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從來就沒有重瞳派系

去……招羅言來!」阿羅納一聽說繆撒還有遺言,立馬讓人去傳喚羅言。

「不可!」布蘭度脫口而出道。

「嗯」阿羅納眼神一銳。

與此同時,布蘭度聽到偏殿左側窗外,有輕微響動。

他這才知道,原來殿中並不只有他和掌劍,還有一名隱藏的保鏢。

「你說了這麼久羅言的問題,如今卻不敢與他對質嗎?」阿羅納說道。

「……」布蘭度當然敢跟叛賊對質,他堂堂正正,有什麼好怕的?

在他眼裡,羅言就是鐵叛賊一個,可反過來,他也看出了馬可的有恃無恐。

憑什麼?布蘭度覺得自己已經是最有理的了,怎麼馬可嚷嚷的比他還有理?

不光當庭翻供,還揚言有真相證據在羅言手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呵呵,羅言拿出的證據,也能叫證據?他的眼鏡,他想動手腳太簡單了。」

布蘭度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中計了。

自己很可能入套了!馬可暴露被抓,之前當眾承認罪行,都有可能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羅言反制自己的計畫。

一直是他在針對羅言,想盡辦法找他的證據,甚至還把他老婆扣下了。這次在聖清島,自己極可能破壞他計畫,羅言對此,又怎會沒有準備?什麼也不做?任由自己一直針對?

布蘭度之前就在想,羅言明知道馬可身份敏感,還讓他一個人來聖清島與自己匯合,這不是徒增風險嗎?

現在懂了,羅言早已準備了洗清自己,反咬一口的偽證。

但是直接拿出來,必然無法使人信服,所以故意拋出馬可這個誘餌。

「他知道我一定會上鉤,知道我會想盡辦法拿到他的證據。」

「所以反過來,他把馬可送到我的手上,此刻突然發難,借我之口把那個偽證拿出來,如此也就順理成章了。」

布蘭度知道自己不可以慫,畢竟他跟掌劍說有鐵證,結果馬可理直氣壯地說要跟他賭命對質,他反而慫了,以後還怎麼說羅言是叛賊?

接受這種對賭更不可能,因為那眼鏡一定是偽證,到時候拿出來反而證明羅言等人是冤枉的,那就正中羅言下懷了。

布蘭度念頭急轉,冷聲道:「這麼重要的證據,你給羅言了?他自己還是嫌疑人呢!」

「那眼鏡本就是他製造的,羅言最熟悉不過了,如今動點手腳還不輕而易舉?」

馬可冷漠道:「果然和叛逆說什麼也沒用,你與基德沆瀣一氣,我地位卑微,你們想殺我滅口,亦不過如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等羅言來了,一切自見分曉。」

他不想與布蘭度多說,只是看著阿羅納,等他決定。

阿羅納皺著眉頭,布蘭度和羅言狗咬狗,竟然來找他做主。

眼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誰也不相信。

不過他也看出來這齣戲的貓膩,羅言手上的證據,一定是對羅言最有利的。

但正如布蘭度所說,證據在羅言手上,說服力就不是那麼大了。

「布蘭度和羅言,一定有一個心懷不軌,會是誰呢……」

阿羅納想著,他的手下已經把羅言叫來了。

羅言整個人都是懵逼的,自己手上有繆撒的眼鏡?馬可要跟布蘭度賭命?

這不是扯淡嗎?他拿到眼鏡他怎麼不知道?

「非說繆撒的遺言在我手中,而我拿不出遺言,就成了銷毀證據。」

「不好,這又是布蘭度在針對我,他早就說我帶著馬可攻陷聖塔菲,總是把馬可說成是我的人,如今馬可落到布蘭度的手裡,恐怕已經投靠了他,合謀算計我……」

羅言一下子意識到,繆撒所託非人!這個馬可不值得相信,布蘭度一定是跟他說害自己,可以保下一命,所以馬可反而拿眼鏡的事,要害他。

「不對啊,布蘭度,你不知道我也已經是重瞳派系的人嗎?」

羅言心念急轉,看向布蘭度,眼神凝重,面露憂色。

在他看來,布蘭度是鐵定的重瞳派系的人,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

布蘭度以前針對他沒有問題,大家立場不同。可現在,他羅言已經是叛軍統帥之一,莫非布蘭度還不知道?以為自己依舊是死保掌劍的人,所以想在明天的朝聖大會開始前,把自己這個釘子拔掉?

