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井山都是相通的,黃極用開明獸,將它們隱藏的門牆全部打開。
眾人分散而出,搜刮各地。
果不其然,所有井山底部,都有一座『藝術品大廳』,而且都是錦繡星辰圖。
他們拍下其內容,就將上面的五彩石顆粒摳下來。
布蘭度故意單獨行動,他晃蕩到一座『藝術品大廳』,結果剛進去就無語了。
只見大廳正中漂浮著一架海螺般的飛行器,它猶如飛椅,上面赫然坐著一副屍體!
屍體保存完好,栩栩如生,乃是一年邁的女子。
她一身素衣,滿頭枯發,左臂支撐在椅子把手上,輕扶著自己的側臉,歪著頭保持著靜坐瞌睡的模樣,彷彿她還沒有死,只是睡著了。
其右手戴著閃爍瑩瑩星光的輕薄手套,自然垂落,但距離手套掌心三厘米的地方,懸浮著一顆鵪鶉蛋大小的五彩石。
這女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似乎臨死前都還在拼牆上的星辰圖。
身下的海螺座椅,依舊保持著她生前的工作狀態,摸摸漂浮著。
她的右手都因為死去而垂落,但手上的五彩石,卻還被手套約束在距離掌心三厘米的地方。
幾千年滄海桑田,這間房裡的一切,竟然都沒有變過。
「還真給華極說准了!」
布蘭度看到這一幕,就知道他輸了,還是他親手找到的,不禁有些鬱悶。
「看來要被華極基因改造了,嘁,我沒有羅言那種隱藏氣質的天賦,懷有異心太過明顯,他們恐怕都看出來了。華極,這是要趁機給我身上動手腳吧。」
布蘭度自覺自己藏不住野心,有時候一些桀念,從眼眸子里就反射出去了。
讓他在黃極手底下裝樣子,實在是難為他。
他暗想黃極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看出自己只是假意歸降。
讓他變成女人,他倒是無所謂,只要不妨礙實力就行了。他之所以不敢,乃是怕黃極藉機給他身體植入個什麼東西。這他可受不了,還不如跟黃極拼了。
他尋思既然基因改造的事會落到他頭上,那還不如應了賭約,如此萬一真沒有屍體,他還能讓黃極欠他的。
所以他在賭約中,絲毫不掩蓋自己的野心,他就想看看,黃極是不是真那麼大方。
可惜,終究運氣不如人,還真給他找到了屍體。
「不,不是運氣,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我的賭注,這是絕對的自信,他一定是發現了我沒有注意到的線索,知道一定有屍體,這才和我賭的。」
布蘭度惆悵,打也打不贏,算也算不贏,心裡不禁惱恨自己的弱小。
他正要垂頭喪氣地回去叫大家過來,可突然他又回過頭,盯著女子胸口的一條吊墜。
那是一顆玉墜,可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玉,裡面隱隱有東西在遊動。
布蘭度湊上去拿到手中仔細查看,突然一個激靈,發現通過這玉墜,他可以念頭控制那海螺座椅。
「呼!」高速移動時聲音很小,除非擦著耳邊掠過,不然他都聽不到。
布蘭度自語道:「竟然不需要任何驗證程序就能控制,是因為原主人已經死了嗎?」
他發現這座椅可以自由飛翔,雖然速度最快只相當於直升機,但卻比直升機靈活百倍。
另外它還有光學隱形,以及靜音效果。
坐在椅子上的人說話,如果不想,椅子之外的人是聽不到聲音的。
「可惜不是武器,這東西就只是一把椅子而已。」
布蘭度眼珠一轉,突然控制海螺座椅飛到大廳頂上,然後開啟光學隱形,就見連椅子帶屍體,都消失在眼中。
「誒?」
布蘭度意識到,如果八座大廳只有這一具屍體的話,那他藏起來豈不是就等於沒有了嗎?
「可是……」布蘭度眉頭緊皺,很是掙扎。
可一旦真的只有這一具,而且被他藏了,那麼黃極也就無法打開百神倉庫。
如此,他們對抗帝斯,就是絕對沒有任何希望的。
萬一倉庫里,真的有天龍人留下的瑰寶,本可以讓人類翻盤,那他豈不是斷絕了人類那本來可能有的希望?
