊也無法正面回答,只能無奈地一攤雙手。

「這是前輩決定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而且這盜脈……並不是源自七情道。」

七情道現在是盜脈的大本營,但是很多古老的傳承,連七情道自己都沒有。

「隨便你怎麼說吧,」軒轅不器一擺手,「我就想找到盜竊我家坐標點的傢伙。」

「那我恐怕提供不了幫助,」苦心真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要是只為這點事找我,那我就告辭了,你愛找誰找誰。」

不愧是走了怒之一道的,急了眼的話,面對不器大君也照樣敢頂。

「呦呵,你還嘚瑟上了?」軒轅不器一捋袖子,像足了街頭的混混,「想我怎麼抽你?」

「你這麼著,有失大君身份,」苦心真尊淡淡地表示。

別看他是主修欲兼修怒的,事實上七情道中人對七情都有涉獵,無非是輕重緩急不同。

在趕來之前,他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應對預案,否則也不會上杆子來送死。

所以他不看軒轅不器,反而是看向了頤玦,「頤玦仙子,久仰大名了。」

「不可能吧?」頤玦明顯不吃這一套,她淡淡地回答,「大尊縱橫天琴時,我尚未出生。」

但是苦心真尊還真知道她,「萬年以來最傑出的真尊,我早聽人說過了。」

「以訛傳訛罷了,」頤玦見慣了吹捧,基本是無動於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隕落了。」

隕落的天驕,就不是天驕了,哪怕真尊越是一樣。

「這話說得甚是!」苦心的虛影抬手一拱。

頓了一頓之後,他沉聲發話,「仙子可曾記得,你金丹時,在楠灣幻境差點隕落?」

頤玦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楠灣幻境是她在修者生涯中,極其兇險的一次經歷。

她沉聲發話,「莫非閣下……就是那個救我的神秘人?」

「我不知道什麼神秘人,」苦心真尊很坦然地表示,「當時我的三弟子正好路過……」

「你們應該都了解到了,我只有三個弟子……冥萱是唯一個金丹,凝嬰前被暗算了。」

「但是你們應該不知道,我三個弟子里只有冥萱入了盜脈,我本來想把盜脈交給她。」

這個信息絕對沒錯,大家都有點意外,苦心的兩個弟子加所有門下,都沒有入盜脈。

原本他們以為,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說法,但是現在才明白,敢情人家也有盜脈弟子的。

只不過……中途夭折了。

然後苦心真尊表示,「當時情勢比較兇險,她也不便介入,但是通知了你們靈植道……」

「應該是靈植道的元嬰救的你,至於神秘人什麼的,我沒有聽說。」

頤玦頓時就沒話了,神秘人什麼的,當然是她隨口編造的,這也是修者的基操。

畢竟是那麼久的事了,想推演因果都不可能了,只能通過這種手段試探。

但是對方說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確實是靈植道的元嬰來援,才救了她。

她一直在找這個報信的人,卻始終沒有頭緒,也是很有點鬱結。

哪曾想,四百年前的疑問,今天得到了解答……竟然是盜脈修者示警?

頤玦想一想,然後又問一句,「既然如此,當時為何不留姓名,害得我一頓好找?」

「當時她是在執行盜脈任務,」苦心真尊的回答速度,變得有點緩慢。

他使勁兒回憶了一下,然後表示,「應該是一件搶劫的事情,叫個……何什麼的。」

「沒錯,和珅搶劫事件,當時很有名,後來他被一個叫賈慶的搶了,」頤玦點點頭。

她對當時區域里的大事,還是很關心的,「賈慶是你們盜脈的?」

「抱歉,我也忘了,」苦心真尊沒有誠意地道了一個歉,「冥萱可能認識吧。」

反正死無對證的人了,他說啥也無所謂。

但是頤玦認真了,她皺著眉頭想一想,然後發問,「既然是盜脈,她又何必幫我?」

「你們都把盜脈看成什麼了?」苦心真尊無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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