同時,布蘭度也有點虛,在他看來,羅言掌握的繆撒遺言,一定極其不利於自己。

所以布蘭度也面露憂色,兩人在殿下,對視一眼,都以為對方有致自己於死地的陰謀。

「布蘭度,你我兄弟一場,不要被奸人欺騙啊。」羅言說道。

他這是在暗示布蘭度:別搞了,現在我們自己人!

說這話的同時,羅言手心微微一翻,給布蘭度看了一下自己的重瞳徽章。

他的角度卡得很好,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布蘭度能瞥見他手中的重瞳徽章。

羅言這是在告訴布蘭度,自己也加入了重瞳派系。

布蘭度瞥見羅言的徽章,瞳孔一縮,心神俱震。

「卧槽!他……他直接承認了!」

布蘭度差點就直接衝上去,抓著羅言的手,把它亮給掌劍看了。

可他遏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因為他想不通羅言為何突然承認,而且還是偷偷承認給自己看,其必然有倚仗。

很可能那徽章是假的,到時候羅言大拇指往面上一抹,就可以將瞳中瞳里的小瞳孔搓掉,如此一來,就只是一枚普通的全視之眼徽章。

「冷靜……」布蘭度想了想。

隨後給了羅言一個眼神,表示:你什麼意思?

羅言推了推眼鏡,搖了搖頭。

布蘭度恍然大悟,他心說,羅言布了這麼大個局,聯合馬可搞了個苦肉計,就是要坑害自己。

結果到了最後一步,羅言突然剎車,還說什麼『大家兄弟一場……』,這意思其實很明顯了。

招攬!

「他在招攬我,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加入重瞳派系。我若與他們同流合污,他就放過我。」

「重瞳……重瞳……不愧是你啊羅言,這不僅是寓意全視之眼裡孕育了另一個派系。恐怕也是……」

「啊……啊!」

布蘭度心裡靈光一閃,驟然想到了重瞳的另一層可能!

眼鏡!人戴著眼鏡,不就是重瞳嗎?大眼鏡框著人眼,抽象化後,不就是瞳中瞳?

布蘭度見羅言偷偷亮了一下重瞳徽章,又推了推眼鏡,瞬間如醍醐灌頂,悟到了『重瞳』之名,另一層次的含義。

「所以羅言就是重瞳派系的老大?他明明視力好的很,卻總要帶著一副眼鏡,這其實就是他重瞳創始人的象徵!」

「可是……菲斯呢?基德之前那話絕對有問題,但是菲斯不戴眼鏡啊。菲斯在重瞳派系裡,難道還不是老大?」

在布蘭度看來,菲斯乃是掌劍,在重瞳派系裡,絕對是最大的。

可現在又犯嘀咕了,莫非自己想錯了?

「掌劍之中,只有一個人戴眼鏡……那就是會長!」

布蘭度突然間,不寒而慄!

並由此,他想到了更多

會長佛羅,不是戰士,是個文字工作者,長期在案牘之間工作,******。

他是個政治家,推動了很多條例,包括吸收非白人會員的法案,以及人人皆可以成為涅槃者的規矩,都是他做的。

這一系列舉措,三十年來讓光明會越發地發展壯大,民族糅雜。

期間有許多人因此受益,光明會三分之一的會員都是非白人,對佛羅皆有好感。

好巧不巧,羅言就是最大受益者之一,非白人中,他和沐源的地位最高。

沒有佛羅,羅言身為華人,根本別想有成為執劍人、涅槃者的機會。

「我曾記得……很早以前,羅言自己搞了個小發明,弄了副眼鏡戴著,別人問他為何要戴眼鏡,他說……他最尊敬佛羅會長,佛羅會長戴眼鏡,他便也喜歡戴。」布蘭度心中回憶起來。

「難道會長才是重瞳派系的真正創始人,他和少壯派菲斯聯合起來,要掃除庸碌的其他統治者,完成集權。」

布蘭度內心遲疑起來,他誰都不跟,他效忠的是光明會這個秩序。

但如果造反的是會長呢?

「法克……不會吧?」布蘭度汗都下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便是正統在肅清內部而已,可以說成是血腥改革,只不過動作太大,容易激起既得利益者的強烈反擊,所以才繞這麼大個彎子,來瞞住其他掌劍。

性質上,屬於幾個掌劍聯合起來,要搞掉另外幾個掌劍,這樣的話,布蘭度還強硬的跳出來,甚至追查到底就不明智了。

他已經拒絕了基德的橄欖枝,現在若再拒絕羅言的橄欖枝,他等於徹底與重瞳派系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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