「不,我在想什麼?倉庫里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的東西?」
「就算是燭龍,也不能幫人類翻盤,這裡就更不可能有比燭龍更厲害的東西了,縱然殺了帝斯,對困局也沒有任何幫助。」
「嘶,我為什麼會覺得他有可能殺死帝斯?可惡,跟他待久了,都差點被他的理念所感染了。」
「我這是為他好,拿不到倉庫里的東西,他也就死心了吧?這樣也就不敢對抗帝斯了,以後才是真的還有希望。」
布蘭度心思不斷掙扎,最終讓屍體保持隱形,默默走出了大廳。
回到中圈,其他人也陸續回來了。
見他們除了五彩石,都兩手空空,布蘭度心裡砰砰直跳。
「我要贏了,還剩下白蘭迪沒有回來,他就算看到屍體,為了我贏,也肯定會藏起來的。所以就算有兩具屍體,我和白蘭迪一人藏一具,也等於沒有……」
布蘭度緊緊攥著拳頭,臉色凝重,豆大的汗都流下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白蘭迪興沖沖地從一條通道跑了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華極,我找到屍體了,你全說准了!」白蘭迪激動地跑出來,手裡還揮舞著一塊玉墜,緊接著和布蘭度所發現的屍體差不多的一具屍體,坐在海螺座椅上飛了出來。
「啪!」布蘭度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他恨不得一指頭狂鑽白蘭迪的太陽穴,罵醒這個蠢貨。
同時心中幽怨:白蘭迪已經淪陷了,他竟然真的想幫華極,豬啊!真的是豬啊!自己怎麼有個這麼天真的兄弟。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布蘭度反應極快,瞬間也變了一副興奮的臉。
「哈哈哈哈!我也找到了,果然還是我們兩兄弟運氣最好!」
布蘭度一邊說著,一邊讓自己發現的那個海螺座椅飛了出來。
「找到了你就輸了,你這麼興奮幹什麼?」林立笑道。
布蘭度一愣,臉色綳了起來:果然,我不適合演戲。這些傢伙一個個都知道我心懷鬼胎,逗我玩。
他如一頭孤狼死盯著黃極,說道:「老子輸了就輸了,華極,來吧。」
黃極笑道:「以後少跟我賭,你看你,選擇的總是錯誤答案。」
布蘭度冷聲道:「你個狡猾的傢伙,履行你的賭約吧!把我改造成什麼樣都隨便你,留一條命就行了。」
「哈,賭約?我們並沒有約定如果我贏了要怎樣。」黃極忍不住笑了。
布蘭度悚然一驚,惡狠狠地盯著黃極,暗道可惡!大意了,看這意思,是要有更過分的要求?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黃極緊接著就說道:「既然都沒有事先約定好,那就算了吧。左右不過是一場遊戲,還是做正事要緊……」
「什麼!」布蘭度一怔,木然呆立。
黃極一句話,就把這變成了一場玩鬧,彷彿朋友之間耍了次嘴皮子。
他原來並沒有打算利用這場賭局脅迫自己嗎?
布蘭度有點懵,這算什麼?他前面心裡蠅營狗苟,想了那麼多,合著儘是他在胡思亂想?
「你沒打算贏了對我做什麼?我的賭注那麼大,你竟然不當一回事?」布蘭度忍不住問道。
黃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他擦肩而過道:「一場賭局而已,我就那麼一說,你看他們誰敢跟我作賭?都輸怕了,也就你,新來的,還敢接我的賭。」
「翼神號早就檢測到這附近有屍體,你跟我賭不是瞎了心嗎?你總能從一堆正確答案中,選中錯誤的那個,也是厲害。」
「好了,淡定,又不玩錢的,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說著,已經與布蘭度擦肩而過,查看屍體去了。
布蘭度無語了,好一句『又不玩錢的』,他擔憂半天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本來他還心裡暗恨,做好了覺悟,想著不管黃極怎麼折騰自己,留條命就行。
結果竟是這樣,他心裡一時間空落落的。
「OK,現在有樣本了,總共可以變兩個許可權者,我一個,還一個誰來?」黃極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布蘭度攥著拳,感覺到一股難言的羞恥。
黃極竟然早已決定改造自己,虧他還想半天是要改造他布蘭度。
「我來!」布蘭度心中是有驕傲的。
黃極笑道:「你確定?別較勁,這種基因偽裝,不是誰來都可以的,要看相性的。」
「這是我的能力,我的相性最高,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就得看你們之中,與西王母的女兒相性更接近。」
「如果相性不合適,就變成終身改造,很難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